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形容我的初中那就是格格不入的追赶,我想要了解,却总是误入歧途。9月1号清晨,我仍记得,操场上围着的铁丝篱笆,已是锈迹斑斑;那无人问津的篮球架依旧会吱吱作响。路边角落的石头旁蹲着一个我,然后月亮从我头上坠落,阳光在我头顶升起,之后三三两两的孩子或快或慢的闯入这人间。于是同我一般围聚在某个角落等待。然后聚集,又散开。
入学大概就是遇见不同的人,然后尝试相处。在如何相处方面,与其他人而言我总是格格不入的,我既不懂他们的热点,他们亦不懂我。从我拘谨的坐下那一刻起,我就在想我真的要在这里了。我看着四周陌生的面孔,一语不发。我想我能决定的,只是在自己的安全距离里和这些陌生人友好相处而已。于是在人群中,我依靠着耳朵交流,静静的窃听他们的坦诚,没有回答。
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就像剪刀手爱德华一样。但是你突然闯进我的生活,强行将爱德华拉进人间,于是贪恋温暖的人,不得不付出代价。所以我愿意尝试接近陌生的你,起初我以为我们只是一本书的距离,于是我看了很多你看过的书,满怀期待的等你翻阅,可一开口我就知道了,我们还是陌生的——距离还在那;于是我以为我们的距离,只是走的路不同而已,于是我把你来时的路分毫不差的都走了一遍,仍旧满怀期待的等你,可是我的路口还是没有你;之后我想了很久,终于想通了,我忘了你也在走。
我想爱德华的悲伤和我一样——如果我没有尝过温暖,我不会这样寒冷;如果我没有感觉过爱情,我不会这样痛苦;如果我没离开过房间我不会知道我这样孤独。
只不过爱德华的悲伤,再知道他的人的心里回环;我的悲伤是童话故事里的一只蝙蝠,既不属于鸟类、也不属于猫头鹰,既回不到原点,也靠近不了你。
初中毕业那天,我坐在堆满行李的三轮车里,在车开在学校的拐弯处,透过车窗玻璃,我看见刚刚走出校园的同学们,我想这就是再见吧。同我来时一样,行色匆匆。
在回家的路上,我看着那页你写的回忆册,你说你希望我能够离开记忆的巷口,离开记忆的大雨滂沱,可能正是因为这句话,我觉得自己有一半的灵魂,丢在了你的笔迹里——丢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巷口;你还说希望我不要那样卑微唯唯诺诺的生活,可能我的不善言辞,一路缄默在你的眼里是这样——毕竟当局者迷,然而我亦分不清是真的怯懦还是只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