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夜里十一点,在舞池里嗨疯到有点累的顾褚,在放空大脑的一刹那,突然想起两个小时前宴琥和他说的季梓舒让他去房间找她。
看来有人惹她了,顾褚的第一反应,结果过了两个小时他才想起来,坏了。
顾褚推开身边黏着自己的女伴,也不顾周围的人叫他,赶紧乘电梯去找季梓舒。
上学时季公主生气时候的脾气,咳,也不是一般的彪悍。
路过甲板望台时,他听见了难听的讥笑声和季梓舒的名字。
“这季梓舒脾气还真大,双双你不就说了她一句,她还拿褚爷呛你。”
“就是啊,双双你别难过,她让褚爷晚上去她房里一听就是唬你的,再好的朋友也不会深夜去吧。”
“谁知道呢,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谁知道是不是晚上天天叫人到房里呢?季家把她藏起来,说不定就是作风不行。”
一声声难听的辱骂入耳,顾褚静静握拳,手上青筋明晰可见,眸子里染上了寒霜。
“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有胆子当着季梓舒和季家人的面前说这些话。”顾褚藏着怒气的声音打断了讥笑的众人,韩双双的脸瞬间白了,泪光涌上了双眸。
“我呢,没什么本事,就是酒壮怂人胆,不想当鲨鱼的饵料,就赶紧给我滚。”
顾褚生气的时候可不顾什么风度,把西装外套狠狠地甩在地上,转身走向内舱。
皇宫-紫荆阁
水晶灯下的沙发和大理石台凌乱不堪,酒水和果盘散乱一堆,电视不知道开了多久,黑裙女子躺在沙发上盖着羊毛薄毯闭眼小憩,浓密的秀发惓在胸前。
听到门卡滴了一声,季梓舒瞬间睁眼坐起身来,“嘶”她吃痛一声,剧本从她脸上砸了下来打在腿上。
“小公主,你没事吧。”顾褚狗腿的坐到沙发一角。
季梓舒晃了晃神,“噢,是你啊。”
“你刚刚在睡觉?”顾褚小心翼翼地问。
季梓舒眯眯眼,有点困倦的点头,她看剧本看的头晕,今晚喝了不少酒又没吃什么,现在还有点头晕目眩。
“你没生气啊?”
“生什么气?”季梓舒像看傻逼一样看着他,顾言顾语啥呢?
顾褚松了口气,终于能顺口气说话了,“听说今天有人惹你了,没不高兴啊?”
季梓舒垂下双眸,盯着大理石桌面被水晶灯折射的光,恩…她还是不喜欢社交。
“没有,我肚量有那么小吗?”季梓舒白了他一眼,“而且,你今天被我当挡箭牌了。”
宽慰般地拍拍他的肩膀,顾褚突然想到季沐舒的眼神,瞬间表情不好。
现在想想季梓舒那句话不仅别人误会,传到季沐舒那误会可就更大了。
“那要是传到你二哥那…”顾褚开始长篇大论的谴责,嘴巴也是哔哩吧啦的嗡嗡嗡。
“海城最新财经新闻报道,我市在2015年开始规划的高端服务业转型今已逐步落实完成,酒店、海上设施、环保农业工程等进一步深化转型,以穆氏集团为首的海城企业为经济注入活力,投掷…”
顾褚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才发现,季梓舒特别认真地在听新闻,他也转头看向巨大的电视屏幕,正好一张熟悉的俊容印入眼帘。
季梓舒撑着脑袋入神地盯着那张脸,直至新闻转播到另一条,她微微叹了口气,转头才发现顾褚盯着她。
“你干嘛。”
“我还问你干嘛呢。”顾褚朝电视机方向努努嘴,“也只有有关穆子初的财经新闻你才看吧,你和我一样哪里关心财经新闻。”
“切。”季梓舒睨了他一眼,“我大学可是选修过经济学的。”
顾褚眼里大大的鄙视,出声揶揄:“是谁上学的时候,穆哥哥长穆哥哥短的,都敢偷我摩托跑去和人家献宝,现在看个电视不敢见真人,真是怂成什么样了。”
偷摩托之痛,天理难容!还是顾褚自己改装过的摩托,五六年都忘不了。
季梓舒没说话,把原本想怼回去的话咽回肚子里,不安地搅着手指。
顾褚还想说什么,自己哥哥的电话打来他还不敢不接,和季梓舒说了声就出去阳台接电话。
季梓舒把自己整个人深深地陷入沙发上,把手机举到眼前,一时之间不知道打开哪个应用。
季梓舒点进了电话簿,输入了一个烂熟于心的电话,等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输的是谁的号码,红晕悄悄爬上两颊。
她饮了一口酒镇定,荷尔蒙上头,刚刚还被顾褚笑话了,酒壮怂人胆,反正六年没打过了,说不定早就是个空号了。
电话进入接通状态,嘟嘟的响着,季梓舒只觉得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快,双手有些抖。
电话快要响到尾声,季梓舒紧张的同时藏着淡淡的失落。
正当她要挂断放弃时,一道充满磁性的好听男声传入耳朵,“喂。”
季梓舒的脸和耳朵瞬间涨红,一只手抓紧毛毯一角。
穆子初问了第二声,正以为是有人打错时,季梓舒的声音传来:
“穆哥哥。”
电话那头的人安静了,季梓舒鼓起勇气又喊了一声。
“我知道,梓舒。”
季梓舒突然心口很难过,穆子初喊她梓舒,真的好生疏好冷漠啊,他以前只会喊她舒舒的。
“季公主,要不我们叫几个人搓麻将吧。”顾褚似乎和自己哥哥聊的很愉快,打开阳台门走进来就很大声很快乐的喊了一声。
此时是凌晨十二点,电话两头的人都沉默了,季梓舒飞速地挂了电话。
顾褚的声音出现她也有理由给时间自己消化一下。
只是心里,暗暗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