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经心的声音,随意的像股风,一吹就散。
那颗光溜溜的蚕豆被他扔进嘴里。
明明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在他身上偏偏却有种高雅贵族的既视感。
祁雨泽挑眉,看向闻璟晟清隽的侧颜。
“明天还不上门,他老人家该亲自上门给你提亲了。”
闻璟晟扫了祁雨泽一眼,不说话。
嘴里的蚕豆咬的咯嘣响。
“据说那姑娘长的不错,能烧一手好菜。”祁雨泽失笑,“看来以后有口福了。”
刚说完,祁雨泽面前多了碗没剥皮的蚕豆。
闻璟晟将手里见底的碗丢在桌子上,推了个空碗在那碗蚕豆的旁边,手搭在碗沿上,一下一下的敲着。
“剥壳。”
他闭着眼,靠在椅子上,一副等着被伺候的老皇帝模样。
祁雨泽看着眼前的那碗,笑着摇头。
这家伙还开不得玩笑了。
“白天九碗都吃进狗肚子里了。”
他一碗都吃不完。
这位闻皇帝出身尊贵,虽讲究却也怪癖,对任何事都云淡风轻,偏好这口蚕豆。
闻皇帝敲碗的声儿更大了。
很急很燥很不耐烦。
“行。”
祁雨泽不敢抗旨。
“戴手套。”
闻皇帝强调。
祁雨泽从命,戴了手套。
他刚剥了一颗放进碗里,就被闻璟晟挑进了嘴。
祁雨泽剥一颗,闻璟晟吃一颗。
夹在中间的乔天佑见一剥一吃的两人。
忽然有感慨千万,有感而发,“晟哥,我和雨泽对你真爱无疑了,心甘情愿被你压了二十多年。”
当牛做马,任劳任怨。
想他乔小爷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损过。
连他家乔大爷都没这待遇。
这边乔天佑情真意切,那边吃着蚕豆的闻璟晟没心没肺的悠悠来了句。
“我不搞基。”
乔天佑:“……”
得,二十年的真心喂了狗。
祁雨泽和乔天佑挨着相互忘了一眼。
十分默契的跳过这个伤感情的话题。
桌上有酒,乔天佑给两个人满上。
“晟哥,你真要娶那个渔女?”
乔天佑撑着头,瞄了眼吃蚕豆吃的香的闻璟晟,啧了两声。
“那个渔女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只怕嫁给你还没这些豆子得宠,跟守活寡有什么两样。”
他又咋舌,摇了摇头,“真是可惜了。”
乔天佑伸手,想抓那颗刚被祁雨泽剥好的蚕豆。
闻璟晟按住乔天佑的手,把碗拉到自己跟前。
模样像极了护小鸡仔的老母鸡。
乔天佑:“……”
小气!
闻母鸡放开乔天佑的手,笑了,“你心疼她?”
没吃到蚕豆,乔天佑吞了口酒。
好气哦。
乔小爷也是有脾气的。
乔天佑坐直了身子,挺来劲的,开了个自我感觉比闻璟晟更爷们的嗓音,“当然,男人嘛,哪有不心疼女人的。”
看看你,有女人都不会用,老和尚。
“心疼我的女人?”
闻璟晟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杯酒,嘴角翘着,晕着几分危险的笑意。
很爷们的乔小爷:“当然,心疼谁都没有心疼晟哥的女人来劲。”
“想睡我的女人?”
“当然,晟哥的女人做梦也想尝尝滋味。”
乔天佑还十分应景的扫了把头上的红毛,吊儿郎当的。
闻璟晟轻笑一声,“行,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