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叔,前面有动静。”易邓二人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树林中、草丛里的动静早已被他们发现。
巡按使一行五人,是专为这邪物而来,自然早有提防。虽然一开始还不知道邪物是何种类型,不过那藤鞭一动,护卫已有防护,一把单刀挥得水泼不进,那藤鞭被切成几段。
不过藤鞭也只是开胃菜,随着地面那条藤鞭行动,树林上方落下无数藤蔓,地面的草丛中也窜出不少,还夹杂着不少尺余长短的青蛇。队伍中师爷模样的中年文人,宽袖一展,无风膨起,一堆粉末洒向周边的草丛。那粉末落入草丛中,草木顿时枯萎,那藤蔓碰到枯草,无风自燃。青蛇也不敢闯入,绕着这堆枯草而行,不一会,围着一行五人成了一个蛇圈。
树林中垂下的藤蔓则被另一位护卫敌住,他武器居然是两面巨盾,巨盾一头插入地面,另一头成“入”字相搭,垂下来的藤蔓碰到这巨盾,就如被切割了一般,断成寸许长短。这巨盾有一人半大小,也不知道是被如何收藏的。
另有一些藤蔓从巨盾的缝隙穿过,不过都被两位持刀的护卫顺利解决。
“看来,暂时没什么问题了。”邓涣见状,稍微放松了一下。虽然刚刚两人早已发现问题,却没有动手解决,也没出声提醒,但邓涣还是做好准备,一旦发现前面这五人有难,他就出手。
“别急,这些不过是前奏。”易鸣感觉周边有一种不舒服的力量环绕,应该是这邪物的真身,而且按那老道的说法,这黑店与邪物勾结,吸人精气,而且作恶多年,一直没有被发觉,应该不是这种藤蔓,后面应该还有大佬。
果不其然,那藤蔓和青蛇没有见成效之后,一群毒蜂迎面扑来,那巨盾能防住藤蔓,却防不住毒蜂侵扰。中年文人见状,从袖间拿出一对铜环,那铜环相互一撞,群蜂如同糠粞一般,纷纷散落在地。不过蜂群不止这一群,后面还蜂拥而至,文人又使用了两次铜环,然后跌倒在地。
那邪物的手段还不止与此,虽然巡按使一行人,暂时防住了地面和空中的侵扰,但地下这个空档没人防守。“大人,地下有东西过来了。”大家往地上一看,地面一阵一阵的涌动,显然地底下有什么东西正奔他们而来。
巡按使见事情危急,此次遇到的邪物,实力远超以前遇到的那些,再也顾不得会暴露身份,拿出一只金皮令箭,一面黑旗。黑旗一展,一股浓烟冒出,那些藤蔓、青蛇、毒蜂遇到浓烟,纷纷枯萎零落,他又将黑旗插在地上,地面那些涌动纷纷破土而出,原来是一群手臂粗细的大蚯蚓。巡按使插完黑旗,又举起金皮令箭,只见一道金光闪向空中,应该是报信的信物。
巡按使做完这些,突然想到易邓二人,“哎呀,忘记身后还跟着两位书生。”
其实邪物早在指挥毒蜂攻击巡按使一行人之时,就命令将易邓二人一并收拾,可惜毒蜂绕着易邓二人,就是近不了身。等巡按使使用黑旗做无差别攻击时,早有准备的两人自然早已躲了开去,那些毒烟还奈何不了二人。
“没想到这群人还有不少宝贝。不过这黑旗看来也有点不像是什么正经东西,估计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
“也别这么说,武器也好,宝物也好,关键还是要看什么人用,用在什么地方。用对了地方,就是救民的好东西,用错了地方,灵丹也是毒药。”易鸣劝解邓涣。
巡按使见周边渐渐安静下来,忙召回黑旗,又过了一会,黑烟渐渐散去,众人终于能看清周围景象了。这片树林像是遭了一次莫大的浩劫,树木枯萎,满地的黑泥,望向小路尽头,那堆车辆仿佛放了几十年,车身都腐朽不堪。再往后瞧,易邓二人正跟在后面,邓涣还举着手,摇晃了一下,对着众人打了个招呼。
一行人面面相觑,巡按使手拿的黑旗可不是凡物,是朝廷专为南疆之行所准备的宝物。这宝物有攻击强、发动速度快、攻击范围广的强大优点,若非这宝物缺点也同样明显,比如有使用次数,而且使用时除了使用者周围五尺,其余地方是敌我不分,这种宝物真不一定能够派发下来。
“这两位不知是什么来路。刚刚那些不会是他们两个弄出来的吧?”一位护卫有些吃惊。
“不会。昨晚那老道人第一个找的就是他们,应该是找这两位相助。看样子这两位定是超凡之人,也许他们有什么规矩,不愿插手。”那中年书生也缓过劲来。“这种人还是宁恭着,别轻易得罪。”
巡按使闻言,觉得很有道理,而且他们几人已经手段尽出,现在只能等待巡按府的后援过来相助,但他们远在清风城中,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赶到的。而这黑店的幕后黑手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再次发动攻击。他领着其余四人,走向易邓二人,离着还有十来步,就双手作揖,表示道歉。“刚刚情急之下,用了那宝物,不知是否对贤叔侄有否误伤。”
易鸣回了个礼,“刚刚情势紧急,大人使用护身之物,自是无可厚非。不过大人能否给我们叔侄俩解惑?”
“失礼了。下官姓刘,是明王派来这岭南之地巡查非凡之物的巡按使。”
“原来是刘巡按,失敬了。”
“下官到此上任不久,就得线报,得知这清风城外有邪物勾结黑店,为非作歹,祸害一方。故易装出行,希望能探查一个究竟。昨夜遇到那老道人报信,今日又遇到这等情形,此处却是黑店无疑。我的属下还在清风城中,赶过来还需要时间,但我担心这邪物潜逃,不知贤叔侄能否助我一臂之力,铲除这幕后黑手。”
“大人知道幕后黑手是什么吗?藏身何处?”
“这个只要我们回去酒店,一问究竟即可。”
“其实这邪物的真身,我们大家都见过,只是当时都没有在意罢了。”易鸣想起到酒店见到的一物,“这邪物害人不少,被点破后还敢行凶,加之刚刚还惹了我们,自然饶它不得。”
“高人,您说我们都见过邪物?莫非这邪物的真身在酒店内?”
“大家随我来。”易鸣带着众人往回走,不久就到了酒店后面,绕过酒店,易鸣没有进酒店,反而带着大家往官道而去。
“这位大师,难道邪物不在酒店内?他已经跑了不成?”一名护卫见易鸣过酒店而不入,觉得奇怪。
易鸣也不答话,三两步走到路口树林旁,站在为头的那颗挂着酒帘儿的大树下。
“莫非这邪物是那酒帘不成?”那师爷觉得奇怪,“看样子这酒帘样式普通,没有什么邪气。可这大树上下也没有其他可疑之物了。”
“大树上下没有可疑之物,最可疑的就是这株大树,或者说整片树林就是这株大树的分身。”易鸣笑道,“大人,可有引火之物,你烧一烧这株大树就明白了。”
一护卫虽然不大相信易鸣的话,但宁可信其有,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将瓷瓶中的东西洒向大树,然后拿起火折子,准备点火。
“住手,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烧我大树?”酒店的东家带着四名打杂,两个厨子,还有车夫、马夫数人奔了过来。
“你们在这开黑店,还勾结邪物,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无人知晓不成?”巡按使站在众人前面,一挥手,“烧树。”
“你敢!”那酒店老翁一声怒吼,丝毫不见老态。酒店众人拿着刀剑就要上前搏命。
护卫见大人已经下令,忙将火折晃动,亮了明火,又往那大树一扔,准备点燃引火之物。不料那大树上的枯藤挥起,打在火折子之上,把火折子扔得远远的。这一下,大家都看清了树藤的动作,巡按使一行人更是没有一丝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