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桌狼藉不愿动,蜡烛短暂萤火瞬间,又是一片半边残月。有星即是陪伴,无星即是孤单,浩瀚星河既然如此,也随了人心。忽高忽低,忽上忽下,忽好忽坏,忽明忽暗,忽有忽缺。忽然想起潘博爸爸,老师改叫凌雨也不为过了。
带潘博回老家看奶奶。凌雨腾出手来和林林回去。省的母亲电话里带着哭腔沙哑嗓子说想她揪心。也是该回去了。龚碧,武小道、柳立红、金果说说当下。
林林有妈妈陪着回去,收拾背包速度极快不想多留。通知姥姥小舅,站台接他。带回妈妈是满载而归给姥姥的礼物。小的战利品潘博爸爸给的,兴奋到失眠。知道坐上火车脑袋靠凌雨肩膀呼呼大睡。
凌风带着费云早早站台等着。凌风拽拽费云身上米色连衣裙,七分袖白臂莲藕露三分,长发搭肩,半松半系,水晶蓝发卡揽脑后,耳前侧分出两绺黑黝黝发丝,配上焦急害羞脸蛋上。一条颈链懒懒留在脖子上,珍珠一颗明晃晃添加脖子亮白。未施粉黛。职业原因几分童趣。凌雨看见喜欢。“姐姐!”一声叫的凌雨当场掏红包。凌风不好意思说:
“姐,回家再给急什么,跑不了,已是我的人了。”
凌雨点下凌风鼻子。
“没脸没皮早知道会这样,白白先糟蹋人家。”
费云抱着凌风左胳膊头扎到凌风怀里说:
“愣着帮姐拿东西。”
凌雨看如此不能分开。走在前面让他们自分东西。
“姥姥我是巨能量磁铁妈妈给您吸来。”
“嗯,吸的好。没胖,怎么都黑了?南方热成这样?不能再呆了,不好看了。”
“田苗,田阳过来小姨有东西给。费云你的红包。妈妈这是您的。大姐脱离全职太太。爸没您的生气不?您是小锅饭,芦荟胶囊润滑肠道。”
家人热情完去厨房。凌雪拉凌雨进林林房间。说柳立红。妈妈厨房喊凌雪帮忙。凌雨知道有些话不让凌雪说。
桌子上,除猪脑,猪眼全部上齐。凌雨筷子半空停着。
林林筷子夹过来
“妈妈爱吃焦熘大肠。”
一家人热闹吃完。坐回沙发喝茶,这会儿折腾一天的心才算静下来。口气也缓慢了。到不知从哪头说起光顾喝茶。
凌风站起,来费云也站起来,线拴一起齐齐立着说:
“大热天吃饱了外面逛逛去,喜欢什么买来存着早晚用上。”
妈摆摆手去的意思。俩人等着妈手势转身出去。田苗田阳舌头伸出多长伴着鬼脸。恋爱中人丢失了自己。
“你俩别笑,有你俩一天,小姨话搁着等着你们。”
清净下来。妈妈神秘坐在凌雨边说:
“小几岁也好,死老婆命硬,大他几岁不怕磕。”
凌雨弹簧似弹起来。
“林林坏小子跟你说了什么。”
“别管他说什么,林林不反对,林玉斌结婚了不要在想了。不结也不等了,要不就回来,没牵没挂别回去了,凌风费云多好一对。明年十一结婚,睡会吧?”
妈回自己屋,多大心睡着,瞪眼看天花板,一条短信:
“问二老好,轻松玩几天,明天早上七点零五火车。”
凌雨回复:
“平安到家,你也平安,潘博还好?”
回复:
“还好。”凌雨没再回。
第二天睡到大天亮,早餐摆好爱吃冷面。父母出去遛弯,林林也没在。
吃完第一站武小道一准在超市。
轻松脚步去沉重脚步回来。
柳立红住进精神病院。凌雪,凌风、爸妈、林林都知道瞒她一人。一个外科大夫住进精神病院匪夷所思。
陈左没去看过,离婚证取代义务责任。偷偷窃喜也未必可知。凌雨知道柳立红和陈左分开三个月后,认识小十一岁男友贾晨强。
柳立红接班,急诊室推出车祸病人,脑部,腰部、腿部、血肉模糊。推到病房。柳立红检查脑部没多大问题,缝三五针即可,腰部没事地上血染上去的,左腿小腿骨头错位断裂马上手术。三个小时手术。
柳立红下手术台高烧起来,昏迷不醒,大夫护士心知肚明切切私语。
“陈左缺了大德了,柳大夫咱们医院一把刀,年轻长得好。陈左怎么和别的人女人生孩子。我看这样人欠大嘴巴抽他。没事找抽型。我要是男人,惯着宠着,哪能受这样委屈。离婚后强打精神工作。一天没多呆。发烧也是憋屈的急火。刚才手术室身子打晃。护士到是问了她说没事。”
贾晨强听护士说给他做手术大夫晕倒涌出感慨。还有带病坚持工作的?没给红包也努力?
柳立红查房带着大口罩叮嘱护士好生照料。贾晨强产生好奇。能拄拐下病床。有事没事来护士值班室。拐着弯抹着角旁敲侧击打听柳立红。记下手机号。柳立红查房。贾晨强改换口气。说些病友发笑话。时不时加点料。满屋笑声传到穿堂,来回打水去厕所家属病号探头往里看。护士当然呵斥:
“贾晨强,该给你打一针镇静剂。还是叫来柳大夫右腿再开一刀,差不多该出院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
“你当养老院了。”
贾晨强天天盼柳立红查房存了心接近她。
柳立红对病人一视同仁,就像老师对学生一样。每好一位病人出院暗自祝福没有再见。
贾晨强出院魂丢在医院。知道是爱情发酵。突然看到柳立红手术台冷面杀手模样心里寒战。查床神色亲切温柔。幻想向她表白受到挫折拒绝后不退缩办法。年龄年龄该死的为什么不早出生几年,十一岁太长了。
他的一切想法,柳立红不知道。重演别人和她离婚痛苦中走出来。她希望天天做手术。敞开皮肉血肉模糊,手术刀具在皮肉间飞走。切开的是她的皮肉,口罩里面表情悲惨。晕倒及度疲劳难受。边缘情绪压抑。
柳立红没凌雨幸运,父亲工伤哥哥顶替。半年后夜班快到厂门口,骑车骑到没有井盖下水道。腿受伤爬到厂门,门卫值班人员搀扶送进医院。腿上留下残疾。柳立红学医的催化剂。母亲前年过世。凌雨家人看她近似其她姐妹,少不了跟凌雨吃睡。
今年离婚,有些话有些事只能自己想。不能说出,一旦说出。朋友或是家人,没有同情反早遭唾骂指责埋怨。慢慢远离。想想各自的经历重演。她演你的你演他的,没完没了演下去。离婚,外遇,出轨,纠结来纠结去肉体和欲望撞击。炊烟和食物贪欲。龚碧吃斋念佛,眼前没有了繁华似锦。美丽,男女。和她心灵一样麻木死去。一切对她没有任何意义。这不是顿悟。是寄托,喝了一碗自酿的。哄骗佳酿。
柳立红,只不过活在她自己创造,别人无法进去的世界快乐着。精神病患者所谓疯子。
凌雨不敢问也不敢去看柳立红。
贾晨强车祸住院,导致还是加速,只有柳立红她自己知道。凌雨问清楚讨一个公道。电话打到南方接到的陌生就是贾晨强电话。“嘟嘟!”没人接,凌雨停会再打。发扬母亲的不屈不挠。终于接通。对方说话痛快。
“凌雨!”
“胆子不小不叫姐叫凌雨,不知道小十一岁?打哪论的叫凌雨。”
“从柳立红那论的。”
“亏你想的出。”
“对是我,贾晨强,有事吗?”
“当然有事,见一面好吗?”
“没时间。我在医院,看着红红。”
凌雨牙差点酸倒,气消一半,医院看红红,没这么叫过,确认一下。
“哪家医院?”
对方不愉快的说:
“你说柳立红住哪家医院,还好姐妹呐?没一个来看的,不用你看,怕你们看不好。”
“发给我地址,等着我。”
“改天吧!我开车回来的路上。”
对方正是贾晨强。
凌雨气呼呼手机扔到枕头边,暗自埋怨家人既然知道为啥不早告诉。
早知道来不了,心急如焚耽误手中事。母亲当中阻拦谁敢再说。
姐妹情深到现在疏远到这份上让人寒心。都入了龚碧佛心不问俗世。
金果说胆小不敢去疯疯癫癫地方,回来忘不了睡不好觉,晚上连作恶梦。
把自己当做十七八岁纯情少女了?踩到蚂蚁惊叫捂脸,装作害怕借引子钻到男友怀里,抬头一汪清水的眼睛诱惑男友,滚热嘴唇心里想什么不知道啊?
凌雨越想越生气。她真是冤枉武小道了。武小道最近身心不宁没说,凌雨哪里知道,李国伟都不知道。偷偷找解梦大师。
李国伟故事好端端梦里血淋淋,醒来什么都忘,一滩流动血清清楚楚记得。预兆什么。第二天接着梦。自东往西一辆白车泛着白光,两匹白马,白铃、白鞍、白蹄,空中驾雾而来。马蹄没有落地哪来哀嚎声。赶车男子扬鞭催马也是一身白衣服。车里坐着男子,还是白色布匹,剪裁量身定做合体西装。笑而回手我走了,我走了。回音荡空有近至远。武小道半夜惊醒知道是梦先是惊吓一身冷汗,后是发热一身虚汗。左侧躺着压心是常事。正正身子躺平。
李国伟熟睡,书第二百九十页摊在胸前。武小道合上书。依他怀里慢慢睡去。
武小道家里家外留心留意。也没什么坏事发生。警告员工强调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