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求均是老账房总管王东琅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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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民赶在父亲三年祭的半个多月前到达了左园。走到自己老家的大门口,看见父亲亲自建置的左宅大门口两旁的那对大石狮,左民立刻感到了自己作为左家实际长子如今肩上担子的重量。
笮庸一见左民,忘记招呼左民,却径直跑进大门,穿过前堂、佛祖堂、两道天井和过道厢房,一直跑进了左纳的书房。“二,二公子回来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左纳一听,腾一下站起来,跟着笮庸跑到大门口。左民拉着缰绳,还站在那里。
“二哥!二哥!你回来啦?终于回来啦!可把你给盼来了!”左纳说着,不由分说上前就抱住了左民。两兄弟就在大门口抱成了一团。“左纳,是二哥离开太久了,让你受了这么多的累!”左民使劲拍着弟弟的背,感受万千。
笮庸赶紧替左民去拴马。
左健和岸生闻讯跑过来,看二哥回家来了,都兴奋非常。“二哥,你从闽地给我们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没有?”左健冲口就问。
“哟!”左民这才想起来自己没给家里人带什么东西来。“四弟,这回二哥走得太匆忙,下次吧,一定。”
左纳教训四弟:“四弟,二哥千里迢迢,渡大江赶来,你都不问二哥辛不辛苦,倒先开口要东西!”
左健觉得三哥教训得没错,遂说:“二哥,四弟失礼,多多包涵。”
左民连忙说:“没事,没事,哪来那么多规矩。”
几个兄弟一起在大堂里你一眼我一语,相聊甚欢。
左民到左家的时候,正是左纳面临多方压力的时候。王东琅受了小蝶一记下马威后,沉寂了一时,又开始了反扑。他窜联左园护卫霍少虎,争取到他的同情。接着又去窜联左江堂弟左孟陵的儿子,叫左乃光的,唆使他出来和左纳争左氏家产。最后,又鼓动林乡龙这个地方大富来和左家要求分摊食盐这块大肥肉。
左民和左纳深夜聊叙,从左家的事,一直聊到他和母亲的相认、和小凤的巧遇和成亲。左纳端出了好酒,“来,二哥,我敬你,也恭喜你当爹!”
左民也举起了酒杯:“咱哥俩相聚,是世上最美的事了!”
兄弟俩边聊边饮,直到午夜过后,兄弟俩才散去。
凌晨,左民睡了两、三个钟头后便起身。他首先去拜访总管家焦书颜。正为左家人事和业务深感焦虑的焦书颜一见左民,喜出望外。“左民二公子回来啦?这可太好了,太好了!”
左民问候说:“焦总管,这些日子以来左家有些不顺心的地方,感谢你日夜操持,辛苦你了!”焦书颜很谦逊地说:“自家人,这都应该的。只要左园能好,做什么都值得!”
左民跟焦总管说改时再好好叙谈,便先去礼节性地拜访王东琅。
王东琅住在左宅边上的一栋房子里,当年也是左江出资建置的房产。王东琅一听二公子来了,笑呵呵地迎了出来。“是左民回来啦?呵呵,欢迎,欢迎!”
“求均叔近来可好?”左民问道,炯炯有神的目光紧盯着王东琅看,看得他有些消受不了。“老样子。老咯,不中用了。”
“求均叔过谦了。我看您保养有方,精神抖擞。”
“哪里,哪里……”王东琅还是呵呵笑着,笑得有些不自在。
左民没有跟王东琅过多寒暄,只说择时一起商议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