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钟子和严小七是同那定逸还有岳不群一起离开刘府的,只不过后面两人都带着不少门人弟子,于是玉钟子和严小七便让过道来让这两派的人先走,自己两人在后面吊着。
等离了刘府相当一段距离,又与前面的两派拉开一定距离后,玉钟子压低声音对严小七说道:“小七,你可要当心些,这世界上不是你的武功高就能安枕无忧。有的是阴谋诡计能杀人于无形。你在闭关的这几天里,衡山派的弟子不断出没于这衡山城的角角落落,不知为何抓了大量的武林人士。”
严小七点头示意自己正在听。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情如兄弟不过是句口号。你别看那岳不群十分赞同你之前的话,但若是真有什么事情发生,他自会有千种借口万般理由躲在一旁袖手旁观!小七你若是被他那言语所迷惑到时候强出头反倒会害了自己。”
玉钟子可能从这些天刘府的动作中觉察到了什么,不过他肯定不知道的是,造成这个局面的重要推手就是眼前自己的弟子。
严小七也不挑面刘府大动作的原因,笑着反问,“师父觉得小七像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吗?小七怎么说也在江湖上厮混了五年,对于这些不说精通但也略知一二。这好话谁都爱听,既然有人愿说,这左耳进右耳出不过舒服舒服耳朵,再者说几句好话却能换来一顿好酒好菜,何乐而不为?不过我看师父你倒是把我顺口说说的话当真了!”
玉钟子听完沉默了片刻方才露出几分笑容道:“你小子!既然你没被那岳不群和刘正风的迷魂汤给灌醉,我也就放心了。不过,之前你对那余沧海说,那令狐小子的那一剑是你教的?”
“自然是我教的,不然师父可曾知道华山派那一套剑法有那一招。”严小七点点头,“不过我也算不上教了他些什么剑法,不过是教了些‘以攻为守’‘攻其必救’的剑道理念罢了。而且也是为了偿还当年岳师兄的一饭之恩!”
因为一饭之恩就传人剑法的怪事,玉钟子这半辈子都只曾耳闻却未见过,这见到的第一例居然是自家的徒弟。不过玉钟子却是明白自己这徒弟的胃口食量的,所以一脸“我已经看透真相”的问道:“那一顿饭,你坑了岳不群多少!”
严小七笑着不语!但岳不群当时的模样他还记得一清二楚。
而当岳不群带人回到了客栈的时候,听了令狐冲重复事情原委的岳灵珊连忙迎上岳不群问道:“爹爹,大师兄说那严师叔是因为受了爹爹的一饭之恩才会从田伯光的手中救下他,并教了大师兄几招剑法。爹爹之前就见过那严师叔吗?怎么没有听爹爹说过?”
岳不群听了眼角止不住地跳了跳,却不回答,反而将其他人赶回自己的房间。等所有人都回了房,才一人来到令狐冲的房间,也不敲门直接进了去。
等令狐冲反应过来的时候,正准备起身,却被来到床边的岳不群给按住了肩膀将他按回床上躺好。令狐冲只能道了声“师父”。
“冲儿,你且将今日的事情一一说来,不可有丝毫隐瞒。”
“是!”令狐冲就这样躺着将自己这两天的事情按顺序说来。从第一次瞧见田伯光掳走仪琳到回雁楼中自己一剑错手杀了罗人杰的详细经过甚至包括自己为田伯光而呵斥严小七和严小七的那句笑言都没有漏过。
令狐冲一直注视着自家师父的脸色,果然在听到自己为田伯光而呵斥严小七的时候岳不群的脸色从知道严小七一剑就诛杀田伯光的惊讶中变得黑黑的,等听到严小七的那句笑话后,岳不群的脸色真是前所未有的精彩,至少令狐冲以前绝对没有见过。
不过,岳不群的养气功夫到底一流,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本想斥责自己徒弟一番,但见令狐冲一身的伤也不好再说了。
“冲儿,你先好好养伤,不用管其它的什么事明日你刘师叔的金盆洗手大会你就不用去了,自己好好休息!”
岳不群说完正要走,令狐冲出声叫住了他。
“师父,严师叔救我的时候提到过,他是为了还师父你的一饭之恩?有这回事吗师父?”
岳不群对上自己大徒弟疑惑的目光,也许是意识到应该培养培养自己这未来得衣钵传人的城府,没有再闭口不谈。
“那是我和你师娘一同下山追杀一个江湖败类的时候!刚用那人换了官府的悬赏,正在一家酒楼庆祝时,碰上了严师弟。想来那时的严师弟应该也是刚出江湖,当时我见他虽然年纪轻轻却气度不凡就出言相邀,你严师叔也不客气同我们喝酒畅谈江湖之事,一点也没有年轻人的稚嫩反而见识很是广博。那顿饭吃的很是愉快,但是在结饭钱的时候,你知道我付了多少钱吗?”
令狐冲摇摇头,却听岳不群风轻云淡的吐出一个让令狐冲震惊的数字。“五十三两,零头被那店家给抹去了!”
现在的华山派,一共才八十九人,这八十九人一个月的吃穿用度也不过三十余两银子。令狐冲偷偷用那银子买了几两酒都要担心被自家师父责骂。而严小七一顿就坑了岳不群五十三两,这也难怪岳不群提起那一顿饭眼角都止不住的跳动。
严小七回了客栈就被玉钟子给赶回了自己的房间,让他为明天刘府的金盆洗手大会养精蓄锐,以防意外的发生。
严小七推开房门,见自己离开时收拾过的桌子上多了张纸条,打开一看。“今夜,群玉院,不见不散!”
群玉院?严小七不知道在哪?但不妨碍严小七赴约的决心。于是在衡山城夜间依旧热闹的街市上,在不少男人一脸“你懂得”的表情下,女人“想杀人”的目光中来到了衡山城中最大的青楼!
如果说衡山城中白天最热闹的是凤凰楼,那入夜后最热闹的就是群玉院了。严小七刚到那群玉院就被门口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给拉了进去,严小七为了不节外生枝直接将那张纸条交给前来迎接的龟公。
那龟公先是一愣,待看见那纸条上的内容与笔迹之后,神情立刻严肃起来并将拉着严小七手臂的女子驱赶离去开。领着严小七去到群玉院二楼的一个房间。
那龟公到了门口便告了退,严小七推门一看,果然是熟人!
“你可算是来了,我这都第三壶了。”东方为自己满上一杯,又为自己对面的酒杯倒满,“你可要多喝……多喝……算了,以你的酒量,你在回雁楼喝的应该就已经够多了,再多喝些你就该醉了。我让人给你换壶茶如何,严公子?严小弟!”
虽然说是想换壶茶却一脸笑意的盯着严小七,也没有其它动作。
严小七慢慢走过去,却没有在那对面的位子上坐下,而是来到东方的身后,伸手穿过东方的腰肢,将头按在东方的肩膀上,低头嗅了嗅,满是东方恢复女装时才会有的脂粉味和体香。
“不知道谁家的醋坛子打破了!怎么这么酸啊!”严小七调笑道。
东方脸色一红,在那火红的盛装和灯火的映衬下不太明显却是别有一番风情。东方将手中的那杯酒送到严小七的嘴边,严小七很乖的一饮而尽。
却听东方满意地笑道:“那刘家小姐是怎么回事?刚才你喝下的酒里可是有平一指配置的奇毒,如果今天你的回答不能让我满意的话!后果你知道的。”
严小七却是丝毫惧意都没有,反而在东方的耳边轻轻问道:“你给我留纸条的时候,没有看见我现在正在学习的是什么吗?有没有毒,我会不知道吗?”
严小七说完抱起东方走向那红色的香帏,一时红浪翻涌,不分彼此。待云收雨歇,东方少见的以女儿态依偎在严小七的怀中。
“那个刘菁的武功是你教的吗?”
严小七微微摇头,“你也俱有入道之力,你应该能感受到那刘菁的内力虽然与你相似但却有几分不同。”
“你的《葵花宝典》不也和我的不一样吗?你不会是将你的教给她了吧!”
“你的虽然经过一次缺损,但被你修补起来更胜我手中的原版。而那小姑娘的却比你修改之前的还要缺损不少。应该是另有机缘吧,不过那份机缘残缺不少,虽然能称霸一方但却不可能像你那样登临江湖绝巅。”
东方点点头,似乎很满意严小七的回答,伏首在严小七的胸膛过了许久,就在严小七以为东方已经睡过去时,却听到她幽幽的问道:“小七,我总觉得你有很多事都在瞒着我,上次我应你之邀前往戚氏,你却暗中让我装作与你不太熟悉!为什么呢?不想让人知道你和魔教教主的关系吗?你……不会是那样在意这些正邪之分的人”
“我当然不会在意,不然也不会在被你追杀的那半年里将你我的关系发展到现在这般。”严小七就像在炫耀一般的说来,说完沉默了一会。
“为什么?”严小七叹了口气,“因为有些事如果泄露了,我会很难办的。我可以给小玉一个测试的机会,可以给任何人一个机会。但……你除外……我希望有一天即使那些事情真的泄漏了。我也希望我能十分肯定的告诉我自己,那个背叛我的人不是你!”
“是吗?”东方轻轻呢喃道,在严小七这另类的甜言蜜语中伏首在严小七的胸膛上渐渐进入梦乡。
严小七欣赏了许久东方绝美的睡颜,却在下山以来少有的完全放松状态下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严小七不得不为了赶上泰山派全员集合前往刘府赴宴的时辰而早起时,却听见被严小七不小心惊醒的东方,看了眼正在穿衣的严小七,笑盈盈地说道:“记得把桌底盒子里青色瓷瓶中的丹药吃了!”
“吃药?”
“当然是你昨天喝下的毒药的解药啊。严神医!对了如果神医你真的有办法自己解毒也是可以不用吃的。”东方笑着说完,翻个身继续睡去。
严小七一时间愣在了那,然后突然转身恶狠狠地化作一头恶狼扑了过去,口中说道:“好你个谋杀亲夫的狠毒女子,今日为夫就让你知道知道我严家家法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