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我的人凭着那黑镯子和老道弟子的帮助找到了那侍女,她是个千年蛇妖,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仇氏,当时仇氏还未曾得宠,得知她蛇妖一族可用魅术便威逼利诱她留在宫里,事发之后这蛇妖一直躲在奉安城里,当时我的人多半是业王派遣的,混入了皇帝的耳目,趁我不注意,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那蛇妖给杀了。”
白归宁啧啧几声:“蛇妖一族极其记仇,这蛇妖死的若是凄惨,莫非没引来她家人的报复吗?”
陆无寂闻言眼神阴暗了几分:“自然,那整整一年奉安城到处都是蛇患,百姓上书求朝廷解决这事,皇帝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派了仇氏的哥哥去治蛇患,那仇家大公子一心认定是蛇妖害了他妹妹,找了方士,一把邪火将奉安所有的蛇妖赶尽杀绝,还布下了阵法,从此奉安别说蛇,连爬虫都少了”
白归宁震惊了,头一次遇见除妖除的这么刚的办法。
陆无寂头痛:“这件事也就此打住,我当年因为这个破案子,可没少受罪。”
白归宁思索了一下,戳戳他:“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那黑镯子到哪去了?”
陆无寂回答:“既是当初那侍女戴了,我估计多半就在她那吧,但是她早就死了,所以谁也不知道了。”
白归宁点点头,如果她猜的不错,那黑镯子应当是幽煌锁,是十殿用来捕捉妖物灵魂的东西,十殿遍地都是,但怎么就沦落到人间了,冥界的东西到了人间是不可能还有法力的,它充其量也就是个普通镯子。
除非……想到这般,白归宁眉头紧锁,立马念术探查,神识从沈府往下走,逐渐扩大至整个奉安城。
她施术的手震颤了一下,陆无寂注意到,也不敢碰她,只是站在她身旁目不转睛看着她。
她的神识铺天盖地,却在奉安地下的阵法里始终找不到边界,这阵法并非杜撰,大的不着边际,奉安并没有这么大,怎么会有这么广的阵法?
神识好不容易在阵法里触及到一条细细的边,刚一碰上,便被强大的吸力锁住,白归宁一惊,强制收回神识,巨大的冲击力如一把铁锤直击丹田,她闷哼一声,痛的直弯腰打颤。
陆无寂立刻扶住她,皱眉问:“你又做什么了?”
白归宁紧攥着他的小臂,深吸了两口气才缓过来。
“没什么……”这阵法邪门,绝不只是简简单单的驱妖阵。
正当此时,房门被敲了两下,沈府的婢女过来叫他们去用膳,白归宁应下一声,才发现自己已经无意识握上了陆无寂的手,她细嫩白净的手落在他手里,倒像是十指交扣,白归宁愣了一下,尴尬的收回手。
陆无寂倒没觉得有什么,神色如常:“走吧。”
“嗯。”
……
奉安酒楼的菜品不错,沈西河也舍得花大价钱,的的确确点的都是招牌菜,白归宁吃的开心,还要求上了两瓶子酒。
沈西河吃完以后便坐在桌边陪着她喝酒,提到奉安城过几日的绣球宴,不出所料吸引到了白归宁。
她今晚喝酒喝的有些上头,晕红着脸蛋被陆无寂连拎带扛的送回了房间,沈西河也不知道什么奇奇怪怪的爱好,给她住的屋子装饰的像个喜房,大红色纱幔,暖红色床褥。
陆无寂把她放到床上,给她脱了鞋盖好被子,刚要走,又被抓住了袖子,这女人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偷偷抱了壶酒出来,陆无寂头疼,去拿她的酒,白归宁哼唧几声,竟一脚踹在他小腹上。
那软绵绵的力道不像是在踹人,倒像在……撒娇。
陆无寂眼神颤了一下,一手握住她的脚踝,盯着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沉寂。
白归宁一无所知,不知梦里梦了什么,嘴里嘟囔着:“来啊小仙君们,喝啊!”
陆无寂攥着她脚踝的手骤然收紧,力道稍大了些,弄疼了白归宁,她嘤咛一声,收回了脚,转个身抱着酒壶,缓缓睁开眼。
陆无寂低头,蓦然对上她的眼睛,她眼睛湿漉漉的,把怀里的酒拎出来递给他:“喝!”
他曲了一条腿,单膝跪在她床前,顺势接过那瓶酒,打开塞子,仰头就喝。
白归宁看呆了,耳边充斥着他喝酒咕咚咕咚的声音,酒水顺着他的喉结滑下来落进衣领,他喝完了整瓶酒,擦了擦嘴角,声音喑哑低沉:“喝完了,可以睡觉了吗?”
白归宁呆呆的,抓过那瓶酒,倒了倒,一滴不剩。
她看着陆无寂,眼神里露出丝丝崇拜,但好像更兴奋了。
陆无寂有些无奈,舟车劳顿他本想赶快回去休息,未曾想会在这里被她绊住了手脚,也不知这酒是什么酒,往常见她那么能喝,今天怎么……
白归宁拉着他的衣袖,颤悠悠坐起来,非要他坐在床上,又把纱幔放下来。
陆无寂一皱眉,看着她这举动,心里咯噔一声,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白归宁做完了一系列准备,站在床前迷迷糊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依旧强撑着将他推倒。
在他耳边神神秘秘的说:“嘘,别出声噢,门外有妖怪,专吃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白脸。”
陆无寂眸子一沉,盯着她的眼神瞬间变了,趁她傻笑时,翻身将她扣在床上,白归宁被她吓了一跳,一脸懵的看着他。
她的衣服因为这些动作有些松动,陆无寂眼神触及那一瞬间便立刻转头,耳朵有些发红,立刻起身背对着她:“睡……睡觉吧。”
他欲走,白归宁突然在身后娇滴滴的叫了一声:“小仙君……”
这一声柔肠百转,饶是柳下惠也难撑得住。
陆无寂死死攥着拳头,明天非要好好问一问沈西河给她喝的什么酒!
他被白归宁再一次拽回去,白归宁到也没做些什么过分的事,只是脱了他稍硬的外袍,把他当个抱枕,睡的香甜。
陆无寂被软香温玉抱着,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说来他虽然订过婚,从始至终也未曾和那女人有过什么接触,倒是她……好似并不避讳这些男女大防。
他原想守着君子之风,既然是她先动手的,那……
那也不能趁人之危!
陆无寂视死如归的打算重新爬起来,奈何这女人力气实在太大,把他扣的死死的,动弹不得,挣扎几次,他放弃了,认命的由着趴在他胸前睡得憨甜的白归宁抓着他的里衣衣领。
有些人一夜香甜,有些人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