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东院内。
荆轲铁青着脸,瞥向同样沉着脸的柳成苏,冷哼道:“现在可好了吧!”
柳成苏脸上挂着彩,可他也没吃亏,荆轲也并不比他好多少,撕牙笑道:“这事还不是你不配合我?”说着,手搭在荆轲的肩头,暧昧道:“我说小老弟,你这年纪不大,怎生这么一副臭脾气,小心以后没姑娘家会看上你。”
“柳成苏,现在王爷还躺在日头,你说这事要是让他知道了,还能坐得住?”荆轲甩开柳成苏的手,拳头重重地击打在树干上,震得树上落叶纷纷飘落。
“那就瞒着,王爷只要不踏出这个齐王府,就瞒下去。”柳成苏为那些掉下的落叶哀悼着。
“瞒多久?”荆轲回身,望着柳成苏,又看向自己腰间的佩剑,这剑鞘内的剑身可还是银白的?不是了,早就被染红了染红。
“能瞒多久就多久。”柳成苏何尝希望如此。
“这事可要瞒好了啊……”荆轲最终也只能长吁一口气,叹息。
柳成苏不再做声,而是看向西房,那里头的人也是个麻烦,这事真得能瞒住吗?
夕阳无限好,可惜近黄昏。
西房,赵七七坐在梳妆台前,李秀儿正在为她打理那头乱如鸟巢的发丝。
赵七七指着铜镜中的少女问道:“这人是谁啊?”
“这人就是总管你啊。”李秀儿回着,她现在度日如年,战战兢兢。
“是我吗?我是这个样子的吗?”赵七七手伸向铜镜摸索了一番,仰起头,说:“我怎么是冷的呢?你摸摸看,冷的哦。”
李秀儿被赵七七抓着手探向铜镜,一脸的惊骇,可又努力维持着笑容,说:“因为那是铜镜,总管不冷,总管摸摸自己的手看,是不是不冷?”说着,握住赵七七的一只手放入到她的另一只手中。
赵七七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揉搓了一番,开心的笑道:“果然不是冷的呢!七儿不冷,七儿是热的……”那笑是纯真的,那笑不含一丝的杂质。
赵七七开心的摆弄着自己的双手,一会儿摸摸这边一会儿摸摸那边,对什么东西她都充满了一份好奇。
李秀儿忽然发现,其实现在的赵七七并不可怕,反而更为得让人心疼,她那张白净柔美的脸上总是扬着孩子般的纯真笑容,她现在就像是一个孩子,只是一个孩子啊……
李秀儿一边为打理着赵七七的发丝,一边与说着话儿:“总管,你瞧你,现在把头发整理干净了,这人也精神了许多呢。”
赵七七在李秀儿的话下,看向铜镜,乐呵呵的说道:“嗯嗯!是的呢!七儿精神了,七儿精神了,师傅就不会骂七儿偷懒了。嘻嘻……”她说着又低下了头,把玩着自己的双手。
李秀儿则是放下了手中的梳子,说:“总管,奴才给你把这身亵衣换了吧,都脏了。”
“嗯。”赵七七应着,但当李秀儿的手一碰触到她的衣襟时,赵七七猛地将李秀儿推开,手紧紧地攥着胸口,害怕道:“不要——七儿很乖,不要打我——”
李秀儿错愕中回想起,赵七七最为忌讳就是有人碰触到她的胸口,其实李秀儿好多次都想要给赵七七换身衣衫,可就是赵七七每次都不容她靠近,总是会因为她的碰触而惊得如小鸟般抖动着自己的双臂。
李秀儿望着那又是颤抖着的赵七七,眼眶倏然一红,眼泪几欲滑出,最终还是忍住了,含笑道:“七儿乖,七儿不怕。师傅是最喜欢干净的,所以七儿一定要把这身脏衣服换了,那样师傅一开心就不会再打七儿了。”李秀儿试着以赵七七所能接受的语气去与她沟通。
赵七七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问:“七儿真的很脏吗?师傅会骂七儿的是吗?”
李秀儿见赵七七终是有了一点的松动,用力点了点头,哄道:“是啊!所以七儿要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这样师傅就不打七儿了,也不会骂七儿了,还会给七儿很多很多的奖励。”眼眶内眼泪在打着转,可她还是保持着笑容。
赵七七想了想,手摸了摸胸口,犹豫了半天,最后举起头,问:“真的会吗?只要七儿干净了,师傅就会给我很多很多的奖励,是吗?”
“嗯嗯。”喉间因泪水而梗咽,发不出声,李秀儿快速的转过身去,用手背拭去眼泪。当她再回过头来时,看到的是赵七七正在拉扯着自己的亵衣,连那脸颊都涨红了。
赵七七扭扯着身上的亵衣,脸颊则是因那份窘困而涨红。
李秀儿上前,说:“七儿,让我帮你好吗?不要害怕,我只是想帮你。”
赵七七抬头瞧了她一眼,终是点了头,“嗯,不过你不要骗我哦。”
李秀儿点着头:“不会,我怎么会骗七儿呢?对了,七儿还不认识我吧?”边说边伸手探向赵七七的胸前。
赵七七仍是有份抗拒,双肩在微微地颤抖,可就是忍着没有躲开,“你是秀儿,你说过,我记得。”
“嗯,其实啊!我还是青儿的好朋友,青儿说最近她要去办点事,所以让我来照顾你。”李秀儿说着,额头分布着密密麻麻的汗液。
“青儿?青儿去哪里了?她去办什么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赵七七一口气连问了数个问题,而这时的她似乎忘却了害怕,肩膀不再颤抖,更甚至双手重重地抓住李秀儿的双肩。
肩膀处传来的疼痛,让李秀儿忍不住沉吟出声:“唔……”
“怎么了?你怎么了?”赵七七见李秀儿双眉皱起了,脸色也白了,那副痛苦的样子让她不禁担心的问。
李秀儿摇着头,“没什么,只是肩膀有些疼,七儿的力道还真不小。”语气中带上了点点的自嘲。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赵七七突然又咽呜起来,“秀儿对不起,对不起……”
“别哭,别哭,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李秀儿忙提手为赵七七抹干泪水,含笑道:“七儿不能哭,一哭就不漂亮了,不漂亮师傅就不喜欢了。”
一听这话,赵七七马上就止住了哭声,用力抹着泪水,却仍是止不住那份抽咽:“嗯嗯……七儿不哭……七儿喜欢师傅……所以师傅也要喜欢七儿……”
“师傅会喜欢七儿的。”李秀儿说着,终是脱下了赵七七的亵衣,然,那朵刻印在赵七七胸口的莲花还是惊了她一跳,那是一朵足以乱真的莲花烙,一朵拥有三色花瓣的莲花,而最为吸引她眼球的则是莲心处的那抹纯黑。
她曾经听人提起过有关于奴烙的事,所是被奴烙的人胸口都会出现一朵莲花,那朵莲花的花瓣共有八片,一日一色,九日后,是莲心处的最后一抹黑,当九色齐聚时,若是没有得到解毒或是释放,被烙者就会毒发死亡,是天下间罕有的一种施毒术。
最骇人听闻的则是,被烙者若是得不到解毒,将一辈子受控于给予施下烙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