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畏之心永无止境，正因为如此，我们才需要信仰神灵，这能让我们时刻保持对最上层的敬畏。”
莉莉斯娇小的身躯围绕卫斯理打转，手里捧着一杯布丁，这是用卫斯理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买的，用莉莉斯老师的话，这叫做学费。
卫斯理正坐在地面上，昂贵的西装就这么铺在他屁股底下，一边心疼一边认真的学习。
“魔法师本身就是魔素的聚集地，类似的魔素材料也同样如此，我们每时每刻都在吸引魔素，通过冥想可以让这个过程变得更快，同样也失控的几率也越高。”
卫斯理听着老师的教导，努力静下心感受魔素，按照莉莉斯老师所讲，冥想只是简单的静心而已，他需要尽快“看”到魔素的模样。
魔素究竟是什么样？
魔法的本质是什么？
有关神秘学，卫斯理有着无限的想象，这让他难以静心。
作为一位曾经的无神论者，胡思乱想也情有可原。
“静心！卫斯理，把心静下来！”
卫斯理在心中对自己说着，脑海里浮现出大海的场景，白白的云朵，蔚蓝色的海洋，平静又舒适……
咦？怎么看到查拉特那张大脸了？
卫斯理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睛，他想起了主教大人使用魔法时眼中的光芒……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
冥想出了中年男人是什么情况？话说查拉特这种人也只有莉莉斯才能看上吧？
树欲静而风不止。
“进入冥想状态对于初学者来说的确很难。”莉莉斯用吃剩的布丁盒敲了敲卫斯理的脑袋瓜，然后随手放在一堆小山似的空盒上。
“进行冥想的过程也可以吸引魔素，这属于一种评判标准，等你什么时候可以随时随地进行冥想了，你也就摆脱学徒这个称谓了。”
一盒新的布丁打开，颤悠悠的形状诉说着它的味道，莉莉斯满意的点点头，这是十月花的味道，一种难得的花朵做出来的。
“魔素有它们自己的味道，并且相差非常的大，唔～如同香草布丁与奶油浓汤的区别。”
卫斯理闻言问道：“您可以具体描述一下吗？”
“其实这没有什么可描述的，因为魔素性质在我们的眼里都不一样，以破坏性质的魔素举例，查拉特感受到的应该是狂暴的飓风，我感受到的却是空荡荡的气流，你大概什么也感受不到。”
莉莉斯解释道：“你的魔素性质太纯粹了，只能吸引炼金属性的魔素。”
啪啪啪，出现了！老师的拍手。
卫斯理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莉莉斯继续她的授课。
“摆脱学徒之后你将接触到魔法师的第一位阶，叫做亲和者。”莉莉斯摆着愉快的步伐，向卫斯理灌输神秘学的基础知识，这些都是任何书籍上不曾记载的常识，充分说明一位老师的重要性。
“灵视啦，灵感啦，都是拥有位阶的魔法师可以使用的小魔法，可以发现异常与魔素波动，当然，事实上没有人会一直保持灵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卫斯理被老师提问了，这个气氛让他回想起了上小学的时候来自数学老师的点名攻击，只不过这里只有他一名小学生。
“唔……”卫斯理想了一下，回答道：“也许是因为魔素通常与诡秘挂钩，一直看到魔素的世界会让我们变得不稳定。”
啪嗒，
“没错。”莉莉斯打了个响指：“任何不稳定都将造成失控！”
卫斯理点点头，急忙记在心里，这可都是知识点！
“除了几种小魔法之外，魔法师使用魔法都需要一个媒介，用它来控制身体内的魔素，这相当于一个开关。”
“媒介不拘泥于任何形式，它可以是一个响指，也可以是一根魔杖。”莉莉斯摇了摇她那根筷子状的魔杖，这东西其实只是普通的木料。
“魔素，开关，性质。三种东西组合在一起就成为了魔法。”
哦～～～
记下来记下来，又是一个知识点！
……
庞大的魔法知识集体扎进卫斯理的脑海里，这全部都属于莉莉斯丰富的经验积累。
正当他还想要听课的时候，莉莉斯看了一眼窗外，太阳已经落到山顶，巨大的白月早已在另一侧天空浮现。
“今天的课程结束了，卫斯理。”
小学生卫斯理还在尝试冥想呢，一下子被莉莉斯惊醒，一看窗外，已经是傍晚了，教堂墙壁上挂着的时钟显示着现在是下午五点。
“老天，洗礼了一整天，回去坎特那个老头子又要说教了！”
卫斯理站起身子，把铺在屁股底下的外套顺手捡起，拍打了几下突然发现一些异常。
按理来说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也没有活动身体，胃部应该很难受，并且腿会麻掉才对，但此刻他精神抖擞，精神状态远远比早晨过来时要好。
“莉莉斯老师，魔法的学习还会带来身体上的强化吗？”卫斯理询问道。
莉莉斯疑惑的走过来：“怎么可能？你不会是饿过头了吧？”
“……”来自卫斯理的沉默。
莉莉斯的疑惑脸并没有保持多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魔素的吸收可以补充一定的精神力，身体强化方面只有一丁点，毕竟你又不是骑士，在你选择了炼金的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神秘学的道路。”
骑士的魔素性质只拥有非常单一的能力，储蓄与释放，俗称移动充电宝。
咕咕……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莉莉斯讲完这句话卫斯理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出来，让他有些羞臊。
魔法不是修仙！
卫斯理想起了面前这个小女孩是一位高位阶魔法师，并且性格十分跳脱，不应该认为她成为了自己的老师就会有什么改进。
开玩笑，能喜欢查拉特那样的家伙会是省油的灯吗？
“赶紧回家去吧，但愿你的管家为你准备了晚餐。”莉莉斯摆摆手，不在意的打发卫斯理。
小学生一撇嘴，自己废寝忘食也就算了，她作为老师自己硬是吃布丁吃到饱，关键还没提醒自己。
“明天见，老师。”
卫斯理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教堂，留下莉莉斯坐在长椅上望着天空遥远白月惆怅万分……
等到小学生本人回到庄园时，太阳的影子已经完全落下，夜色铺撒在大地上，庄园内十分安静，仆人们似乎休息了，只有餐厅的灯还亮着。
抱着一种逃学一样的心情，卫斯理推开了大门，紧张的走到餐厅，深吸一口气，迈步进去。
坎特果然在等他，他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报纸，这里的报纸并没有地球上的震惊标题，只有朴实的大小事件将版面排的满满的。
桌子上一份猪排骨汤与一碗土豆泥摆的整整齐齐，虽然这一餐应该只能用上勺子，但坎特给他准备的餐具却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
大概一看，至少有三种型号的勺子，五种大小不一的餐刀，还有两把叉子。
大概，这就是贵族应有的姿势吧。
“你回来的太晚了，夜间的小路不安全。”坎特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屋内明亮的蜡烛火光闪烁。
卫斯理走到餐桌前坐下，随手拿起一把中规中矩的勺子来吃，嘴里嘟囔着。
“是的，我很抱歉让你担心了，”
坎特敲敲桌子道：“礼仪，注意礼仪！吃饭的时候交谈是非常不礼貌的，身为贵族你不该忘记这点！”
……
卫斯理把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两份菜品都有些甜，这不符合他的胃口，他是个咸食党。
“知道了，尊敬的坎特先生，今天回来这么晚是有理由的，况且贫穷的南城不会有什么危险。”卫斯理的态度比较随和，随意，或者说是懒散。
“正是因为贫穷，所以才会有危险！”坎特老爷子一脸认真，正经的态度让卫斯理放下了手中的勺子。
也许应该听从老人家的教诲？
不，卫斯理只是端起了汤碗顿顿顿的饮下。
坎特无话可说，卫斯理的贵族礼仪可以已经跟着无神论丢到了垃圾桶里。
“这个问题暂时放下，请问您这么晚回来的原因是什么？”坎特的话语像极了在家里等娃的监护人，虽说也确实如此。
卫斯理一听坎特聊到这里就十分兴奋，三口两口吃掉土豆泥，就着排骨汤顺了下去，然后说道：“今天成功找到了我神秘学上的老师。”
坎特闻言皱起了眉毛，问道：“查拉特？”
这个老头子居然知道主教大人的名字？
“不”卫斯理回答道：“是一位漂亮的女士，一位高位阶的魔法师。”
坎特眉头紧锁，情绪似乎在卫斯理提到高位阶这三个字之后就有些奇怪。
“高位阶魔法师？怎么会在南城？”
这里是贝德王国最小的城市，并且是个农耕地，高位阶魔法师在一定程度上相当于一位高贵的王国贵族。
卫斯理摇头，他也不知道莉莉斯的主要目的是什么，不过根据她与主教大人的相处有可能掌握了一丝证据。
反正不会是专门为了成为卫斯理的老师的原因。
“你的魔素性质她知道了吗？”
“炼金。”
啪……
坎特手中的报纸掉落在地上，老头子的眼睛瞪得很大，里面夹杂的震惊之色几乎溢出眼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