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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湖市天湖大学 2019年4月21日下午
“初，快给我们说说，佳佳到底是怎么和她的大老板周献非的死有关系的？”王海乔一如既往的急性子，赵太初刚刚回到寝室，就被捉住问个不停。连平时甚少八卦的蓝菡也围上来追问。
因为网络上已经铺天盖地的报道了周献非于自己别馆中死于枪杀，凶手和动机警方尚在调查中，所以赵太初也没有再特别保密。但除了将已经公开的内容与正为牛梦佳担心不已的二人讨论外，从哥哥处听来的细节她一个字也没有透露。
王海乔和蓝菡却已经知道了头会飞的妖怪，是电话里牛梦佳给她们讲的，她好像挺怕的。不过因为时间比较仓促，她也说得不清楚。
结果是，王海乔迅速理解为自己的剧情：“为了C位出道去当大老板的情人？然后大老板遭天谴被上天派下来的妖怪收拾了？所以佳佳无辜少女被警察释放了？是这样吧？”
“呃，差不多吧。”赵太初很无语。
蓝菡问：“她说看到了妖怪的头，那头好恐怖，还会飞，不是做梦吧？”
“嗯，我问过她，她是和警察说很有可能是自己做梦了。但她又说，之所以那么和警察说是为了少惹麻烦。她说凭自己真实的感受，还是认为那不是梦。”
蓝菡似被吓呆了，沉思片刻后弱弱的问：“不是梦，那是真实存在的吗？那周献非可能是它杀的吗？”
“那倒不一定，因为妖怪飞头蛮杀人都是在夜里的，而周献非是白天才被杀的，还是枪杀。况且警察也不会信这些怪力乱神啊。不过这是一桩棘手的案子，现在警方也没什么头绪，说不定把这个当成一种可能呢。要是佳佳能记得再清楚些或拿到它的什么证据就好了。”赵太初说。
“人家妖怪也可以与时俱进使用现代化武器的好不好，总不能还用咬的或吸血的吧。”王海乔有时就是无厘头的。
蓝菡不同意，她很坚决的说：“这又不是虚构小说，妖魔鬼怪杀人毕竟是迷信。我想还是为了权力和金钱吧，凶手就算不是当时在场的人，也可能是某个人雇来的杀手呢。佳佳，她应该只是不巧被牵连进去的吧。”
“谁让她贪慕虚荣呢。”虽然是好友，王海乔还是毫不留情的批评。“我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她。不过她也挺可怜的，不知道谁消息这么灵通，现在学校里已经传开了，学校论坛上还有人肉贴，虽然我让我们家李磊删掉了，但估计不少人已经截图了，从昨天起网上讨论的可多了，都是根本空穴来风的推断和很难听的谩骂。我已经通知她最近不要上我们学校论坛了，人言可畏呀，希望她挺过这次打击。”
因为李磊是论坛坛主，所以当发现人肉贴就马上通知了王海乔，然后两人商议删帖。但显然还是被不少人看到了并被手快之人截了图。一天来，几个‘现身说法’的帖子《和她同窗的四年，早就看出她有狐狸精倾向》、《追求四年，她却上了大老板的床》、《哪个高冷女神不是被包养？》一直占据着热门话题的第一名。还有人专门发起了投票帖《豪宅名车+事业直梯，你选择‘yes’还是‘no‘》深度讨论是当代女性价值观取向越来越获得自由和重视还是社会在堕落。
“佳佳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么多人？这些人是太闲了吧？”昨晚，在看到网上铺天盖地的这类帖子时，王海乔很不忿的说。
“好在我们快毕业了，以后工作了谁还记得这点事，不过是这几天沸腾一下罢了。佳佳心理素质好，不会放在心上的。这也没有什么虚荣不虚荣的，每个人不同的选择而已，又不犯法也不存在道德问题——那周献非是黄金单身汉。”赵太初倒是很乐观。“你说呢，菡菡？”
蓝菡似乎在思考什么，被提问到，才轻轻的说：“”我相信她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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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平市市公安局 2019年4月21日晚
今天晚上八点时的刑侦办公室很安静，听得到赵太易的自言自语“没有什么突破性进展”‘，总结着这两天来的调查。
犯罪手段暂时无法破解，他只能试着先从动机方面考虑：周献非突然死亡会给谁带来最大利益呢？
首先自然是周献东，他将可以继续执掌德辉地产。
据董立成的证词，兄弟二人的运营观念一向有不小的分歧，之前弟弟的很多提案长期被哥哥否定，直到这三年才有机会施展，并且都取得了超预期的回报。这时候周献东自然是不愿意交出大权的。
而且，董立成要求警察保密后，透露了一个周献东也不知道的消息，他说一个月前的电话里周献非曾表示要将独生女儿带进公司培养。
可是董立成的立场是什么呢？他似乎没有动机，但在审查他时，明显感觉到了他对周献东的针对。假如可以大胆猜测，如果兄弟二人都不得不离开“掌门人”位置，那第三大持股者董立成是不是也能上位呢？
卢明，五年来始终尽职尽责，当然周献非给了他非常丰厚的回报。周献非的死亡，看似对他没有任何好处。而且很难想象潜伏五年才动手杀一个人，毕竟五年间国内国外有太多机会了，为什么非要选在闲松馆动手呢？
王姐呢？经过详细的调查，她与闲松馆中任何一个人之前都没有联系，不存在合谋或复仇的可能。
牛梦佳呢？尽管案发时她并不在闲松馆，但她能获得好处吗？答案当然恰恰相反，她和周献非的关系才刚刚开始，并且看上去并不会很快被厌倦，正是开始要获得巨大好处的时候，而且凭自己对她的判断，她是个非常自信且喜欢挑战的女孩，说她心底里希望彻底征服孤单的周献非并有朝一日成为董事长夫人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比较下来，从动机上看，周献东和董立成更有嫌疑。
“但是犯罪的手法是什么呢？三天来紧密的搜证竟没找到一点突破。为什么总觉得这个案子里有个巨大的空洞呢？难道真的存在超自然杀人？”从未觉得案子如此棘手过，赵太易有些挫败的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