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我吗?我以为你永远醒不来了,这三天我给你涂抹了冰寒液一遍又一遍…我都忘了涂了多少遍……我害怕极了……”
“我还活着,不是吗?帮我找一套衣服呗,你不能一直盯着一具这么’完美的艺术品’看吧?……很贵的喲!”我半开玩笑似的转个过身,护住’要害’位置。
“真皮!”李玉起身从实验室的柜子里翻出一套蓝色长衫递给我:“寒玉液就是你们此次去沼泽林要采集的重要药材之一,能保持身体长期处于低温,特别在灵力失去控制时,能很好的护住全身的肌肉和血管等组织。我先出去了,你最好用毛巾擦一擦,黏黏的感觉可不不那么舒服哦………”
有句话已变成了我对李玉的口头禅:“你跟’迷’一样的美……”我无意中又对她说了这句话,李玉朝我露出那种’迷’一样的天真笑容,转身走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不知清楚她还藏着什么秘密,她懂的东西已远远超出了医学的范畴及我的认知。
我的三天时间,在昏睡中度过,此刻醒来想到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吃’了!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正直饭点,我穿好衣服直奔城主府斜对面,一来想着找陈一飞用他的’萨瓦尼钢’的剑再试一试手,二来自然是顺便蹭顿’美食’,林婶做的饭菜简直一绝。
我出了实验室的门,就没瞧见李玉的身影,我心里直琢磨:’她没告诉我折腾了几天到底是为什么呢?我起码需要大概了解一下呀!她该是有事走开了吧!这几天为照顾我她应该没少受罪……想想也难为她了,我猜李玉在’灵力’的运用上,这次至少能帮我些忙,我心里还是有点小激动,我已开始摩拳擦掌,干脆先实践实践……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法宝!即使不久前我用’灵力’试剑,被灌满灵力的灼剑烧伤了手掌,现在居然不疼了,看来李玉用了不少法子呢!想起十天前受伤我心里还是有点气馁的……不过,再试试呗……不可能总那么倒霉吧!’
“林婶,那个……一飞在吗?”刚进一飞的家,我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肉香味儿,诱得我心里发慌,闻起来有点像我常蹭的红烧肘子……
“飞飞呀,不要在房间里倒腾了,你岳大哥过来找你了……岳儿,等会儿在婶子家一起吃饭啊…一会儿就好…锅里正烧着你们最爱吃的肘子哩!”我就知道是这道菜……我用手背揩了一下嘴,生怕流出口水来……饿得实在是慌呀!可饭点还差那么一小会儿……
“看你这孩子馋得……”林婶看着我,我能感觉她母亲似的关怀,哪怕多年以后,我回忆起她温柔关爱的笑脸,我的心弦依然会被拨动,心里洋溢着温暖,只是之后又会再次疼痛不已。
“谢谢婶子,您先忙……”我心里真想着赶紧能吃上呢!趁着和林婶打招呼的空隙,我已推开一飞的房间大门,今天是去沼泽林出发的日子,他还在忙。
“大哥……您怎么来了,刚才听我母亲叫我来着,这几天您都去哪了呢?军需官听说您是“队长”了哦,他到处找您安排这次出任务的军需呢?有个好消息,小弟我是您的队员呢!我们这一队按照常规编制有十二人王新宇呀、郭天越和郭天义兄弟呀……还有两个时辰集结,去了您就知道了,都是您熟悉的人呀!您?……是不是又想咱家的红烧肉了呀?”一飞抬起眼憨憨看着我,我的脸色的确是“肌黄面瘦”,不得不说这孩子是真实诚。他说完右手拿起他的黄金头盔,左手拿着纱布在头盔面上来回的擦,他眼里全神贯注的样子,我见了就觉得喜气,他嘴里没忘接着唠叨:
“我刚才在房里听我母亲叫我来着,我们马上就要出发去沼泽林了,我需要好好准备……对了,哥呀!你的灵力运用怎么样了呢?到底有啥问题呀?怎么就是不能控制’萨瓦尼钢’的剑呢?”
一飞这孩子,准确的说,他就是我在李旭小院见过的,如果您还记得,他也是在峡谷里第一个冲向勾荀的,那个没有鼻子的英勇盔甲青年。如果,您还记得,一个月前李旭上演了征服所有人的’精彩演讲’,您就一定记得,在白石的祭台上被’圣火’煅烧的那些英勇战士和他们的’战衣’,’他们’在李旭的’圣歌’中全都变成了一抔灰烬……随风飘散……似乎不曾存在于这个世间……唯有我眼前这个大男孩,在’祭祀仪式’结束时出现在祭台上,我看见了他,我登上祭台认识了憨憨的他……他年纪比我稍稍小一点,至于他的脸为什么受伤,他虽没告诉我,我猜单纯的他勇敢的他受点伤也是自然的。虽然这孩子外貌受损,我却喜欢他,善良勇敢有情有义总是评价一个人最重要的标准。
“一飞,你……先停一停……哥哥需要借一下你的’萨瓦尼刚’的剑呢?”
“哥…您又要试剑呀?小心哟,上次你的手差点就废了呢?可别再伤着自己呀!给……”一飞放下手里的擦得蹭亮的黄金头盔,还是憨憨的看着我,把放在他身旁的宽剑抽出剑鞘递给我。这小子就是什么都直说,一点弯弯肠子都没有,关心人都说的这么直白。还好这小子心眼实在,我的事他从不跟外人说,我有信心,恐怕李旭问他关于我的事,他也不会说。至于“智慧之神”怎么知道的,我听李玉说这小子跑去问军师:“有什么好办法能让张大哥运用’灵力’像他一样挥舞’萨瓦尼钢’的利剑……”话就这样被套出去了。
“放心,哥心里有数……”我刚接过’萨瓦尼钢’的宽剑,我再次感受到手臂传来的沉甸甸。
“轰!”我手心冒着’白火’,我试图按照常规的手段与手心握住的’萨瓦尼钢’产生感应,然而,我越是给宽剑灌注’灵力’,’萨瓦尼钢’越是抗拒我的控制,起初是剑尖微微冒出丝丝火星,接着剑身震动发出呲呲声,接着剑体表面就像电流正负相撞时,发出火光,剑柄猛然灼红……
“啪!”我根本来不及扔掉手里的剑,从我手心燃起’白火’到剑柄变得灼红,整个过程发生在一瞬之间,一飞连头都没来得抬……
“哐当”一声’萨瓦尼钢’的宽剑落在地上。
“哥……您等等!我去拿’冰寒液’……”一飞顿时站起来,他扔下手里已擦得亮花眼的心爱’黄金头盔’,朝隔壁屋冲去……我弯下腰用没受伤的左手捡起他的’心爱头盔’,放在他的胸甲上。想起憨憨的他,我也会想起他憨憨的父亲陈叔,他们在我心里都是顶好的人,他们是我一辈子的好朋友。
“真疼……钻心的疼……”我举起焦糊的手,冷汗淋漓。整个房间都是一股子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