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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学艺(一)

另有什么奇缘,酒仙人没有继续说下去,精通阴阳术数,善于卜算的“一仙、一怪、一人”的来历,则简单介绍了一下。

这“一仙”,因为四处云游,行踪不定,又善卜卦,只有他找人,少有人找他。“一怪”则是居于卧牛洲无定国黑云洞称王,号烟云真人。此怪是一大妖,近些年少有外出,潜心修行,快到妖王境界。但如果有凡人能寻到他的洞府,献上贡品‘九十九座庙中六月二十八第一注香的青烟’,他也会为其卜算一二。问题是到他居住的无定国黑云洞,不光路途遥远,周边妖精鬼怪无数,找他卜算,难点在于路途艰辛。

而这“一人”,指的则是神课先生,袁神课。他在中土的圣都废墟摆摊,每天三卦,风雨无阻。找他卜算的难处则在于,一是人太多,他又立下每天三卦的规矩;二是卦资太奇特,需要用算卦之人最宝贵的东西抵作卦资,什么是最宝贵的东西,算完后由神课先生指定,神魔也不能赖账。

易鸣当然是准备先找这位神课先生,不过在此之前,他得先学点本领护身。他听仙翁说的什么中土呀、卧牛洲,又依稀记得好像听小凳子还是余伯提过,应该是地名,趁此机会,先讨教一下地理常识,问一问有哪些地方比较危险,要绕着走。

“你连这些常识也不记得呢?看你相貌。也不像是山野村夫,衣着倒是有些奇特,莫不是天外来客?”

易鸣闻言,暗自吃了一惊,还有天外来客?是不是以前也有过穿越者?现在还是别暴露的好。“仙翁,这天外来客又是怎么回事?”

“不像,不像。”酒仙人自己先给否了,“这些年少有天外来客了,再说天外来客哪有这样没丝毫法力的?域外天魔就更不像了。圣母娘娘也不可能……”他越嘀咕声音越小,后面的话语渐渐听不到。

仙翁又打量了易鸣一番,“看你对地理是无甚了解,我简单说几句。自宇宙初开,清浊二分,天地成型,万灵圣母又施演大道,天分为九重天,地化为五大部洲。这五大部洲分别为:北,巨鹿洲;东,云龙洲;南,金蝉洲;西,卧牛洲;中,原称中原,现称中土。一万年前那场天地杀劫,人、妖混战,仙、魔斗法,精、怪争雄,那天都打破了,中原也打的是支离破碎。最后还是圣母临凡,取了天外天的五彩神石,补了天的窟窿,又将剩余材料把中土填了一下。现在的中土地形最为奇特险峻,但宝藏也是最多,传闻那五色石填于地下,孕育出无数天材地宝。”

“我们所在为南金蝉洲,其形似一只天蝉,左翼与西卧牛洲的牛尾相连,两大部州之间由雪山相隔。此山名为天山,又称天堑,高万仞,山高处有劣风,不修太乙天仙之躯,被这风儿一吹,骨肉分离。我们部州东边是大海,海中有无数岛屿,其形似云中之龙,半隐半现,又因东海是祖龙龙宫所在,故取名云龙洲。现在,南金蝉洲人族大兴,道场兴盛;西卧牛洲是群妖聚集之所。东海上岛屿无数,有三座仙岛,是各个散仙修行之地,后又有一岛,名为傲来,岛上出了一只泼猴,八百年前闹了圣母娘娘的蟠桃盛宴。当然这些故事你以后去茶馆、书场,到处有人传唱,我不细说。”

“那中土现在如何?北巨鹿洲又是一个什么情况?”

“中土原与北、南、西都有陆路想通,只与东洲隔海相望。大战后,中土差点支离破碎,圣母娘娘补天修地后,中土地貌大改,与北巨鹿洲的陆路尚还通畅,与西卧牛洲相隔一座戈壁沙漠,与我们南金蝉洲的通道被毁,现在是一条大河相隔,需要坐船才能通达。不过你要是从南金蝉洲去西卧牛洲,还是从中土绕一圈,虽然路途遥远,但比爬雪山要稳妥的多。”

“至于北巨鹿洲,那里多洞天福地,是各派祖师修行之所。在西北处有一山脉,称为昆仑,山上有一山峰,名为玉虚。玉虚峰上有一铜柱,围百里,高万仞,上有一座宫殿,乃万灵圣母的道场所在。”

“这方世界的万灵圣母,就像蓝星传说中盘古、女娲、西王母的合体呀,或者还得加上玉皇大帝。”这要是在外面,一定得多加留意,不要冲撞了大神,给自己找麻烦。

“你有何打算?是想安稳渡过一生,是去追求人间富贵荣华。还是准备踏入修行,觅得长生之道?”仙翁抚须,试探易鸣。

“荣华富贵我想要,但不强求,长生之道好像已经断了。找一避世之所,安度人生,好像与我不符。我最想要的是找到我的来处,最好是能回家。”

“我观你也是不甘寂寞之人,且有气运在身。现在不能修行,未必不能找到修行之途。如能踏上修行之道,必然有办法找到归家之法。不过你现在比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强不了许多。这红尘上历练一番,需得防身之术。这几日,我会教邓涣一些小术法,你能学多少算多少。不过有一条,不许你用来作恶,如若不然,我也有法儿治你。”

“多谢仙翁。”易鸣深鞠了一躬,这可是此方世界多少人求知而不可得的仙术。志怪小说,神话电视剧中,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指铁为金,动不动就轰上一个大洞,这些都是易鸣曾经的梦想。现在年纪虽长,但那中二的想法好像又一下子冒了出来。毕竟以前是为了一个字“帅”,现在是为了保命。

二人又闲话了少许,仙翁把话题转到了他自酿的美酒上。易鸣虽然不大懂酒,但曾经生活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不管有用没用,总会多一些见闻。酒的品类、酿制的方式、酿酒的材料,是说的头头是道,让仙翁备受启发。一下子也将两人关系拉近不少,几成忘年交。

晚餐时,仙翁爷孙与易邓二人围桌而坐,那猴儿也似模似样的上了桌子。晚餐的菜并不丰盛,只有两个个青菜,一盘豆腐,还有有一碟下酒的蚕豆。桌上摆了三个酒杯,分别是仙翁自己、易鸣和那猴儿。“我这有仙桃万颗,都不是凡品。有的人吃了能身轻体健;有的吃了能力大无穷;有的吃了能肉白骨;有的吃了能去灾厄;有的吃了能延年益寿;还有三株果树最为珍贵,人吃了那果儿能霞举飞升,长生不老。这三株果树就得孙将军的老祖宗相赠。这些年,幸得孙将军及其手足相助,这片桃林才愈发的茂盛。”

那猴儿站了起来,手舞足蹈,又是比划,又是吱吱喳喳。

姑娘笑着解释道:“猴师兄是说,还吃了咱家不少桃儿了。”猴儿听了,点点头,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个桃儿,吭哧吭哧的吃了起来。

“这是我宝贵孙女,以前我叫她九姑娘,她嫌难听,自己改了个名字,叫作姚瑶。”说完招待易邓二人吃菜,喝酒。喝了口酒,易鸣又提起蒸酒提醇,以及二次蒸酒等一些从网络上得到的知识。浑然不觉,饮的这酒与上次吕仙的酒一样,也在滋润身体、

一杯饮尽,仙翁也不再劝酒。只是道,这酒和鲜果灵丹,虽是好东西,但不能多吃。凡人还好,能延年益寿、增强体魄,但是有志修行之辈,若是吃多了,体悟不到修行之难,易走旁门,误入歧途。

翌日,由姚瑶小姑娘传授二人术法口诀。姚瑶口授一遍口决,就让易邓二人背诵。邓涣年龄虽小,但记心好,往往口授一遍,就能记住大半,姚姑娘再复述一遍,邓涣就已经记住了,最多也不过三遍。易鸣就不行了,穿越过来前,易鸣年纪就快步入中年,记忆力什么都在衰退,注意力也难以集中,而这种口颂复述的方式又没怎么经历过,往往邓涣都背熟了,他才记得一两句。气的小姑娘只骂他榆木脑袋。

一个上午,邓涣已经背熟了轻身诀,羽落术、穿墙术、搬运术等十数个小法术,易鸣才背熟了轻身诀一个。

到了午后,姚瑶姑娘又教二人运转法门的诀窍。这回易鸣和邓涣两人的进度差不多。只是在演示效果时,差距一下有拉大了。邓涣施展轻身术,一跃三四丈高。易鸣施展道术,一跃也有个四五尺高。

“寻常人家,练个一两月的把式,也能跳这么高。”小姑娘牙尖嘴利,嘴上不留情。

易鸣也不生气,要知道蓝星上飞人乔大爷原地纵跳也不过一米二三,换成这边的尺寸,跟自己差不多。要是能回去,这一下基本能扣篮了。

邓涣把上午学的十来个小法术都练了遍,易鸣则不贪心,专心练一门。待轻身诀练得十分娴熟,才换了另一门巨力术。这门道术能让提高被施法者的力量,可以施展在自己身上,也可以施展到其他人身上,缺点是法术只能保持一炷香时间,时间结束后,被施展对象会出现脱力现象。没想到巨力术还很契合易鸣,他默诵口诀,又按姚瑶姑娘指点运转法门,一次就成功了。姚瑶评估,这法术增长了易鸣有五牛之力,比吃了那个仙桃都给力。法术结束后,脱力的感觉也不是很明显。

“嗯,看来你还是适合这种比较莽的法术。明天我再找几个给你练练。”姚瑶很满意,觉得找对了路子。

另一面,小邓子年纪不大,但嘴甜,特别是对他好的人。一天功夫下来,邓涣就满是姐姐,姐姐的叫。姚瑶也很满意有个比她年纪小的玩伴,对这个便宜弟弟很是关心。

晚饭后,每人又吃了一个桃子,瞬间一天的疲乏一扫而空。仙翁则传授两人最基本的吐纳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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