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孟烟柔这一生轻易的寄托感情,所得到的则是轰轰烈烈的爱恋,但也是作茧自缚的烦忧。怪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任由热情抛洒,最终便昙花一现后空空。在历明恺面前我做不到镇定自若,因为他天生的气息让我慌乱不堪。他总是居高临下,俯视人间万千,好似他从不食人间烟火。
许久不见,历明恺多了成熟男人的稳重,多了一分纵横商场的邪魅。他高贵的身姿从来不曾变过。在他深邃的眼眸内,我永远也看不透他的内心。
“好久不见,你过得好吗?”历明恺深情地说,带着久违的温柔,似蜻蜓点水,点到为止。
“很好。”说完我转身急匆匆的走出展厅。我不想多停留一刻,我并不知道这么久以来,我过得到底好不好。没有历明恺或许我淡忘了曾经的一切,可是为什么梦里有他,醉酒时有他,发呆时有他……到底是什么让他在我的脑海里印象深刻,为什么我还会为曾经,为他这么伤感。我提醒自己无数次,我是恨他的,是他伤害了我,伤害了我的内心,摧残我的肉体,可最终,这一句问候却戳中了我的脆弱,甚至让我再一次陷入那段没有光明的日子。
晚宴和酒会,我如实参加。来的宾客都衣着华贵。悠扬的音乐响起,在场地中央都各自结伴跳舞。尹北驰并不在身边,我也找不到舞伴只好自己品着服务生递来的果酒。果香沁鼻,芳香四溢。记得上次喝到果酒还是在竹楼,闻着淡淡的丁香味。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是几年过去了,如今这果酒的味道品着品着也就变了。
“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我本是不愿意的,可毕竟,在这种贵族名流的晚宴,众目睽睽之下,他堂堂历史集团总裁主动邀请一个刚有知名度的设计师跳舞,倘若公然拒绝,我必定会招来非议,曼童那边从未消停过,我真的不想再惹出什么乱子了,我勉强接受,不过是一支舞的时间,难道我孟烟柔脆弱到不敢面对一切吗?
爵士乐响起,历明恺与我五指紧扣,搂住我的腰。这是我与他分别后第一次的触碰。这样的感觉熟悉又陌生。我迎合着他的步伐,迈着轻盈的脚步,前后左右,转圈,拉手,相拥,再次前后左右。乐声跳跃灵动,又夹杂着婉转舒缓。我们离彼此都很近,对方的呼吸心跳听的非常清楚,但我就是不敢抬头,去看一看他的脸庞,他的眼眸。
历明恺将我抱紧,我不停的推搡,他把头低下,脸庞顺我的头发擦下,贴近耳朵,我很紧张同时很压抑。这一份温柔的亲昵随着那个孩子的离开而逝去,我不再习惯这样的亲昵,这样的动作,不太能接受眼前是历明恺。
“小柔,我真的好想你。失去你的每一天都如同在烈火中燃烧,灼伤之痛,唯有知道你还活着,还能见到你,方可愈合。”
“这么久了,悬崖下边我一遍遍的找,边境,北沙市,甚至全国我都在找你的线索,没想到,在一个不知名的韶城,我可以遇见你。我就知道,你不会死,你不会离我而去。这一次无论什么,我都不会再弄丢你,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心,我的命,我此生的挚爱。”
“小柔,对于之前的一切,是我做的不好,没有好好保护你,没有对你坦诚,不奢求你会原谅我,但最起码不要再离开我,好吗?”
“我是夏以情,孟烟柔在悬崖下就死了。刚刚历总说的那些就更是无稽之谈了。”我坚定地说,即使再怎么痛,我都不会再让自己的脆弱展现在他的面前。因为我的脆弱和他给我的噩梦比起来,不值一提。
我大步走开,甩开他的手,提醒自己,他不值得留恋。现在我是夏以情,那么我就要做夏以情该做的。“小柔,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你没有思念,没有牵挂吗?”历明恺喊。
“我真实的想法?对你,不过是古人之心,故人之情。”我淡淡地回话。
这话语无异于将他们二人堕入深渊,就此藕断丝连都没有,直接言简意赅,一刀两断,将二人的梦境打破,植入现实。
是夜,尹北驰和他的朋友在‘华都’,他要我过去,非要炫耀一下我是一个多么有才华的设计师。像他们这些上流社会的花花公子,互相炫耀夸赞,吹捧想必是在平常不过了。
‘华都’的环境就像‘金色会所’一样,只不过韶城毕竟是繁华的城市,自然比边境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