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中人冯的缘故,老于头想要抬高价的事情没有得逞,仅仅是没有赔本而已,不过能交换到唐货,也算难得的机会,况且眼前这一大一小手中的货物,一看就知是难得的上等货色。
易鸣又拿出三匹绸缎,赠送给冯中人和其他两位见证,三人推辞不受,好说歹说,最终收下。
易鸣见交易完成,老于头也一改前面的颓势,眼睛中有了一丝神采。“于先生,傲来岛对我事关重大,若是您这边还有什么知道的,请您不吝赐教。”
“罢了,虽然傲来岛对我而言,也是一个大机缘,但你与我有恩,帮我处理这一库压手货,让我有机会重新振作,这个小秘密我就告诉二位。”于老头到是个信人,没有过河拆桥,翻脸不认账,反而将当日一些小细节一五一十告知易邓二人。
“这些是我最近无所事事,反复回想过往,才记起来的。我也没有机会去验证,但我细想当日情况,是过了王武岛后遇的风暴,风暴过后我们发现了傲来岛。等我们离开傲来岛,是往西南方向行驶,船行了一日,发现了牛丘岛。你们看这里。”说着,老于用手指在地面画了张草图,地面灰尘很厚,倒是很方便。“王武岛这这,牛丘岛在这,当日风暴吹的北风,所以你们来看,这傲来岛的方位就不对了。我后来去寻傲来岛,都是反过来,先到的牛丘,再往东北方向行船,却无法找到岛屿踪迹。我怀疑这岛周围定是布了阵法,所以要找寻傲来岛,不能从牛丘去,需得从王武岛过去。”
老于头越画越有精神,显然是觉得找到了真相。等他画完图,也不问易邓两人有没有记熟,用手掌将灰尘抹平,然后站起身来,又用鞋底再踩了数下,也不知道是防易邓,还是防外人。
好在易邓二人,现在神智都强于普通人,这草图望一眼,已经牢记在心。易鸣对着于老头拱手为谢,那老于摆了摆手,走出了仓库。没过会,又走了回来,“这仓库是我租用的,到今天为止的费用我自与这仓头结算,你是准备连夜搬走,或是继续租用都随你,不过费用请自结。”说完,背着双手,扬长而去。
没过会,那开门的精壮汉子走了上前,“两位官人,您看您是继续用咱这库呢,还是今天就搬走?若是继续用,我这可以日存、月存,也可以年存,无论何种存法,都是……”
不等这汉子唠叨完费用结算的方式,易鸣已经抬手示意,“既然老于已经结算清费用,我们也不必再添加其他了,今日就清空这里。”
“那感情好。说实话,若都像老于头这样,我们就得喝西北风,我们讲究的就是临时存放。”那汉子又开始话痨模式,不过还算有些眼力劲,见易鸣神色有些不悦,忙停住话头,“您看是您安排手下过来,还是我这边帮您将货物运到您船上去?”他也算耳目聪慧之人,早已知晓易鸣乃是新来的船队其中一艘船的贵客,又携带众多优质货物,不是一般人物。
易鸣递给那汉子两颗银豆,也不重,约莫四钱左右,“给您弟兄喝茶。这边我自会处理。”
“好了,您自便。”那汉子也不废话,虽然易鸣打赏并不算多,但能将银子做成银豆的,显然是权贵人物才有的习惯,他不愿多事,也许这里的东西有什么特殊呢。
其实易鸣打发他走,是因为他们的海船才刚刚到达云龙,货物还没怎么出手,船舱没有空位来安放这批龟壳。而且易鸣隐约感觉,这批龟壳中有一些很是特殊,不忍丢弃浪费。
这时候又得看邓涣的了。他们两个现在也会一些乾坤法术,但想着收起这么一批大箱子,力有不逮,但邓涣有一件老仙翁赠送的竹篮,装上这一批龟壳,那是没什么问题。
邓涣施了法术,将这一批龟壳连同木箱一起收了起来,不过易鸣和邓涣都察觉到,其中那两块千年龟壳和另外数口箱子,收起来时有些迟缓,许是有些特殊。邓涣将那几口箱子做了标记,待有空闲时再做处理。
两人见仓库空空荡荡,对视而笑,快步走了出去。没多久,仓库看守巡查时走到这仓库前,发现东西都已不见,就对仓头禀报。
“不对呀,我没见有人过来,难道是那两个海商自己搬的?”仓头奔到仓库细查,发现那些木箱果真不见。“莫非是他们手底下有高人,神出鬼没,我们都没发觉?”
“会不会是五鬼搬运术?我听闻有人擅使这类法术,神不知鬼不觉,就将东西搬走。”有看守凑上前分说。
“不管是什么,都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我就知道这两人来历不凡。不用管它,我们就当是他派了手下过来搬的。”仓头生怕惹上麻烦,忙吩咐属下不得声张。
“怕就怕,他们一发功,把其他仓库的东西也搬了。”
“胡说什么?”仓头一拍那看守脑袋,“你是嫌事情闹不大是吧。不对,得去看看。”仓头也被属下说的吓到了。
他忙去其余几间仓库查看,有些仓库因为存的并不算太贵重,留了钥匙在仓所。仓头安排人打开这些仓库,幸好,没出纰漏。至于另外几间仓库,因为租仓库的人不放心,将钥匙拿走,门上还贴有封条,仓头也就不去理会,总之封条没坏,锁没掉,就不关他的事情。
易鸣邓涣二人知晓傲来的大致方位,只待海船到了商港,将货物交易完,他们再给程、李、徐三位小朋友捎带些礼物,然后就可以寻一条船去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