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忧身着宫装,眼望这片锦绣山河,心中感慨万千。她想,十七岁那年命运的转折点,也许真的是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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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
晚风轻轻拂过,却依旧吹不散八月夜里空气中的闷热。
这一带是老城区,房屋基本上都有五十年之久,在一个发展迅速的城市里算是一个较为特别的存在。
政府机构多次想要把这拆迁改造,却遭到了大部分居民的强烈反对,之后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只是后来的许多年轻人都爱好去城市中心打拼事业,这一带便更显清净,倒和村下乡里有的一拼。
现在还在暑假期间,在外读书的学生还是会回来居住一段时间。毕竟这安静舒适的环境与那繁华喧闹的市中心比起来,更能够令人静下来好好学习,感受慢生活。
叶无忧提着一袋垃圾,从居民楼上缓步走下。
拉开铁门,径直走向不远处拐角的垃圾桶。紧接着,右手一扬,将垃圾投掷进桶里,然后两手拍了拍,动作一气呵成。
她心情颇好地哼着曲儿,往返所居住的那幢居民楼。
沥青路旁栽着一排不大知名的花草,却被修理得很整齐。大片大片的绿色中点缀着几缕紫红,这样的植物放在花园里算是极不起眼的。
就在此刻,丛中忽释放出淡淡的异彩,在黑夜的映衬下更显妖异。只是一瞬功夫,光的颜色便加深了数倍,到了令人无法忽视的地步。
叶无忧被强光刺激得眯起眼,下意识抬手挡了挡。待觉得光线弱了些许,眼睛感到没那么难受的时候,才放下手臂,正视起花丛。
“奇了怪了。”她喃喃着。
脚步不由自主地走向那处,心中有些好奇。
靠到边上后,伸手拨弄着花丛。没一会儿,东西的轮廓就显现了出来。
嘿,好家伙!
居然是两块玉石。
两块玉石都呈鹅卵石大小,其中一块体透冰蓝,散发着幽幽蓝光;另一块浑身金黄,释放出暖暖的金光。
“这玩意儿,看起来还挺值钱吼。”叶无忧观望了半天,见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不禁更加好奇。
想了想,拿起那块蓝玉,用指腹磨搓了好一番,直到发现它好像除了会发光还有那么点诡异,也没有其他用处时,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打算归回原位。
却在这时,发生了一些变化。掌心传来一阵微微的波动,在蓝玉心口的那个位置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漩涡,那漩涡仿佛有魔力似的,能操控人的一瞬神智。
等叶无忧清醒过来时,周身已经动弹不得,知觉从脚底开始一点一点消失,并往上蔓延。很快,脖颈以下之处都变得虚无缥缈起来,只剩下大脑还可以运转。
这种感觉就像即将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了一样。
恐惧,遗憾,焦虑,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感交织着她……
脑袋越来越沉,眼皮也越来越重,周围的景象逐渐模糊起来,到最后,整个人陷入了沉眠之中。
叶无忧手里握着的蓝玉在它天空的正上方突现与之相似且要放大数倍的漩涡。然后,身体已然接近透明,快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叶无忧,便如同电视剧里的特效一般化作万千繁星扶摇直上。
待最末一颗星星也飞入漩涡之后,它又迅速旋转一圈,消失在夜幕之中。
…………
群星在这个空间里极速飞行,将要去向另一个世界。
它们似乎都有灵性,在出了地球的那一刻,竟都齐齐停了下来。
回头凝望着这个碧蓝色的大球。过了片刻,才继续出发。
在这片浩瀚无垠的宇宙中,星球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繁星穿过了黑漆漆的洞口,沿着一条轨道行驶。可能是因为这个隧道的某种特殊性,原先分散开的星星慢慢集结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小球体,速度更是加快了十倍不止。
大约半小时,弯曲的轨线渐渐变得平直,隐隐约约地有光透到这里。传送门的另一头似是有所感应,开启了通往这个世界的大门。
一个未知而又充满神秘的世界……
——
山崖下的一间茅草屋内。
身穿玄袍的男人盘腿坐在屋子正中央,双目紧闭,额头上汗水涔涔,面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这样的痛楚延续了半刻后,男人蓦然睁开了眼,指尖收缩了一阵,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开了门窗。
守在外面的灰衫男子因早早得了吩咐,不敢进来,故扬声问道,“主上,您可有大碍?”
玄袍男人从旁边取来面具,背对着门口戴上,一手撑着胸口,喘了几口粗气,才作回复,“无碍,进来吧。”
灰衫男子急急走进屋,外面点满了的烛火从打开门窗射进光来,隐约可见地上撒着的一摊鲜血。
“主上,您这都……”
玄袍男人摆了摆手,声音透过面具显得古怪又难听,“不妨事。逐夜,外边如何了?”
逐夜恭敬回答道,“主上,跟您预想的差不多,方才天空果真出现异像,有道白光极速闪过。”
“哈哈哈哈——”玄袍男人怪笑几声,转而又道。
“一百年了…距离上一个穿越者又过了一百年了啊……时间倒是过得真快……这一次,是投身到哪一国?”
“主上,大概是在南齐方向。”
“南齐……”男人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南齐可是个好地方啊,至少将来若是开战,南齐也能不被牵连,活得久啊……”
逐夜没有接话。
“逐夜,你便先去南齐查探一番,看看这回是在哪户人家,做了何事,定要弄得详明。”
“是,主上。属下告退。”
逐夜退出屋子,足尖轻轻一点,朝南齐而去。
茅草屋里归于寂静,玄袍男人咳嗽了几声。
“呵,这次可别让我失望啊……也不知能在这活到几时……”
“啊…一千多年都过去了,从九龙到上古,从上古到云州。外世界来过十几人,撑过一半的至今没有,本尊真是对他们越发感到无趣了…”
突然,男人抬起头,眼里漫上一种意味不明的情绪,像是在期待,又似在思念什么。
“再有两百年,你就可以回来了…我们终于可以团聚,再也不分开…”
独自沉浸在这种情绪里好久,才起身准备离开。
去做他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