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由于国小民寡,民族结构复杂,与周边国家民族、宗教差异显著等特殊的国情,使其生存和发展上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国家各项政策注重实利和功用,教育有着明显的实用主义色彩。政府把教育作为实现政治、经济目标的重要手段,重视发展教育,加大对教育的干预,在教育上实行双语制度、分流制度,并强化公民道德教育,使教育对政治、经济发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从而实现了政治长期稳定、种族关系相对和谐,经济发展速度居“亚洲四小龙”之首,并跻身于发达国家行列。
这两天在国立教育学院的课堂上,我们就充分感受到了这种追求最大效益的实用主义课堂的魅力。给我们授课的陆家祺先生在上课之前,把昨天我们每位校长想知道的教育问题精细地分成五大类:培训、评估、分流、管理、改革,每类下面还附有子问题。然后针对我们最感兴趣的与后面讲座内容不重复的热点问题进行详细的答复,极大激发了我们的学习热情,立即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因为这是我们自己想知道的。我们关注度最高的首先是新加坡的鞭刑教育。
陆家祺先生向我们介绍:当孩子严重违反校纪,在孩子明白自己的错误,心里可以接受的情况下,老师可以进行鞭打教育。即用鞭子打孩子的屁股(不必脱裤子),但不准打屁股以上部位。学校鞭打体罚可分成三种,最常见的是私下鞭打:学生在校务处或办公室里被鞭打,校长或副校长在场,也有另一名老师在场当见证人;其次是课室鞭打:学生在课室里在同学面前被鞭打;极少数是公开鞭打:学生在全体师生面前被鞭打,地点通常是礼堂的台上。被当众鞭打的学生通常都是严重地犯了校规的,比如和同学打架,抽烟或破坏公物。公开鞭打也有杀一儆百的效果:让全校学生知道不遵守校规的后果,并让受罚的学生感到羞耻,以后不再犯规。在处罚学生之前,校方必须通知学生的家长,详细地解释学生所犯的过错和决定处罚他的原因。有些学校甚至会获得家长的同意后才对学生执行体罚。学校认为与其在学校里宠坏孩子不如在学校里让孩子深刻懂得纪律的严肃性。陆先生最后也说,鞭打也是不得已的最后一招。
关于鞭打体罚这个问题都是我们这批校长所关注的热点问题,也是我们的家长和学生热切关注的焦点问题。用新加坡的实用主义的观点来看,这个问题解决起来是否有效、是否高效,这才是根本问题。
那么新加坡的学生犯了什么事情会被学校处以鞭刑呢?我查阅了一些资料,例如打架、抽烟、在测验或考试时作弊、流氓行为、破坏公物、对老师无礼、逃学或旷课,等等。如果学生连续犯小过,比如经常迟到,也可能会被鞭打。一般来讲,校方处罚学生时往往会先采用其他方式,比如罚学生在放学后留下或者停学。如果学生又再犯错,不肯改过,校方才会以鞭打方式处罚他。有些学校使用记分制,学生每次犯规就记分,如果记分太多,就有可能会被鞭打。新加坡教育部建议校方在鞭打学生之前或之后让学生接受心理辅导。
新加坡的学校(尤其是中学)都有体罚制度,以鞭打严重犯校规的男生来维持纪律。只有男生可被体罚,体罚女生是不合法的。年龄介于6至19岁的男生只要严重违反校规都有可能被鞭打,但多数被鞭打的学生都是14至16岁的青少年。
在新加坡学校体罚是很庄严、有仪式感的,和20世纪时英格兰学校的体罚制度很相似。训导主任把一本书、簿子或文件夹塞进学生的裤腰,以防藤鞭不小心打中腰部,伤了肾脏和脊椎骨。学生把双手摆在桌面或椅子上,双腿伸直,向前俯身弯腰,伸出臀部。学生被鞭打后,臀部会出现轻微、较浅的瘀伤和伤痕,过几天就痊愈了。
我觉得,新加坡体罚的作用就是震慑,让孩子从小就感到做错事、违反校纪校规是要付出代价的,在学校是可以用鞭刑惩罚的,让孩子把身体上的疼痛转化为心灵上的害怕。这样,孩子长大了在社会上就会对法律法规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从而转化为行为上的约束和遵守,和对他人不良行为的监督和提醒。新加坡这个看似简单的体罚,实际上却包含了教育的方方面面:体罚教育的界定,仪式感的震慑,学生的心理疏导,家长的有效沟通,鞭打技术上的科学设置和对学生的人文关怀等。鞭打是一种国家层面教育部的规定,不是哪个学校、哪个教师的临时起意,这样,社会和家长的认可度就高,学校和老师的压力就小,体罚所产生的教育效果就好。新加坡把鞭打教育程序化、科学化、合法化,操作起来就相对容易。在学校里适用,在家里有些家长也纷纷效仿,得到了全社会的赞同和认可,于是就形成了良好的鞭刑氛围,认同感强,在这样的社会教育氛围中,整体的实用效果就好。
在新加坡学校老师可以用鞭打体罚教育学生。而我国《教育法》第二十九条规定“教师在教育教学中应当平等对待学生,关注学生的个体差异,因材施教,促进学生的充分发展。教师应当尊重学生的人格,不得歧视学生,不得对学生实施体罚、变相体罚或者其他侮辱人格尊严的行为,不得侵犯学生合法权益”,老师体罚、变相体罚学生都是违法的。那么,我们怎样对学生进行教育,才能收到良好的效果呢?
对学生不能体罚,这的确有利于保护未成年人的合法权益。但教育不能光有宽容教育,必要的合理的惩戒也是一种教育策略,教师应该有惩戒权,也应该合理利用惩戒权。在具体操作过程中,特别要掌握好惩戒的“度”,惩戒意味着手段和目的的统一。虽然是一种特别的教育,但在本质上同宽容、期望、激励、表扬等教育方式一样,都是指向学生的进步。
我们学校对教育学生有自己的理解和探索,新加坡的体罚是由外而内的,是将肉体的疼痛转化为内心的畏惧,由畏惧而约束其不良行为,从而达到教育目的。我们的教育探索从我们的中医理论中得到了启发。《黄帝内经》中说:“上工治未病,不治已病,此之谓也。”“治未病”即采取相应的措施,防止疾病的发生发展。其在中医上的主要思想是:未病先防和既病防变。相对新加坡的西医做法,我们采取的是中医的理念,即在行为之前预防发生。
我们认为等事情发生了,与其打学生,还不如在事前打打预防针。这个预防针从学生的心理入手,从细处着眼,关注每个学生的心灵状态。让学生选择自己最喜欢、最信赖的一位老师作为心灵导师,把自己在生活、学习,家庭、学校中的一些喜怒哀乐尽情向导师倾吐,写在专门的一本书上,这本书叫《心海扬帆》。实验中学的“心海扬帆”,既是心理辅导室的名称,又是一本小册子的名称。这本名叫《心海扬帆》的小册子,学生人手一本。《心海扬帆》共有三个栏目。栏目一:“我的心语”,记载了同学们一个星期下来的学习与生活、收获与不足。孩子们通过自我总结,从收获中获得信心,从不足中重识自己。栏目二:家长寄语,留下父母对自己孩子的寄望,爸爸妈妈们也会分析孩子存在的问题、今后要努力的方向,当然也不会忘记写下对孩子们的爱与期望。栏目三:导师寄语,是老师们诚恳的点评,对学生的未来给予正能量的期许,在潜移默化中带给学生强大的心灵力量。《心海扬帆》搭起了学生与老师、家长沟通的桥梁。自从2017学年开始使用,备受学生和家长的青睐。老师定期翻阅或找学生谈话,及时发现、诊断、转化学生心中的烦恼、焦虑、忧郁、愤怒等情绪,必要时家长及时跟进,和家长一起努力让学生变得积极阳光,快乐健康,把一些未发生的不良事情及时化解、消散,融洽、和谐的师生关系让学生幸福快乐地成长。
我们学校经过老师和家长的持续努力,取得了较好的教育效果,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我们的教育永远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