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吗?”阮疏音注意的点不是酒烈不烈,而是好不好喝。
景容笑了,“嗯。”
“那我也要尝尝。”阮疏音抢过他手里的酒,仰头喝了一口,接着喝了一杯。
这酒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的清香,喝起来酸甜酸甜的。
“喂,你知道这酒还叫什么名字吗?”
“不就是疯狂什么酒?”
“它还叫‘失身酒’,怎么样?好喝吗?”他的桑音很苏,带了点玩味。
阮疏音看鬼一样看他,这什么不正经的名字。“味道还可以,但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喝酒,都快喝四瓶了。”
景容喝了两瓶威士忌,三杯疯狂长岛冰茶。
为什么?因为烦躁,他已经失眠好几天了,没有好好睡觉,他烦躁到了极点,不喝酒,他会失控,所以他只能靠酒麻醉自己。
“叫你安静一点,懂么?屁话真多。”
阮疏音闭嘴了,景容看起来有点危险,“我上个厕所。”
过了一会儿,景容觉得无聊,阮疏音去了有点久了,不知道磨蹭什么,还没回来。
他起身朝厕所去。
一路上,引来不少女的感兴趣的目光,但他没理,他习惯了。
到了昏暗的走廊,有点骚动,走近了才看到,阮疏音被堵在角落了,她穿得一点都不像混酒吧的人,一身青色套装,显得很纯。
谁知下一秒她一个过肩摔撂倒了一个高个男生。
其他男的看见了,都震惊了,一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女生,居然有能力撂倒一个一米七的男人,若非亲眼所见,简直不敢相信。
一群男的被激到了,互相使了个眼色,一起上。
阮疏音酒量不行,喝了一杯酒,早就上头了,刚刚是凭着本能反应,现在一群男的,起码有六个,她应付不来,只能往后退,碰到了墙壁,完了,退无可退了。
景容走过去,目光阴鸷,浑身散发着寒意,他一脚踹趴了一个恶心的胖子。
其他人接触到他那吓人的目光,都有点怵。
“滚蛋。”语气能吃人。
几人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好惹的主,“你,你们等着。”
阮疏音看到他来了,松了口气。
“挺能耐啊!”
还笑,这人怎么回事?一般来说,带她个未成年人来酒吧,她还被男的堵在厕所门口,不是应该担忧的吗?怎么一上来就嘲笑她。
“走了。”
景容走了一步,没发觉她跟上来,回头一看,她正扶着墙。
“腿软了。”被这么多男的围着,是个女的都会害怕,一个个男的浑身酒气,个个脸上都写着令人发呕的念头。
如果景容没来救她,她不敢想象自己今晚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景容磨了磨后槽牙,上前。
突然的凑近,彼此都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酒气,不过景容身上的酒气更加浓烈,却不是刚刚那些人身上令人作呕的酒气。
“能走?”
阮疏音摇头。
景容想了想,倾身打横抱起她来。
“你干嘛?”阮疏音惊呼。
“送你回家。”
出了酒吧,外面燥热,却空气清新。
坐进后座,阮疏音才说,“我不想回家,被我哥哥看到,会被骂死的。”
她从没被哥哥教训过,因为她不喜欢被哥哥教训,她从小都是听话的妹妹,小的时候就害怕哥哥会认为她不听话就会把她从新丢回那个地狱里,所以一直以来她都表现得很听话,也努力变得很优秀。
虽然后来她明白哥哥是真的喜欢她这个妹妹,不会真的丢下她,但她已经习惯了。
景容看她一眼,颓得不像她自己,没来由的后悔,自己是不是喝了假酒,居然找她一起来酒吧喝酒。
“那你要去哪?”
阮疏音看着他像是看始作俑者,“不是你找我去酒吧喝酒的吗?”
当然你负责我今晚的住处。
好,怪我。
景容跟代驾报了他家的地址。
阮疏音第一次来他家,嗯,看得出来是个富豪的家。
她处在要醉不醉的状态,坐在沙发上发呆。景容拿了双女拖扔地上给她。
景容看了她一眼,少女的眼睛很好看,但里面没有光亮,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想得出神。
两个酒鬼安静的坐着,谁也不说话,景容心想,她原来喝醉这么安静,脸上也没有那个假笑了,那个假面具也被她摘下。
但他却失了神,有那么一刻他感觉她和他一样,是需要温暖的。
不知道是不是又喝了假酒的缘故,他开口,试图打破她的寂静,“前天是我妈妈的祭日。”
阮疏音目光聚焦,怪不得他今晚看起来像是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一副要把自己喝死的节奏。
“我妈的祭日就是我的生日。”每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给他妈妈上坟,被他爸暴打一顿,泡酒吧喝不死就继续活着,等待审判。
他说得很平静,嘴角扯着自嘲。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她真没预料到景容会跟她说这些话,因为他们的之间似乎不是说这些话的关系。
景容顿了一下,咬牙道,“可能我喝了假酒吧。”
“所以你就不要命的喝酒?三天还不够?”阮疏音说,她看到他眼睛变了,多了怒意,“明天还继续吗?”
“那你陪我一起喝?”景容嘴角勾着笑。
“债务已还清你已查收。”
他靠着沙发,眯着眼,他可不想再带她去酒吧那个混杂的地方了,她不适合那种地方。“空房间随你挑。”阮疏音环视一周,只有两间房,一间他的,就只剩另一间了,哪还有可以随便挑的。
“跟你哥报个信吧。”
“早就跟他说了。”她出门就打过电话了,说是去乔粤家练习吉他。
阮疏音起身,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那我今晚睡那间房?”
景容看了眼,“那是我的房间,你睡另一间。”
“哦。”阮疏音开门。
“以后别去酒吧那种地方了,不适合你。”
阮疏音回头,“那你今晚为什么要带我去?这是我第一次去酒吧。”
“都告诉你了,我喝了假酒。”
阮疏音笑了,她看了看主卧,挺大的一间房,装修风格不错,进去才发现还自带洗手间。
还有女生用的东西,外面传来景容的声音,“上次我姐来过,衣柜里应该有女生的衣服。”
阮疏音拉开衣柜,还真有啊。
“知道了。”
她反锁了门。
——
第二天被乔粤电话轰炸。
“你还没起床呢?我摁了半天门铃都没反应。”
“啊?”阮疏音还没开机,反应迟钝。
“我在你家门口呢,不练吉他了?”
过了十几秒,阮疏音开机,她看了眼四周,“我不在家,你先回去,我等会给你打电话跟你说。”
对啊,她在景容家,看了眼手机时间,才七点。
脑子昏昏沉沉的,有点难受。
她洗漱完了出来,客厅静悄悄的,景容应该没起,发微信给他说一声就要离开。
但又想到他昨晚喝了那么多酒,起来空腹肯定很难受,她忍着头痛,去厨房打算煮点白粥。
阮疏音没有下过厨,下厨小白一时不知道从何开始动手,她,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