孩子们由于都超了假期,不得不回到工作的地方去了。台湾那边的生意不能放太久,阿喜也要回台去了。临行前,阿喜忧心忡忡地看着心神不宁的长河,“阿河,我知道这话现在问可能不合适,我还是得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台湾?”
长河脑海纷乱,根本没有空隙思考这个问题。“再看看吧。”他敷衍道。
“如果她总这样不醒呢?”
“她会醒的!”
“好吧,那醒了以后呢?”
“醒了以后,总得让她恢复一段时间,你不要逼我好吗?”
阿喜脸沉了下来,“没逼你,不过我看我这辈子是等不到你了。”
长河一听,突然激动了起来,他暴躁地打断阿喜的话,“等到等不到你都得等!芦花等了我四十二年!我跟她坦白我身边有你的时候,她竟然还自己退了出去,说你比她小,说从华需要爸爸。她就是那样会替人想,那就是为什么大家都心疼她!可是你,偏偏这时候要逼我,我的心都成两半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阿喜哭了起来:“我就是问两句,有什么错?我知道你喜欢她,可是也不要这样作践我吧?我们毕竟在一起二十几年了呀!”
长河叹了口大气,不再说话。
阿牛过来了,对阿喜说:“阿喜妹子,你也犯不着和一个病成这样的女人吃醋。我看得出来,长河他心里还是有你的,只是这会儿不是时候。他会回去的,他不回去,芦花都会推他走的。你先安心回去照顾那头吧,听我的话没错!”
阿牛的话,多少定了定阿喜的心。“多谢阿牛大哥,老天保佑芦花姐姐早日康复!”阿喜说着,又看了长河一眼,转身走了。
长河抬起头来,阿牛示意:“送一送。”
送完阿喜,长河低着头紧着步走回了医院。
阿牛迎了上去,“怎么样,没再斗嘴吧?”
长河:“你不该替我说话说我会回去。我跟她没正式结婚,现在我自己都不敢保证会回台湾去。”
阿牛:“老弟,你不回去,她怎么办?你那头的儿子怎么办?”
“怎么办?只能对不住一方了。我二十五岁被抓去当兵,被人强迫和家里分开,然后就是飘落台湾。可我老婆孩子在这里,我的家在这里呀!这次有幸和芦花团聚,要我再和她分开,那是要我半条命!”
长河激动得浑身发颤,而经历过了和芦花生离,失去半条命的阿牛,这时候却显得冷静多了。“你说你家在这里,那为什么挺不住要了阿喜?四十几年是太久,都是男人,我不怪你。只是要了阿喜,这就是你要赔的价!你总算是也尝到我这辈子的痛了。说来说去,就是委屈了芦花,你我都负了她的情她的心!”
阿牛的话让长河更激动了,“阿牛你这是坐着说话不腰疼。你好歹一直都在芦花身边,我呢,被困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可是我想这个家呀,所以我拼死命都要往这里跑,为了这个还坐了监。这次回来,也是我四处打听后才有的机会。家找到了,我哪能忍心再离开!”
阿牛叹了口气:“老弟,我明白。都别说了,都歇一歇,别气急攻心,对身子不好。”
长河的情绪终于慢慢平息了下来,“我看看芦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