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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林飞带着小环,回到学校,学校还是老样子,铁打的学校,流水的学生。此时,国庆长假还没结束,校园里更多的是一种闲适的安静。

林飞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上午十点过,他给导师打电话,约定一会儿去他家中拜访。拜访总得要有礼物,虽然导师早就定下不收礼的规矩,但这次情况却不同,林飞只是想用礼物,哪怕是小小的礼物,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思来想去,他突然记起,离开太上坝时,师父往他背包里塞了一包晒干的灵芝菇,他决定,就把灵芝菇转赠给导师当礼物。

小环拉着林飞的手,脚步迟疑着,求助地望着他,那意思分明是说,我不想去,不好意思。林飞看着小环,摸了摸她的小脸,开玩笑道:“哟,我家小环害羞了,放心,又不是见公婆,吃不了你的。”小环拉着林飞的手,晃荡着,红着脸,撒娇道:“人家心里紧张嘛。“林飞笑道:”别紧张,你少说话,跟着我就行。“突然,他又想到什么,严肃地说:”小环,太上坝的事千万不能泄露半个字,这是门规。如果一会儿他们问你,你家在哪儿?父母是干什么的?你怎么回答?“小环一愣,茫然地摇摇头。林飞不失时机地诱导道:”为了保护太上坝的秘密,为了不给他人带去潜在的危险,这时,我们就需要重新组织语言,用另一种表达方式来隐藏秘密,保护大家。你明白该怎么做了吧?“小环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哦,老公,我知道了,你为什么总爱骗人了,原来,你有好多的秘密不想让别人知道。“林飞狂晕,无力地说:“大姐,搞清楚了,现在是在说你,不是说我。”小环小嘴一撅,说:“搞清楚,我是你老婆,不是你大姐。”林飞简直想要跪倒。

导师家在学校的专家楼,来到老师家门前,林飞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小环,小环紧紧地攥着他的手,不安地看着他。虽然刚才两人编好了一套说辞,统一了思想,但大姑娘坐轿,头一回,她心里还是很紧张。林飞朝小环微笑,安抚她的紧张,然后,伸手按下门铃,开门的是师母,那是一个慈眉善目,说话就带笑的大妈,看见是林飞,她热情地说:“是小林呀,你终于回来了,快进来,你老师在等你呢。”林飞叫了一声“师母好”,小环马上跟着叫了一声“师母好”。师母看了一眼小环,双眼放光,急切地说:“闺女,你回来了?”小环一愣,林飞连忙介绍:“师母,她叫杨小环,是我新婚的妻子。”师母缓过神来,连忙过来,拉起小环的手,夸赞道:“啧啧,你看看,多好的姑娘啊,天仙一般的人儿,快,进屋,和阿姨说说话。”

进到屋里,老师正在客厅等他,林飞叫了声“老师好”,小环也微笑着打了招呼,一番介绍寒暄后,师母泡了茶,急忙拉着小环,去里屋说话了。林飞抱歉地对老师说:“老师,这次回家,因为结婚,所以来晚了,给您添了不少的麻烦。”说着,他打开背包,拿出灵芝菇,放在茶几上,说:“这是山里的灵芝菇,父母叫我带来,给老师你尝尝鲜。”老师摆摆手说:“你父母太客气了,那就替我谢谢他们吧。“

师生俩说着话,喝着茶,茶喝淡了,话也稀少了,小环她们还没出来。林飞看了看时间,快中午12点了,是该离开了。老师明白林飞的意思,站起来,去敲了敲里屋的门,过了许久,师母才打开房门,和小环一起走出来。林飞看见师母的眼睛红红的,似乎刚哭过。他看了一眼小环,小环朝他神秘地一笑。

婉拒了师母的挽留,两人告辞出来,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此时,林荫道两旁的枫树浓密成一片红云,不时有红红的枫叶飘落。小环挽着林飞的手,仰头看红叶,赞叹道:“好美呀。”林飞也感叹道:“枫叶红,相思浓。”小环歪着头,看着林飞,酸酸地问:“你相思谁?”林飞不禁哑然,良久才说:“这只是一种情怀,不具体指某个人。”小环幽幽地问:“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会相思我吗?”林飞知道,和女人谈论这个问题,总会没完没了,一不小心,还会招惹怨气,于是斩钉截铁地说:“会,你已经填满了我的心,我的眼里只有你。”小环下意识地挽紧了林飞的手。

走了一会儿,林飞问:“你给师母说了些什么?她好像哭了。”小环调皮地一笑,说:“我不告诉你,她还说要我做她的干女儿呢。”林飞觉得其中定有蹊跷,于是,板起脸,严肃地说:“小环,我让你说谎,是出于善意,是无可奈何,不是叫你说谎骗人的。”面对林飞的指责,小环委屈地说:“你凶什么凶?我也没骗她,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就是想我爸了。”她的脸上流下了两行清泪。林飞知道自己错怪了她,搂住她的肩,柔声安慰道:“好了,别伤心,都是我的错,放心,等我们安顿下来,一定设法找到你爸。”小环突然停住,转身面对林飞,泪眼婆娑地望着林飞,说:“老公,你发誓,这辈子都不要离开我。”看着楚楚可怜的小环,林飞心中涌起无限的柔情,深情地说:“老婆,我对天发誓,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我会一辈子都照顾你,呵护你,让你快乐,让你幸福。”

在学校食堂吃过午饭,林飞带小环回到自己的寝室,室友不在。林飞摇摇头,室友是学金融的,好像在外面兼职,总是拿寝室当旅店。“如果他一直不回来,让小环住在这里,岂不是很好。”林飞心里这样想着,可他也知道,这个想法不现实,一方面,学校有规定,另一方面,室友神出鬼没的,如果哪天半夜回来,发现床上躺着一个大美女,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小环好奇地打量着房间,突然问:“老公,以后,我们就住这里吗?”林飞连忙说:“不,这里有人住了,我们另外找房子。”小环疑惑地问:“谁呀?谁在这里住?”林飞知道,怀疑是女人的天性,小环也不能免俗,急忙说:“一个大老爷们儿,你要住吗?”小环脸红了一下,啐道:“呸,谁稀罕这里?”

两人说着话,林飞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老师家的电话,急忙接听,说:“老师,有什么吩咐?”话筒里传来师母的笑声,她说:“小林呀,是我,我想问你点事?”林飞忙说:“师母,您请讲。”师母说:“我想问问,你和小环找好房子了吗?”林飞说:“没呢,我们准备下午出去找。”师母说:“是这样的,我们家有一套老房子,就在学校附近,走路十几分钟就到了,一直放在那里空着,要不,你和小环就到那里去住吧。”林飞大喜,连连说:“好哇,好哇,我们下午能去看看吗?”师母说:“这样吧,你们现在就到我家来,我带你们去。”

小环挽着师母的胳膊,和她说说笑笑,在前面走着,林飞跟在她们后面。三人来到学校附近的一条胡同,曲曲折折,走了几分钟,来到一座老旧的四合院门前,师母说:“我们家原来就住在这里,后来,学校分了房,这才搬走的。这间老房子,我们一直不愿租出去,一是怕别人弄坏了房子,二是留个念想,时不时回来坐坐,毕竟,我们在这里也住了几十年,有些舍不得。”师母说着,有些感伤,林飞忙说:“师母,既然这样,我们住在这里,恐怕不好吧?”小环也点头。师母稳定了一下情绪,笑着说:“看我,人老了,就爱伤感,你们就放心地住吧,小环现在是我的干闺女,有啥不好的。我那个女儿啦,送她到国外读书,结果,嫁了个老外,这辈子是回不来咯,以后哇,小环就是我的亲闺女。”林飞有点傻眼,小环却很是乖巧,大大方方地叫了一声妈,高兴得老人眼泪都流下来了。

这时,四合院里有个老太太出来了,和师母打招呼道:“他家嫂子,回来了。”她又看了看林飞和小环,说:“这是你女儿女婿吧,这么多年没见,长大了,也变漂亮了。”师母忙不迭地点头说:“是呀,是呀。”三人走进四合院,不断有人和师母打招呼。林飞大致观察了一下,这是一座比较大的四合院,里面住了七八户人家,中间是一个比较大的院子,种有石榴树,还有一个养鱼的大石缸,两个人摆开棋盘,正在石榴树下的石桌上下棋,还有几个人在一旁观战,大家出谋划策,好不热闹。几个小孩在院子里追逐玩耍,碰翻了放在院子一角的盆栽,引起了大人的一阵呵斥。

三人来到一扇房门前,师母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边往里走边说:“进来吧,这就是我们家的老房子。”走进房子,林飞打量了一下,这是一个一室一厅的小套间,面积大约有五六十平米的样子。房子里老旧家具齐全,收拾得很是整洁干净。师母带着两人参观,介绍道:“你们两个人住,里间作卧室,床呀,家具什么的都齐全,你们添置些铺盖棉被什么的就可以了,”师母就像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一样,事无巨细地交代着,林飞很是感动。

参观完毕,林飞说:“师母,这房子我们不能白住,按照市场价,我们是要付租金的。“师母不满地说:”小林呀,这么说就见外了,小环是我闺女,闺女到娘家住,还要付租金吗?“林飞坚持道:”人亲财不亲,财上分明好做人。“师母笑了,问:”小林呀,我问你,你现在一月能有多少收入?“林飞尴尬道:”我现在是兼职,大概三千多吧。“师母笑意更浓了,又问:”你把钱都交了房租,你打算拿什么养活我家小环?“林飞无语,师母又对小环说:”闺女,你们就放心地住,以后哇,多陪陪妈比什么都强。“小环亲热地抱住师母,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撒娇道:”谢谢妈。“老人高兴得呵呵直笑,林飞则是看得目瞪口呆,很是不可思议,心想:“什么情况?刚认识才几个小时,就亲热得变成母女了。”

师母把钥匙交给小环,说:“闺女,走,妈陪你去买东西,你们年轻人哪,不会买,总买些没用的东西,妈给你参谋参谋。”三人来到附近的购物中心,母女二人在前面挑选,林飞在后面推着推车,什么锅碗瓢盆,床上四件套,生活日用品,买了一大堆。一个多小时后,师母说:“好了,家里的东西呀,一次性卖不齐的,以后需要什么,再慢慢添置吧。”回到家,师母又帮忙收拾,她还真把小环当成了亲闺女。看着忙里忙外的师母,林飞心想:“这也许就是缘分吧,上辈子,说不定她们还真是母女。”

晚上,林飞请师母一家去饭店吃饭,一是感谢,二是感激,三是感恩。普普通通的一顿饭,让两家变一家,师生谊升华成亲人情,大家都很是开心。吃完饭,回到家,林飞拉着小环坐在床边,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热切的目光让小环心境荡漾,羞涩而小声地说:“才吃过饭,还没洗澡呢。”说着就想站起来,林飞拉住她不放,坚持说:“等一下再洗。”小环嗔道:“死鬼,急什么,又不是第一次。”林飞急切地说:“你给我说说,你是怎样搞定师母的?”小环恍遭雷击,心中是又羞又恼,呼地站起来,生气道:“什么叫搞定?你这个傻瓜,白痴。”林飞愣愣地望着发飙的小环,不知道又触到了她的哪一片逆鳞。

林飞陪着小心,好一番安抚,发飙的小环才逐渐冷静下来,没好气地说:“你呀,好意思自称是心理学博士,其实一点也不懂女人心理。”林飞点头哈腰,陪笑道:“我不懂,这不,向你老请教嘛。”小环白了林飞一眼,骂道:“你呀,就是烂透了的鸭子,只剩两片嘴了。”林飞连连称是,扶着小环,让她坐在床上,看小环脸色缓和下来,大着胆子问:“老婆,我搞不懂,师母一见面就认你作干闺女,还把房子给我们白住,我怎么感觉像在做梦呀。”小环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把,疼得林飞大叫一声,小环数落道:“我们结婚时,你就说像在做梦,现在又说像在做梦,你呀,就和梦过一辈子吧。“

小环满足地躺在林飞怀里,抚摸着他那结实光滑的胸肌,娓娓道来:“老公,你知道吗?干妈给我看了她女儿的照片,和我长得真的很像。她女儿十八岁就去国外读书,一走就是二十年,二十年哪,母女间只见过几次面,俗话说,娘想儿,流水长,儿想娘,扁担长。做儿女的,偶尔想想父母,很快就过去了,而父母却无时无刻不牵挂着自己的孩子。师母现在从教育局退休了,你老师又整天忙着学校的事,她一个人呆在家里,你知道她心中的感受吗?今天,我的出现,让她以为是二十年前的女儿又回来了,拉着我,给我讲了她女儿的很多事。我也把我的故事讲给她听。“

小环在林飞胸上轻轻拍了一下,问:”你在听吗?“林飞说:”继续说,我在听。“小环接着说:”当然,关于太上坝的事,我一个字都没泄露。整个故事,地点换了,职业换了,但故事情节没换。她听了我的故事后,竟然伤心地哭了,一定要收我做干女儿。我想,在这里,除了你,我一个人也不认识,现在,天上突然掉下一个干妈,我当然求之不得,就答应了。干妈说,如果以后你敢欺负我,她就为我撑腰。“林飞狂晕,不满道:”有没有搞错,一直以来,都是你欺负我,好吧?“小环冷哼道:”哼,你刚才就欺负我。“林飞坐起身,抱住小环,邪笑道:”要不要我再欺负你呀?“作势就要下手,小环像泥鳅一样,从林飞怀中滑溜出来,跳下床,娇笑道:”来呀,你来抓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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