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也冷了,就像是山里边的一样。
我慢腾腾地挪着椅子下来,来到一望无际的沿江大道上。刺骨的风在吹着,使劲地吹着。我甚至也能听得见它的嘲讽!
但是不管怎么说,人家也算是救了我一命,人情肯定是还的,钱也是一定要还的。
“哎呀,气死道爷了!没想到让个小丫头片子给整了!大晚上的,要睡哪去啊!又没钱!”
推着推着,椅子一个不稳,差点摔一跤,我突然想到:“要不把它给卖咯!是啊,是啊,我真是太聪明了!哈哈哈哈!”
不禁笑出了声,寂静的道路上,若是有人看见怕不是觉得我是个神经病吧!
说什么来什么。
“真是你啊!张子阳!”一道气喘吁吁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我一听,不好,大半夜的,不是鬼是什么。没听说过晚上有人背后叫你,千万别回头嘛!
赶紧跑,没曾想手脚恢复不少,就连推椅子的速度都快了许多。
可是也禁不住后边的那越来越近的吁吁声啊!
终于我的背上被一支冰冷的而且纤细的手给按压住!我感觉怎么甩都甩不掉的那种!
讲真的,咱也是和牛头马面打过交道的人,鬼更是见了一片又一片的,怎么会如此胆小呢?
这只能说,胆小是本能!不,避开不必要的麻烦是本能!
我嘴里嘀咕着念念有词:“我啥也看不见,也听不见,什么都没有……”
边嘀咕还边往前走。
终于一声娇喝把我炸醒,“张子阳,你嘀咕什么呢?是我,你不记得啦!”
她挡在我前面,我眼睛都闭起来了。
但是隐隐约约中感觉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怎么回事啊?下午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就眼瞎了呢?”
我立即眼睛睁开,瞪地大大的,大声说道:“我眼瞎,你才眼瞎呢!”
“你没瞎,就没瞎,那么大火气干嘛!”
我一听这声音不对啊,怎么还有点娇羞的感觉呢?
这才定眼一看,居然是那个年轻女医生景雅,吃惊说道:“是你!景雅!”
景雅显得委屈说道:“是啊,终于记起人家啦!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个女孩呢?”
她左看看右看看像是在寻找。
我神情不爽的回道:“我不认识她,就是一女骗子!”
“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也在这?”
景雅回道:“我家在这边啊!你没看见我跑步的吗?”
一打量,是啊,一身的运动装,青春靓丽。
我回答:“哦!跑步啊,跑步对身体好,但是晚上跑步还是慢跑为主,不要出过多的汗,不然啊,适得其反!”
人家就是医生,听我这样说,顿时疑惑问道:“为什么?跑步不都是为身体好吗?这又是什么说法?”
我回道:“天地万物都分阴阳,有阳必然有阴,你知道吧?”
她点点头。
我接着说:“白天属阳,晚间就是阴了。跑步本来呢,就是一项升阳的运动,只不过呢,在晚上那可是休养生息的时间啊,你过多的激发阳气,那不就是颠倒阴阳了嘛!”
“就像是,老话说的‘晚吃姜如砒霜’,这是一个道理。”
景雅显然不信我这套说辞,反驳道:“可是我夜跑,流了汗之后,感觉睡觉都香了很多呢!”
我回答:“这是当然,夜跑激发的是自身的阳气,属于消耗,短时间内是会给人这种感觉,可以长久以后,身体就会越来越吃不消。而晨跑呢,是顺势而为,不但能激发阳气,还能储存阳气。”
“这就是在对的时间做对的事,顺势而为很重要!”
景雅像是很有科研精神反驳道:“为什么一定要顺势呢,你有事如何知道一所做的,一定就是顺势了呢?”
我被问的一愣一愣的,顿时哑口无言,只能说道:“我也就那么随口一说,你别当真哈!呵呵!”
可是景雅的脸上没有半点打趣的样子,还是很认真地回道:“没有啊,我觉得你这套理论也很有研究价值呢!”
我实在是搞不懂女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实在是不想再纠缠了说道:“那个,景雅啊!你看哈,现在呢,已经很晚了,再不回去,你爸妈该担心了。”
边说着,我又在往前面移动了。
景雅一副陷入思考的模样,眉头一会皱起一会松开,完全没听到我说了什么。
走了一段路程后,她又挡在我面前问道:“张子阳,你能告诉我这套理论是从哪里得来的吗?”
这会换成我皱眉了,疑惑地说道:“也没从哪得来啊,是我自己想到的啊,见你夜跑,就那么随口说说,你可千万别当真哈!”
景雅急忙说道:“不不不,张子阳你得给我好好讲讲,我发现你的理论非常成熟,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
她说得肯定,我也没法说人家错了,确实是一些阴阳的东西的象性扩展而已,怎么可能是我体验出来呢。
我实在是没有兴趣,阴阳里的傍傍道道,从小接触到大,太普通了,而我也不能因为人家长的好看就和她谈论这些吧,只能说道:“景雅,你看哈,实在是太晚,我也要休息,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吧!”
说完,又开始推着椅子往前走。
景雅一改温柔,再一次用她冰凉而纤细的手,按住我弯下的肩膀,说道:“张子阳,你就嘴硬吧!说实话,是不是那个女孩子将你赶出来了!哼,我就知道她不靠谱,你还真是交友不慎啊!”
我一摊手说道:“你都猜到了,还问我干什么?”
景雅又恢复了笑容说道:“当然是邀请你去我家住啊!”
我吃惊:“去你家?”
景雅回道:“是啊!正好你也给我详细说说!”
我说道:“哎呦,感情还是那句话啊!可是,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阴阳的东西过于庞杂了,还得靠自己悟性。”
景雅立即接话道:“没关系,我是很好的学生,可以从无开始,一点一滴的学!”
我有些惊讶说道:“可是,都是很枯燥的东西啊!看你一定是养尊处优的,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景雅马上坚定回道:“你别看不起人,告诉你我已经是京江大学的研究生了!哼!”
姿态很是得意和高傲。
紧接着她又说道:“科研本来就是枯燥的,我明白。就当你答应了,我现在就拜你为师!”
说完,她将左手摊开,右手食指和中指笔直然后弯曲,做出跪地状。
我看了,满脑子黑线。
她说道:“你不会是真想让我跪下吧!”话虽然这么说,但她的肢体却是诚实的很,一点都没有要跪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