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苓瞧了他一眼,轻笑道:“周二少仪表堂堂玉树临风,多的是千金小姐想与他认识,想必周二少也是认识不少优秀的小姐,若是没有一个合心意的,我又怎么能找到更好的。”
周南兴只能干巴巴地说了一句:“蒋夫人过誉了。”
有人找过来邀他们去骑马,话题便只能就此打住,各自牵了马走进马场。
安苓骑着马跑了两圈便放缓了速度,绕着边缘慢悠悠地溜达着,很快身边就有了同伴,正是宋小姐,还没说上几句话,周南修亦是靠了过来。
周南修刚靠过来,便听到安苓神情忧愁地对宋小姐说:“......也不知珍珍的身体什么时候能好,父亲担心传染了旁人便不许我回去,日日都让马医生守在安家,如今过去那么久,也该有了起色。”
宋小姐皱着眉轻声安慰,“马医生医术高绝,安珍定然会康复的,你也不必太忧心了,大帅定然不希望看到你不开心。”
安苓幽幽叹了一口气露出微笑,“我也只在你面前提一提,在他面前自然是什么都不说,我也不想他为我烦心。”
......
周南修放缓了速度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才赶了几步到宋小姐身边,目光看向安苓。
“我刚刚听别人说安二小姐已经许久不出门了,也不知是否是身体不适,蒋夫人可知道一二?”
安苓便挑眉看向他,“周大少怎关心起我二妹来了?”说着,目光还隐晦地看了一眼宋小姐,似乎在提醒。
周南修微微一笑,却是有些无奈道:“我本是不在意这些,只是刚才听南兴提了一句,想着他俩人应当关系不错,这才多嘴一问,蒋夫人和芊芊可别多想。”
宋小姐闻言瞪了他一眼,安苓却仿佛了然地笑了笑。
“原是周二少关心,既是如此我便不藏着掖着,我二妹妹近些日子确实身体不太好,所以未曾出门,不过父亲已经请了马医生到家里,想来过些日子便能出门走动了。”
周南修仿佛了解地点了点头,便看见安苓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是轻叹了一口气。
“说起来,安珍亦是到了待嫁的年纪,之前母亲还嘱咐我留意一下合适的人家,只是如今安珍一生病,这事儿也只能拖一拖了。”
这话周南修和宋小姐一时之间不敢接,毕竟安珍喜欢蒋凌舟的事情可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如今看着安苓似乎完全不把这当一回事儿的样子,仿佛是对大帅极有信心的。
沉默了一小会儿,宋小姐率先笑着说,“安珍可是安家的二小姐,又有你这样做大帅夫人的姐姐,多的是青年才俊想求娶她,你也实在是想太多了,到时候只怕是挑花了眼。”
周南修也笑了笑,似乎不经意一般地说:“说起来,南兴和安二小姐相识已经有一段时日了,至今也不见南兴提起别的姑娘,许是对安二小姐有意也说不定。”
闻言,安苓似乎是有些惊喜,“果真吗?若是两情相悦自然是最好的,周二少人中龙凤,想来珍珍对他也是颇有好感。”
“既是如此,我回去问一问南兴的意思便是了,若是有幸能和夫人成为一家人,自然是极好的。”
“那我便等着你消息了。”
两人一来一往地说着,宋小姐却是神色有些莫名,回想起当初在她生日会上安珍和周南兴的眉眼交流,似乎确有其事?
只不过一想到安珍的性子,宋小姐就忍不住暗暗摇头。
若是这两人真凑成了一对,能好好相处倒也罢了,但若是安珍使起性子来,恐怕周南兴有的受了。
而当事人却并不知道这回事,周南兴还在人群中左右逢源,安珍却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目光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马医生已经为她医治两个月,她体内的毒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可是因为她长期服用的关系,毒性已经渗透到了她的骨子里,想尽所有办法也无法完全清除,只能压制。
每逢季节变化,天气潮湿,她的骨头便会发痒胀痛,身体也会随之虚弱一段时间。话虽如此,就算是天气极好的时候,她也不会再如当初那般充满活力了。
更甚至因为她知晓自己中毒的消息之后一度沉迷,心情极度压抑,病情恢复就更加缓慢,气色也很难看,容颜更是不比当初。
她刚刚接受治疗的前几天,安夫人还会来看她,可是随着她心情的愈发压抑,安夫人渐渐不再出现,安珍甚至能察觉到安夫人看向她的目光里隐含着厌恶和恨意。
安珍想不明白,母亲怎么会厌恶她,憎恨她?
可是安夫人没有给她解释,安珍经此打击更是仿佛一蹶不振,仿佛行尸走肉一般,如同提线木偶日日接受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