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晚,路过牡丹阁已可见丫鬟们正在收拾准备。
行至前院管事们聚集办公的地方,韩季见到了采办管事,说:“书写纸张在何处?本公子来取一些。”
管事有些纳闷,您差一丫鬟来取得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应声后,领着韩季走到库房,打开门,进去取了一叠纸抱了出来,木头赶忙接过。
韩季查看后发现与书房的无异,便说:“可还有别的品类?”
管事点点头说:“有的公子,您看看有没有想换的。”
韩季走进库房,两排架子上堆满了雪白的纸张,扫了一眼,韩季立马发现了其中一叠颜色不同,假装左看看右摸摸,走到了那叠纸前,回身观察管事的神色,说:“不知这些是谁用的?”
管事规规矩矩回答:“公子,这本是大公子最中意的纸,大公子出事后,就停止采购,还剩下这些一直未动。”
韩季说:“木头,这些也拿上,物尽其用。”木头照办,且随着韩季直接回院。
······分割线又出现了!
按照侦探推理小说一贯的时间逻辑线,从发生案件到现场侦察,发现线索到解谜线索,最终破案。这其中线索出现了,最关键的剩下就是解谜。
在确认了遗书纸张与原主人兄长惯用的纸张材质一致后,韩季叫来木头,吩咐道:“两件事马上去办,首先去找刚才那位管事,查一查除了我兄长领用这种纸以外,还有谁领过,或者说平时谁领用最多,办完了第一件再去找钱仁,告诉他以后你就跟着我办事。”
木头听完欣喜不已,连声应是,又听韩季道:“对了,还有些事······”韩季示意木头附耳过来,轻声嘱咐了几句。木头坚定地点点头,领命离去。
西城,随着绣儿等人进入同一店铺后,留守的窥伺者才狂奔而去,熟练地在街道、弄堂里穿行,最终拐进了一间别院。
“可是有动静了?我正准备去找你。”先走一步的带头大哥看着小弟气喘吁吁的样子问道。
小弟使劲做了几次深呼吸,说:“大哥,韩家的女人出现了!我看着她们走进去了,立马来汇报!”
带头大哥一喜,忙道:“好!你先歇着,我这就去找何大人领赏。”
何青如约支付了一笔“跑腿费”,赶苍蝇一般地将带头大哥赶走了,在他看来这些个所谓江湖中人不过就是街头地痞流氓罢了,只要有钱,召之即来挥之疾走。
等何青带着亲信赶到西城买办店铺时,恰好遇到柳如志与绣儿从内屋走出,柳如志微微一笑,假装有些意外,说道:“看来何某人没有来错呀,精打细算的何大人也来找此处中人,看来这中人定有过人之处啊!”绣儿早就知道其中缘由,微笑不语。
何青大大咧咧地坐下,回应说:“那是自然,这成安郡谁能算的过我呢?倒是柳大人,算盘拨的再响亮,也得小心夹着手!”说完还特意看了看绣儿。
柳传志笑了笑,说:“既然何大人有雅兴与本官比一比,那么本官就却之不恭了。”
何青突然站起来,说:“姓柳的,老子不管你什么来头,既然不肯在成安郡趴着,那么就等着卷铺盖滚蛋吧!”也不等回话,带着亲信扬长而去。
绣儿有些担心的看着柳传志,问道:“你······你是否有把握?”
柳传志浑不在意,笑着拍拍绣儿的手说:“不用担心,我自会做足准备,你先回去吧,七日后我会登门拜访。”
看着柳传志一行人离去,绣儿还是很担心,却又无可奈何,不免又觉得自己太过渺小。
心事重重地回到家,绣儿看到公子坐在院子中央发呆。疑惑地问:“公子今日饮酒了?”
韩季这才反应过来,尴尬道:“你们回来啦,都吃过了吗?”
小菊说:“我们都吃过了,小翠兄嫂可热情了!还有柳大人······唔!”
小翠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拍,果然小菊说话比较快。
绣儿无奈地说:“公子,柳大人是和我们一起吃的饭。”
韩季听完绣儿详细的叙述之后感慨万千,原本绣儿恰巧与柳如志相遇相识,交往的过程中萌生了牺牲自己来保全韩家的想法,没成想一来二去的,绣儿完全抵挡不住柳传志的魅力,与其私定了终生。
“公子,柳大人还说近几日就会登门。”绣儿说道。
韩季说:“既然如此,那么明日我便与大娘商议此事。”
另外,韩季又叫绣儿辨认下午从库房取回的纸张,绣儿表示并不清楚,需要去问问桃红,韩季看天色已晚只好作罢,约定明日去过商号回府再议。
成安郡独有的地理环境孕育出了多种地方特产,每年初秋各地商贾云集,都想在开市后夺得更多更好的产品。
今年因天灾不断,当地作物都有不同程度降产,于是乎走街串巷急着托关系订货的商贾们使成安郡城内热闹非凡。
“草堂”对面的茶楼上,韩季一早便来此慢悠悠地喝着茶,韩武等人侍立一旁,倒不是韩季摆什么架子,实在是靠窗只有两个座位,韩武不肯坐,其他人更不会坐。
公子为何不进店,却在这儿瞧了这么久呢?韩武很是纳闷,直接问道:“公子打算何时进店?”
韩季笑眯眯地说:“叫你们搬凳子来一起坐却非要站着,站不住了吧!”
韩志回道:“公子说笑了,武哥是怕店里准备的茶水都凉了,所以才急着问一下公子。”
韩武大概意识到自己问的不太得体,所以对韩志报以感激的一笑,对韩季说:“公子,小人知道公子最爱喝茶,所以昨日在店内安排了上好的茶叶与糕点。”
韩季摆摆手,说:“罢了罢了,这就去吧。”
说走就走,一行人下了楼,直接进了这间名为草堂的韩家“自营旗舰店”。
韩季知道自己的提前通知让韩武做足了准备,进门便是所有管事、伙计见礼,店铺不大,却异常干净整洁,地板及家具恨不得将照进屋里的每一丝光亮都反射出来,应了那句“蓬荜生辉”。
喝着韩武特地泡的茶水,坐在上首的韩季看着店里的几位管事问道:“离血箭草开市还有多久?”
管事答:“回公子,还有七日,下月初一。”
韩季问:“别的我先不问,开市时我会到场观摩,希望大家打起精神将此事办好。”
接下来,韩季又鼓励打气了一番,并且将与韩武事前商量好的奖励政策宣读,各管事听的心情激荡,暗自下定决心,必要做出成绩好让公子高看。
结束了商铺之行,韩季在韩武的陪同下接触了小翠兄长一家,终于见到了素素,一个胖嘟嘟的小宝宝。看到韩季也不怕生,任由他抱着,不哭不闹,倒是分别时在韩季衣服上留下了点“私货”。当然,也免不了将素素的事情与韩武作了一番解释,韩武也是唏嘘不已。
衣服被童子尿浸透,韩季自然没法如愿顺道逛街了,无奈只好回府,并叫来桃红问话。
屋内,桃红接过绣儿递过来的银票及首饰,谢别了韩季,与绣儿一同离去。
韩季关上门,吩咐小菊她们不许打扰,关好门回到书桌前,看着桃红在纸上写下的一个名字,忍不住蹙起眉头。
“公子!木头急事求见!”
木头突然到来定是有什么要事,韩季赶紧做好遮掩,叫木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