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误声明:云大公子是云之泓,云二公子是云之扬)
云秀缘说:“哦,我听说了这件事,我在宁都时,就听叶丞相他们说,有许多人都要来参加考试。”
云之扬摆摆手:“正常正常。”
他们走出房间,四名婢女想要跟着,云秀缘抬了一下手,示意她们不必跟上。
云之扬走到正房大门时,说:“妹妹,你可能不知道,怡景苑可是这附近最大、景色最优美的院落,不过,房间是母亲摆设的,里面的装饰过于女气,不适于我们两人,加上母亲在里面种花花草草,作为赏景院,所以一直空闲,无人居住。”
云秀缘说:“原来如此,不过,我一人也用不了这么大的院落呀?”
云之扬神秘兮兮的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母亲可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哦!”
云秀缘打趣地说:“我怎么觉得你的语气中,有些吃味。”
云之扬立刻摆手:“谁说的,我和大哥可一直都盼着有妹妹,是吧,大哥。”
云之泓点点头。
云之泓说:“我先带你们去见我的师父,他主讲四书五经。”
云之扬说:“文大学士,他表面看上去严肃认真,私下里,特爱搞恶作剧。”
然后,凑到云秀缘耳边,继续说:“其实大哥也是如此,你别看他一副十分正经的模样,在他平静的外表下,有一颗燥动不安的心。”
他们往山谷的西面走,走进靠近山边的房屋里,正堂里面摆设皆为儒雅,带有一种学士的文墨之气。
而正堂中没有人,云之泓便带着云之扬与云秀缘走进室内,进入书房。
书房里,房间十分宽敞,放了几个书架,却显得房间十分狭窄。几个高大的书架上摆满了书,整整齐齐,分门别类的摆放。
云之泓、云之扬与云秀缘在书房的里端,找到了文大学士,文大学士见云之泓来了,眼睛顿时一亮,拉着云之泓到一边,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什么,两人俱是会心一笑。
云之扬对云秀缘说:“你看他们两人笑得……那叫一个奸诈,我看啊,他们两人又在弄幺蛾子了,每次他们两人如此笑时,就一定有人倒霉。”
云秀缘说:“真的,看不出来呀,文大学士竟是个老顽童。”
从文大学士与云之泓的方向,看云之扬与云秀缘,他们似乎在咬耳朵。
文大学士与云之泓说完后,云之泓向文大学士介绍云秀缘,云秀缘与文大学士相互交流一番,云秀缘不得不称赞文大学士知识渊博,文大学士也在心里腹诽云栖先生又抢了好徒弟。
而后,他们从文大学士那里出来,去见云之扬的师父——棋大学士,顾名思义,棋大学士善于下棋,是当之无愧的“棋圣”。
云之扬带着云秀缘往文大学士所在的山后面走,绕过半座山,便来到了棋大学士的居处。
云秀缘还未进棋大学士的居处,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蛐蛐的声音,而且,不止一只,几只同在“奏乐”。
云之扬说:“妹妹,你要习惯,每到棋大学士住处,都是未见其人,先听其音,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我那师父,其他地方都好,就是有一癖好,爱斗蛐蛐,他在住所处,养了许多蛐蛐,所以才能先听其音。
有时,师父看见别人的蛐蛐好,那他会使浑身精力去弄来,有一回还死皮赖脸的跟着别人回去,连我们这些弟子都不管,最后,还是父亲去把那蛐蛐弄回来,棋大学士才跟着回来,否则,只怕是要住在那里了。”
他们进了屋,棋大学士正坐在床塌上,把几个罐子放在矮桌上,拿着一根纤细的长木棍,正在斗蛐蛐儿。
云秀缘他们向棋大学士行礼问好,棋大学士就像没有听到一般,沉浸在斗蛐蛐儿的世界里。
云之扬上前去,握住棋大学士的手,让棋大学士无法再斗蛐蛐儿。
棋大学士这才抬起头,说:“你这浑小子,没看见我在斗蛐蛐吗?”
然后,棋大学士的手从云之扬的手中挣脱开来,又拿着木棍,斗起蛐蛐来。
云之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师父啊,你能不能注意一点你的形象啊,你要为人师表,以身作则啊!”
棋大学士眼皮仍未抬起,说:“没事,这里没有书院里的学生。”
云之扬只有摇摇头,带着云秀缘与云之泓出了棋大学士的住处。
云秀缘说:“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云之扬说:“这里离懒惰医师的居住处不远,先去懒惰医师那里,再去忧郁乐师,然后去见绘画大师,书法大师,再绕到冶炼大师那里,最后去靠近东边山谷入口处的山腰,去找峥嵘武师与珠算大师,吃珠算厨师做的饭菜,如何?”
云之泓说:“嗯,就这样。”
于是,他们走过棋大学士所在的山,走到这座山后的一座大山,此山甚为雄伟,在群山中尤其突出,是群山中最高的山。
这座山上树木众多,若是夏日,必是一个遮天蔽日、乘凉的好地方。
而懒惰医师选择在这里居住,应是有种草药,摘草药的想法。
云之泓与云之泓带着云秀缘走到山边的高坡上,那里有一个篱笆墙围成的院子,应该是懒惰医师的住处。
云秀缘随着云之泓、云之扬走进去,里面除了住人的房屋,其他地方种满了各种草药,几名穿着云栖书院服装的学子正在打理着这些草药。
他们见云之泓、云之扬与云秀缘来了,只是打声招呼,继续做着手上的事。
云之扬低声说:“唉,其实他们,是东边山谷,最可怜的弟子了,不仅要打理草药,还要打理懒惰医师的生活起居。
懒惰医师,是个医痴。他只是天天研究医术和教导弟子,其他事情,他都不做,都是他那些可怜的弟子在做。”
云之扬一推门,就看到地上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书,有各种瓶瓶罐罐,连走路的地方都没有。
一名弟子见此情景,二话不说,立刻上前收拾,云之扬边帮着收拾,边问:“你们今天没收拾吗?”
那名弟子说:“一个时辰前收拾了。”
云秀缘小声嘀咕道:“医师这破坏力很强啊!”
云之扬点头。
他们走进懒惰医师的医药室,里面更加凌乱,瓶瓶罐罐,五颜六色的药水,各种草药,到处摆放,有的倒在地上,有的堆在桌上,还有的被懒惰医师插在发中。
这场面,简直令人不忍直视。
他们一行人实在是受不了,立刻出来了,云之扬拍拍那名弟子的肩,似乎在说:“兄弟,多多保重!”
他们走出懒惰医师的院子,来到忧郁乐师的住处,他们一走进去,只见忧郁乐师正坐在院中的大树下,神情悲恸,面色忧郁,目光怔怔地望向一旁的花朵。
他们走近忧郁乐师,他都未察觉,直到他们行礼,他才发觉他们。
忧郁乐师抬起头,语气恹恹地说:“你们来了,你是云栖先生的女儿吧!你看,这花,怎么就凋谢了呢!”
云秀缘说:“秋去冬来,花开花落,皆为自然现象,人之常情。”
忧郁乐师更加忧郁了:“是啊,人世间的轮回,谁都无法阻止,可是这花期,为何如此短暂?”
云秀缘又说:“这花期,至少还有一季,而蜉蝣成虫,只能活一天。”
忧郁乐师叹了口气:“可惜可惜,怎么蜉蝣成虫的寿命如此短暂?”
忧郁乐师拿起手边的长笛,放至嘴边,吹了起来。
笛音悠悠地从长笛中传出,如泣如诉,如愤如恸,似乎在为生命苦短泣,为凡间万物诉,为世间不公愤,为已逝世者恸。
这袅袅笛音,触动着人们的心弦,引起人们的共鸣,这娓娓笛音,使倾听者不禁潸然泪下,欷歔不已,一时间感慨万千。
笛音渐渐消去,但余音绕梁,令人久久不能回神。
云秀缘他们听完后,便出来了,向绘画大师的住处走去,走到绘画大师那里时,他们才从忧郁乐师的笛音中回过神来。
云秀缘说:“忧郁乐师是否每天如此?若是这样,他有可能有忧郁症,你们应当让懒惰医师替他看看,虽然说,想要感动别人,弹奏者先要感动自己,但长期以往,对忧郁乐师的身心健康,并非好事。”
云之泓与云之扬听到云秀缘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们走进绘画大师的院子里,只听到绘画大师正在让弟子们给他递东西,云之扬说:“看来绘画大师又要出去游历了,你可能不知道,绘画大师最爱游山玩水,能见其人,实属不易呀!”
绘画大师见到他们来了,说:“我打算画一幅草原画,所以我要去北边草原了。呃,你就是云栖家的小丫头吧!这个是我送你的礼物,我马上要走,至少半年不回来。”
说着,绘画大师从柜中取出一套精致的彩陶艺术品,为十二仙子。
云秀缘接过,向绘画大师道谢。
因为绘画大师正在打包行李,他们就从绘画大师那里出来,往书法大师的住处走去。
书法大师的住处里,种了一些菊花,用栅栏围着,他们还未进去,就听见书法大师说:“宝贝,乖,我给你梳理一番。”
云秀缘想到现代中,有的人也是如此叫着,结果一看,是叫他(她)的宠物狗。
云秀缘问云之扬:“书法大师养宠物吗?”
云之扬一开始没听懂“宠物”一词为何意,后来想明白笑了:“不养宠物,书法大师说的,是他的宝贝古玩。”
云之泓接着说:“书法大师最爱收集古玩,他视那些古玩为宝贝,看得比他的命还重要。还有,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宝贝,谁碰,他就跟谁急。”
云秀缘点头,表示了然。
他们走进去,果然看见书法大师捧着一个“百兽朝阳”钟琌鼎,正在用棉布轻轻擦拭,像擦拭着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书法大师见他们来了,立刻把钟琌鼎抱在怀里,似乎生怕他们来抢他的宝贝。
云之泓、云之扬与云秀缘三人相互对视,俱是无奈一笑,他们向书法大师行礼,书法大师见他们并不是来觊觎他的宝贝的,这才稍稍放下心,但还是带着他们出了那个房间。
他们与书法大师闲聊,云秀缘发现,书法大师并非那种一毛不拔或贪财之人,只是过于珍视他的古玩宝贝。
书法大师走时,听说云秀缘正在练字,于是送了云秀缘五副字帖,每种字帖字体不同,还对云秀缘说:“以后若是还需要字帖,或是学习书法,都可以来找我。”
他们从书法大师那里出来,云之扬说了:“书法大师,他平日里慷慨大方,只是在古玩方面,他才会成为铁公鸡。”
他们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一边走到冶炼大师所居住的山,冶炼大师住在这座山的山腰处。
他们正往山上走,只听“轰隆隆”的声音,云秀缘他们都被这声音给惊住了。
良久,云之泓才开口说:“冶炼大师定是冶炼铁器失败了,他经常如此。”
他们走到山腰,果然看见冶炼大师正在一个大山洞里,冶炼铁器,但还是失败了。
冶炼大师从山洞里跑了出来,云秀缘见到冶炼大师却是一个很瘦小的老头儿,因为常年冶炼,脸上泛着古铜色,有些偏黑。
云之扬见云秀缘有些迷惑的样子,于是介绍道:“冶炼大师不仅会冶炼各种铁器,他还是一名暗器大师,他制作的暗器很精巧。
还有,你别看冶炼大师有些瘦小,但他的力气可大了,冶炼过程中,铸造过程中,需要用大铁锤打铁,那铁锤可重了,但冶炼大师一人用一只手便可抬起。”
云秀缘心道:原来如此,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冶炼大师见到云秀缘后,给了云秀缘一个小手环,上面有一颗蓝宝石,把那蓝宝石一推,手环里就射出银针。
在古代,能用两岁小孩的手环里做暗器,这技术,这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云秀缘不禁赞道:“大师的技术,果然名不虚传啊,秀缘真是佩服。”
冶炼大师笑了笑,继续进山洞了。
他们也从山上走下来,去东边山谷入口处的山,去找峥嵘武师与珠算大师。
云之扬说:“其实峥嵘武师原本并不住在那里,后来才搬过去的,至于原因,你见了峥嵘武师与珠算大师,就会明白。”
他们走到山边,只见山脚下,有两座院子,紧挨着。
云之泓与云之扬直接带着云秀缘去珠算大师的院落,只听见有人正在厨房里做饭的声音,还有另一人正在正堂中坐着,等着那人做完饭,一起吃。
那位坐在正堂的人,体态肥胖,体型宽阔,鼻子不停地吸吮着空气中飘来的饭菜香,头一个劲的望向厨房,简直要望眼欲穿。
云之扬问:“你猜他是峥嵘武师,还是珠算大师?”
云秀缘说:“按体型,应是珠算大师,只是你们这样问,应是现实与猜测相反。”
云之泓说:“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你是唯一一个猜中事实的人。”
云秀缘说:“你们的问话有漏洞。”
云之扬说:“也是,峥嵘武师十分喜欢吃,而珠算大师十分喜欢做,于是峥嵘武师为了方便吃,就搬到珠算大师隔壁。
我告诉你,私下里,我们都称峥嵘武师为胖子武师。峥嵘武师刚来的时候,并非这样胖,只是峥嵘武师虽然如此胖,但不影响他的武功,他的武功还是谷中无人能及。
而珠算大师,他爱做各种美食,但不爱吃,珠算大师的手艺,是谷中最好的。而他的弟子,被称为谷中最幸福的弟子,他们天天可以吃师父做的饭菜。”
云秀缘说:“峥嵘武师应称为吃货武师才对,他只是好吃。”
云之扬拍手:“说的好,就应该叫吃货武师。”
这时,珠算大师端着一个大大的檀木食案走过来,食案上摆放着四个菜一个汤,色香味俱全,让人十分有食欲。
珠算大师见到云之泓、云之扬与云秀缘一行人,说:“你们来了,吃饭吗?吃得话,我给你们加菜。”
云之泓说:“珠算大厨,我们是来吃饭的,不过我们不需要加菜,这就够了。”
珠算大师放下食案,从上端下八菜一汤,拿着食案,又去端饭菜。
珠算大师从厨房里又端来两个菜与一锅米饭,给每人盛一碗饭。
他们一行人坐下来吃饭,云秀缘加了一块红烧鸡,嗯,味道不错,若是加上酱油、味精或蚝油,就更好了。
珠算大师问云秀缘:“小丫头,味道如何呀?”
云秀缘说:“大厨的手艺真好!不过,大厨,我曾经听说过,有几种调味料的做法,大厨要不要了解一下?”
珠算大师立刻眼睛放光,那光都要闪亮了房屋,珠算大师立刻摆出一副认真好学,洗耳恭听的样子,连饭都不吃。
云秀缘说:“一种叫酱油,是用大豆或脱脂大豆或黑豆、小麦或麸皮,加入水、食盐酿造而成的液体调味品,色泽呈红褐色。另一种,叫蚝油,是用蚝(牡蛎)熬制而成,大厨可以试着做。”
珠算大师恨不得用小本本记下来,等他们说完话,继续吃饭时,发现桌上的盘子,几乎全部空了。
而峥嵘武师,打了一个饱嗝,正在一旁揉揉肚子。
珠算大师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又从厨房里端了两盘菜来。
他们在这里吃完饭,坐了一会儿,往云栖院走去。
云之扬说:“妹妹,是不是觉得十大名师都不同寻常呀?”
云秀缘心道:云栖书院的名师,真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她的认知。
云秀缘说:“的确是不同寻常,简直就是十朵奇葩啊!”
云之泓与云之扬听到“奇葩”一词,倍感新奇,询问“奇葩”一词为何意。
云秀缘解释道:“奇葩,意指不同寻常的优秀文艺作品或非常出众的人物。比喻某人(或某事物)不落世俗,个性十足。。”
云之扬拍手:“说得好,这词简直就是生动地描述了他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