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七小姐还是冰雪聪明的,彩旗心里一直都特崇拜自己的小姐。这不七小姐带着彩旗偷偷跟踪,在彩旗觉得,这些好是刺激。
四个人抬了箱子,出同福客栈,上马车的上马车,骑马的骑马,他们下坡,右拐,走了半里路,到了一座庄院前。在这种小地方,院门上有铜钉扣的估计也就独此一家,显得格外阔烁。院门口,先前出去的的那个胖子等在门口,见几个人来了就把他们带箱子迎进门。然后那个算命先生出来赶了马车转到后面去了。
后面徒步跟踪的珍凝和彩旗,又怕近了被骗子们发现,又怕远了跟丢了,所以跑跑停停,好不紧张。
到了院子下面,珍凝领着彩旗向后面转,转过去看见,后门开着,坡下停着马车和两匹马。珍凝把青衣短卦反过来一穿,就出现一个白衣公子就摇着扇子,一晃二摇的,漫不经心地走过后门。后院里面,那个算命先生满头大汗,正和泥搬砖忙着呢。
什么把戏?珍凝和彩旗回到客店里面猛劲琢磨。彩旗忽然说:我知道了,他们骗人太多,到这里躲避来了。
珍凝:算了吧!我们不发现他们,还乐不颠的以为转了大运呢。他们急死忙活的搬家砌砖和泥,一定在谋划什么鬼名堂。这么兴师动众长途跋涉,估计有一大笔钱可以赚。走,咱们出去转一转。
说完,珍凝和彩旗一道又开始溜达卓峰镇的这条街。珍凝随步走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进了杂货铺,又逛米面铺,而后向客栈走回。彩旗数次想和珍凝说话,都被珍凝“嘘!”了一下止住不说话了。就在进同福客栈的时候,珍凝突然拐进旁边的通达钱庄。彩旗本来觉得很累,好不容易才盼到七小姐回客栈,谁知她又一头扎进了旁边的钱庄。难不成七小姐想取现一包银子背上?多重啊!
彩旗慢吞吞跟进钱庄,见七小姐和账房先生正聊着:那崔巍巍就是达州首富喽?掌柜的回答:当然,崔巍巍家财上百万银子肯定是有的,哦,不好意思,我们不聊客户的隐私。公子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您还是请回吧。
彩旗听了半截话,钱庄账房居然逐客了。珍凝只好出门了。本以为珍凝会进客店,谁知珍凝又跑到街南头的杂货铺买了一个小木头箱子,然后才和彩旗又回到钱庄躺下。
珍凝不说话,只是想着事情,彩旗走得一圈倒是累了,躺下一会就呼呼大睡起来。
大概彩旗的梦刚起了一个头,珍凝就推呀推的,把彩旗推醒来了。彩旗揉了揉眼睛问:七小姐,你干啥?
珍凝拉着彩旗,退了客房,出了客店,把两匹马骑上,一会儿就到了骗子们住的那家院子外面。珍凝四处观望了一会,见远处有个坡,坡后有茵茵的垂柳林。于是她们把马拴在远处的大树下面,让彩旗看着,自己一个人偷偷跑到后院外面,看着骗子们停着的马车旁边没有人。她掀开门帘,就上了马车。
车厢里面什么也没有。珍凝又下了车,回到大树下面,坐下来休息。彩旗问:七小姐,咱们在这里干啥?珍凝回答说:看吧,马上骗子就出门了。
彩旗:那我们拦住他们要钱,不然不让他们再去骗。
珍凝不说话。
彩旗:要不然报官?
珍凝不说话。
彩旗:那咱们怎么办?
珍凝不说话。
突然,那院子的大门开了,走出来一个胖员外,衣着华丽光鲜,旁边那个俊朗的年轻人这回穿的像个京城的官少,腰里挂的玉佩,倒是格外显眼。其他三人则打扮得像大家宅院的仆从。
但是只有四个人走了,一个仆从模样的人又转身回到院子里去了。院门被一个丫鬟给关上了。彩旗看了就问珍凝:七小姐,他家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丫鬟?珍凝摇头说不知道。彩旗见七小姐心不在焉的样子,也就懒得问了。那四个人走后,珍凝这才开始和彩旗交代要她办的事情,两个人嘀嘀咕咕了许久,突然彩旗呵呵的笑弯了腰……
通州有个首富叫崔巍巍,每次到京城都在通达钱庄兑换银票。毕竟通达钱庄在京城的号点毕竟多,有钱人图方便,家近的地方存取银子,不是本票,利息损失不少。崔巍巍的通州,通达钱庄却很少。所以他每次进京经商,必然要来通达钱庄,住宿同福客栈。
日头西偏的下午,崔巍巍坐着马车,后面跟着五辆拉货的车。看来这一趟他又可以赚不少钱。
停车下来,崔巍巍就进了钱庄,一个随从跟着进去了。过了一会儿,崔巍巍走出钱庄,准备指挥马车停进同福客栈,然后休息。
一个富家公子突然出现了,他大声呵斥一旁的仆从:你知不知道,那副闲云飞鹤是上古画家宋松山的代表名作?你居然五百两银子就卖给了张员外。那张员外贪了多大的便宜,还不取钱把画赎回来。
旁边的仆人苦苦哀求说:贾公子,咱们没有钱了。如果不用五百两顶上,老爷京城的聚云天酒楼就归别人了。说完仆人扑通就跪在贾公子面前接着说:再说,老爷还在牢里,需要银子打点……
贾公子眼圈一红,差点掉下眼泪来。他问仆人:那为什么不把画卖五千两?要知道当年那是爹爹用八千两银子买下来的。即便卖五千两银子,也还亏三千两。亏三千两银子这样的好事情,不相信就没有人出钱?
仆人:公子,这里张员外是最富有的人了,他只能拿出五百两银子。救急啊!公子,京城缺钱周转。
崔巍巍平生有一个爱好,就是收藏古代字画。他久慕古代宋松山的闲云飞鹤画作的大名,据说被京城隐士收藏,价格就是八千两银子。这画原先在通州知府黄石庭手里,自己也在他府上亲眼见过。不过知府心爱,也强求不来。后来知府黄石庭病故,那画据说就流入京城了。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今天居然在这里碰上,看来一个大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崔巍巍走过来,拉起跪在地上的仆人问:你卖了一副宋松山的闲云飞鹤图?
仆人带着哭腔说:是啊!这位老爷。
崔巍巍:能赎回来不?
仆人:怎么赎?连本带利要五百五十两银子呢。我家老爷这会紧缺银子,不然怎么也不会把画五百两就卖了。
崔巍巍对公子哥说:这样,我把画赎回来,然后加三千两银子,你立字据把画卖给我,且不能回赎。
富家公子哥说:我联系了刘财东,由东郡府赶来,他出六千两银子。只是今天没有见着他。
崔巍巍听说过刘财东,与他自己比起来还富他不少,只是没有见过,只是听闻不少。
崔巍巍:小哥,你反正救急,我也没有那么多银子,三千两你考虑一下,行我们就去赎回来画。不行就当咱们没有见过。说完,崔巍巍做势要走。
公子哥忽然向远处招手:刘财东,您来了?
远处一摇一晃的走来一个胖子,身边跟着一个仆从。一看架势就是一个有钱的主。
但是刘财东似乎只是路过,远远的说:王公子,我有急事,西门醉仙阁有安排谈一笔生意。你等一下,我谈完生意就过来。放心,画我要了。说完就带着仆从进了三十丈开外的醉仙阁。崔巍巍也去过醉仙阁,饭菜是本镇最好的。他每一次住在同福客栈,吃饭却都去醉仙阁。
凡事就怕有竞争对手,崔巍巍想了一下,还是怕到嘴的鸭子会飞了。于是他一狠心说:好吧,王公子,我六千两买下画。但是赎回的钱要去过,也就是说到手你只能拿五千四百五十两银子。
王公子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救急要紧,我我就不等刘财东了。崔巍巍说:那我先兑换银票,你们等一等。说完向旁边一个仆人朝醉仙阁的方向使了一个眼色。那仆人离开了。
兑换好银票的崔巍巍等来了进钱庄的仆人,那仆人说:老爷刘财东他们在醉仙阁要了一桌菜,还在等人。
崔巍巍问王公子的仆人:知道张员外家在哪里吗?
那仆人说:知道知道,交易就在他家进行的。就在后面小柳坡,离这里一里地。
崔巍巍想一想,一里地抬脚就走到了,于是让身边的仆从安排住宿,带了一个身强力壮的保镖挎着刀和自己一起去张员外家。
四个人走了一阵,来到张员外家。崔巍巍看了看,的确这里也只有这一座院落最为阔烁。敲过门后,一个丫鬟开了大门。崔巍巍问:张员外在家吗?丫鬟一听回答说:张员外刚刚出去不久,她冲屋里喊:张大哥……张大哥,有人找。
屋里走出一个仆人,躬身说道:小人张三,是张员外的管事。不知尊驾有何贵干?
崔巍巍说:我们来赎画的。
张三把他们让进屋里,丫鬟端上茶水,崔巍巍一边喝茶一边问:张员外几时可以回来?
张三干笑了一下问:尊驾可有银两赎画,我家老爷在三里外的老夫人那里,那里大老爷在办寿习。如果您没有带够银两,还是带够了再来,别我把老爷喊回来扫了大家的兴致。
崔巍巍由怀里摸出一把银票扬了扬说:六千两呢,你赶快去叫人吧!
崔巍巍的话已经说的有些不耐烦了。
仆从不急不乱的向王公子说:王公子,这手续都没有办理,你就赎画,安全吗?
崔巍巍不耐烦一个仆人参与主家的事情,厉声问道:那你说怎么安全?
张生卑微的躬身堆笑说:要不然尊驾拿出银票,我这有个箱子锁起来,放在这。员外回来拿画,您满意就拿走画。王公子那走箱子里的银票,留下我们应得的本利就行。
崔巍巍一瞪眼:那箱子呢?你拿着?
张三躬身堆笑说:箱子放在这里,锁上,钥匙您自己拿。
崔巍巍看了看保镖,保镖示意没有问题。于是崔巍巍同意了。
银票锁进木盒里面,张三打开靠墙的柜子,把木盒放进柜子里面,关上柜门。他把钥匙递到崔巍巍手上然后就带上王公子一同骑马去喊张员外了。
一会,丫鬟有端上热茶,换下凉茶,就退了出去。
屋子里面只有崔巍巍,保镖和王公子的仆人,三个人干坐了一会。那仆人喝了一口茶后突然说要拉肚子,捂着下腹出去了。
等了有半个时辰,那拉肚子的仆人没有回来,凉茶也没有人换了。
再说三四里路,骑马也就早该回来了,可是静悄悄的,有些蹊跷。保镖赶紧用钥匙打开柜门一看:完了!老爷,盒子不见了。
崔巍巍说:不可能!他急忙走过来,一看柜子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他气恼的一拳捣进柜子,结果柜子后档板倒了,一眼可以看见柜子墙后面的屋子。原来他们在柜子后面的墙掏了一个大洞。
银子丢了。
崔巍巍狂呼:报官!赶快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