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妮冲着他妩媚一笑,静静地等候着他坚强的进入。他是这样温柔,这样令人舒畅,这样令人心旷神怡。显然,他是一个行家里手,懂得怎么温存,懂得怎么爱抚一个女人,尤其是那双眼睛,在这时候就像有无尽的吸力,要把人吸进深不可测的黑潭里头。
她痉挛,呻吟,为无边的兴奋而陶醉。她仰望着他的双眼,它们在此刻显得这样舛傲不驯,放射着粗野的光彩。她的整个身心都被他征服了,过去三十余年里,从未有过的如醉如痴……
雨散云收后,燕妮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让周身的颤栗渐次地消退。而范子呢,也同样一言不发,只是用手轻轻梳理着她的秀发。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有一点她确信无疑——再也没有人能像他这样深深地挑起她的****和情感。她在心里默默思索,随后暗自发誓,永远不能让自己在与这个男人之间陷得过深,以致于不可自拔。
然而,她错了。
德国极右翼新纳粹组织之一“全国民主青年军”于1981年在汉诺威成立,成寂一段时间以后,在近些年发展迅速,在东部及南部有许多拥趸。能够成功归功于新任主席弗伊格特,其祖父是希特勒时期纳粹冲锋队队员。他极度崇拜纳粹思想,是个狂热的极右分子。特别是手下有五百精英,大多招募退役军人,经常集中在罗森海姆的一处原始森林里进行军事训练。这事闹得当局非常头疼,政府不好出面,于是就想到了花钱办事。
范子还记得那天,他们一行12人秘密进入了这一片密林里。晨雾弥漫,森林上空阴霾四布,乌云压顶。远处不时传来滚滚的雷声,暴风骤雨就要来临。这是特意选择的日子,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天气!
他厌憎森林,憎恨这种总是缠绕着他恶梦的团团雾气,以及像利刃一样穿透他的厚重军大衣并刺割着他的肌肤的寒气。他们都在等待并接受着一系列的指令,准备攻击这个数十倍于他们的新纳粹军人。
军营里一片静谧,大多数人都在沉睡,只有几个暗哨分布在四周警戒。这是个让人解除戒备的时刻,任何人在此时都会比平时放松,生物钟走到这时就是不要阻挡地要停顿几下。范子和燕妮一组和另外一组人,率先发起攻击,暗哨很快就被分别干掉。然后另外四组安置炸弹,解决这些训练有素的军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几声巨响,全部解决。
然而事情总是不会照着计划完美地进行。意外还是发生了。另外一组人还未能安置上炸药,就被发觉了,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地打响了。
燕妮当时只听见一阵爆豆般的清脆声响和树木的断裂声,在一阵狂风般的机枪扫射下,她只觉得后背突然一阵剧痛,就像挨了重重一棒。在一瞬间,她意识到自己中弹后的姿势有如受难的耶稣。她的头和肩膀向后仰起,两臂大张,手指伸直。她未能叫出声,甚至不再感到疼痛,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突然抛向空中。
她的脸向下摔落在一棵树根下,她遍体鳞伤,血迹斑斑,浓雾在她失神的两眼前浮动。在失去记忆之前,她恍恍惚惚看见了,一张东方人的面孔在对着她喊叫着什么,然后她就失去了知觉。
平湖的秋夜并不像往常那样迅速进入凉季,似乎今年的西伯利亚寒流还不乐意那么快南下。所以,许多人都还穿着件衬衫就在夜里出来溜达散步,更别说习武出身的周爱平警官。
今晚,他只穿着一件T恤,脚上蹬着一双跑步鞋,这是在超市里买的断码鞋,打了五折。从上午进去公安局,到他看完所有有关银行劫案及一系列杀人案的卷宗资料出来,已是午夜时分。他感觉肚子有点饿,整天吃着方便面,让他倍加觉得状元巷的牛杂葱花面是那样的可口。
在华侨大厦的银行独立式自动提款机,有两个男人正在忙碌着。他们身穿连体工作服,背上印有“维修”的字样。一辆客货两用车停在路边,车身侧面印有公司名称和电话号码。
周爱平的步伐变得缓慢,他边走边掏出手机,按照车身上的电话号码拨号。一个听起来很正规但又性感的录音语音报出了该公司的营业时间和服务项目等信息。周爱平的眼睛迅速查看了这辆客货两用车,然后忽然朝那两个人走去。
“怎么了,兄弟,取款机坏了吗?”
其中的一个胖子看了一下周爱平,点点头。“是呀,真倒霉。不然这时候就在家里喝酒,跑这干什么。”
周爱平看着自动提款机,笑着说,“兄弟们辛苦。你们是哪家公司的?”
“你没看见吗,平湖大安设备有限公司,我们在这家公司都干了三年了。”另外一个小个子也笑着说。“不过冲着这份双薪,也只好来了。”
周爱平突然出拳了。他先是一拳击打在胖子的小腹上,胖子立刻抱着肚子,痛苦地倒在地上。不等小个子反应过来,周爱平已是一脚踹翻了他,然后把他的手扭到后面,用手铐铐上。
胖子痛得大叫:“你怎么乱打人……”
周爱平又是一脚踢在胖子的屁股上,“起来,把机器打开。”
“我们是维护人员,你又是谁,想抢钱吗?”胖子大声叫着。
“不用叫得这么大声。要不要我帮你报警呀?”周爱平提着胖子的脖子,走到机器旁。“打开吧,别惹我发火。”
胖子看了看小个子的手铐,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你是警察?”
周爱平拿出警官证让他看了看,笑着说:“还不快打开。”
果然,塞进自动取款机的磁卡不下一百张。
“我们干这活已经有不短时间了,从来没有遇到过麻烦,你到底是怎么识破我们的?”
“在磁卡插孔处加上一个读卡器,再加上个微型摄录机,你们就可以捕捉到个人识别密码,复制磁卡以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吧。只不过,我就不信的银行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亲民,这么认真负责为百姓的便捷办事,还出双倍加班费让你们维护公司半夜三更大老远的开车过来维修这玩意儿。”
他掏出手机打了110,过了大约十分钟,两个警察开着电瓶车过来,把这两人带走了。
周爱平并不兴奋,这段小插曲不足以打乱他今天以来对案子的沉思。但接下来,他看到大街对面的皇礼咖啡馆走出的一个女人时,他的意识一下子就乱了!
这女人今天穿得休闲,上身是白色的T恤,下面穿着一条苹果牌牛仔裤,头发散落着披在肩上,嘴角绽着一朵醉人的微笑。只因为,她的身边还陪伴着一个男子,这男子长得也不是很起眼,放在人群中,没人会注意到他。可是,他站在这女人身边,又似乎很配,从身材、相貌到气质,就像丛林里的变色龙一样,随着周围的环境变化而变化。
周爱平很快就把注意力转移到女人身上,发现她其实没在笑,但让人感觉到她整个身子都在欢笑,从眼角到胴体,无一处不是散发出快乐的气息。他突然感到,心好痛,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快乐的来源就是源于她身边的男人。
他记得这个女人叫做小砚,从那一天开始,他就记得。
“喜欢吗?”范子抚摸着她,这樱花一样的女子。晶莹透亮,摸着摸着,就令人心生欲燃之感。
“喜欢。这对情侣表要52万呢,亏你也舍得下手。”小砚秋波流转,嫩得仿佛滴出水来。
“也只能将就了。要是在瑞士,我会叫苏黎士的克劳斯老人亲手制作,他的手工是欧洲第一流的。许多富豪都在他那儿订制情侣表,特别是英国皇家,当年戴安娜王妃戴在手上的那款腕表就是他做的。”
小砚幸福地靠在范子身上,她没穿衣服,着优美的胴体,在泻进窗户的月晖下,显得尤其纤美温润,像经过精雕细琢似的。
一场尽欢,小砚眉间发上,尽是浓郁春情,所谓“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大底如是。
“在单位舒心吗?”范子随意地问着,欢爱过后,原本樱白竟比染井樱红,真像芳华初绽的少女,却又多了一层成熟的韵味。
“还行吧,也就那样。”小砚懒懒地卧在他的大腿上,声音里透着出尘般的清冷。
“按说你是书香世家,虽然不是显赫无比,也算是来往无白丁。如果说有,也就是你了,交了我这个白丁。嘻嘻……”
“就是,谁叫我碰上个流氓呢。”
“以前你呆的咖啡馆是你舅舅开的?现在怎么样了?”
“早就关了。我舅舅好赌,把钱都赌光了,馆子也盘给人家。现在借高利贷,整天东躲西藏的,就怕让人砍了。苦了我舅妈,既担心他的安危,又要赚钱养家顾孩子。我的小表妹今年念高二,我都担心她受到影响呢。”
“哦,高利贷,是跟哪家公司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