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秀缘他们说着,走到了云栖院门口,他们一同走进去,走进正堂,没人,走进房间,没人,走进室中,没人。
三个好奇宝宝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父母去哪里了?
云秀缘说:“不如去后院看看?”
另两个人点点头,一起走向了后院。
可是,令他们失望了,后院还是没有人,于是三个人开始了寻找父母之旅。
他们把房间的各个角落翻了个遍,他们把房间的物品都挪了位,他们还把后院的花花草草都“糟蹋”了一次。
仍然没有结果,三人直接坐在后院的地上,仰头望向天。
云之扬说:“你说父母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也没有留下字条啊?”
云之泓突然指着屋顶,说:“你看那里,怎么有一片衣角?”
他们一行人从地上站起来,绕到云栖院正堂,抬起头一看,上面不正是他们一找的云栖先生与云栖夫人吗?
云秀缘不禁感叹:“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屋顶望星处。”
既然云栖先生与云栖夫人一直在屋顶,不可能没有听到云秀缘他们三人在叫“父亲母亲”的声音,翻物品的声音。
而他们依旧在屋顶上,不下来,那么只有一种情况,云栖先生拦住了云栖夫人。
云之扬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说:“父亲,您又调皮了。”
云栖先生抱着云栖夫人,从屋顶上跳下来,听到云之扬的话,一点都不心虚。
云栖先生反而看着云之扬,眼里带着轻蔑,一副“犬子如此不成器”的模样,说:“我们一直在屋顶上面,可是,是你们没有找到我们,难道怪我咯?”
云之泓与云之扬两人动作一致,朝云栖先生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云栖夫人看着这几人,怼来怼去,开口打断他们:“好了,今日,你们三人去哪里了?我一直没有见到你们,还有,你们刚刚回来,吃晚饭了吗?”
云之泓他们不再开玩笑,云之泓说:“我们去拜访了云栖山谷中另九位名师,我们已经吃了晚饭,在珠算大师那里吃的。”
云栖夫人问云秀缘:“秀缘,怎么样?还习惯吗?那九个老家伙,他们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去找他们算账。”
云秀缘拉着云栖夫人的手,笑着说:“他们都很好啊,只是每个人的性格与爱好不同而已,他们都很有特点,有个性。”
云之扬忙在一旁点头,说:“是啊是啊,母亲,你别担心,谷中有人要是欺负妹妹,我第一个去找他们算账,要知道,我这个书院一霸可不是徒有虚名的。”
云栖先生在一旁起哄:“哟,之扬,原先我以为你不自知,现在看来你还是有自知之明啊,只是你这书院一霸,别一出书院,便缩头缩脑,胆小如鼠。”
云之扬“哼”了一声,不理云栖先生。
云栖夫人、云之泓与云秀缘在一旁,俱是会心一笑。
云栖夫人看了看云秀缘,说:“以后啊,你就与两名哥哥一起生活,一起学习,有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可以去找哥哥们,或者来找我。”
云秀缘点头:“如果有,一定会先去找哥哥们与父亲母亲的。”
云之泓说:“母亲,这是自然,因为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要互帮互助,齐心协力。”
云栖夫人说:“说得对,明日,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云之泓还未开口,云之扬第一个跳出来,说:“有,当然有。明天,我们要带妹妹去见父亲的弟子们。”
云栖先生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点点头说:“的确是该见见。”
云之扬凑到云栖先生面前,一副谄媚的样子:“是吗?原来父亲也赞同啊,父亲,你说了这么久的话,一定累了吧,孩儿去给您老端杯茶来,来,父亲坐在这里等孩儿。”
说着,云之扬像扶着年事已高,老弱病残的人,把云栖先生扶到了云栖院中一旁的亭子里,让云栖先生坐在亭中的青石凳上。
云栖夫人、云之泓与云秀缘见到云之扬突然画风一变,都是惊讶不已,他们看着云之扬的眼神,似乎是在看着假的云之扬。
只有云栖先生坐下后,对云之扬说:“说吧,你这小子又有什么事?”
云之扬仍然是一副阿谀奉承的表情,十足像电视剧中的小人,应承着云栖先生:“那有什么事啊?父亲,你怎么能这样看待孩儿,孩儿只是见父亲劳累,唯恐父亲身体欠佳,故才如此。
只是没有想到,父亲竟认为孩儿事有所图,才奉承父亲,父亲,孩儿真的只是有所顿悟,父母对孩儿恩重如山,孩儿应当学习圣人,承欢膝下,冬温夏清,晨昏定省。”
云之扬捶着云栖先生的背,又给云栖先生揉揉肩,那画面,真是父慈子孝,其乐融融,好一幅家庭和睦的样子。
但云栖先生呢?他似乎没有融入到这个情景中,他仍然面不改色,一点也不动容。
而云栖夫人听到此话,激动万分,欣喜若狂,恨不得立刻去佛堂里,给菩萨上几柱香,那高兴的样子,连话都说不出。
云之扬见云栖先生的表情,又说:“父亲,你看,我们一家人共享天伦之乐,母亲见到后,多高兴呀!”
云栖先生望向云栖夫人,果然是高兴得不能自已,甚至比云栖夫人刚答应嫁给云栖先生时,还要兴奋。
云栖先生那心中的醋坛子,“咚”的一声,打翻了,在心里,把这笔帐,算在了云之扬头上,于是云栖先生开始套路云之扬。
想到此处,云栖先生邪魅一笑,终于开口,凑到云之扬耳朵说:“之扬,既然你如此说,我就不必提前告诉你,我会不会收你妹妹为徒的结果。”
云之扬这时有些懵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如此说,本就是为了求答案。
他现在说“好”,违背初衷,但他现在说“不好”,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脸。
云之扬心里腹诽道:真可恶!父亲定是一开始便看穿了他的想法,故意等他表真心,然后就以此搪塞他,他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云之扬意识到,他被云栖先生坑了。
真是坑娃的爹啊!
怎么办?自认倒霉,碰上腹黑父亲。
云之扬真是打落门牙台与血往肚里吞。
云栖先生见云之扬一副想哭又不能哭,憋屈的样子,心中暗爽。
云栖先生也知适可而止,所以他小小“报复”一番云之扬后,便说:“之扬长大了,父亲真是欣慰,继续保持!
之扬,明日就带秀缘去见我那五个弟子,让他们互相熟悉,今后,他们与秀缘,可是师兄妹。”
云之扬点头,云之泓问云栖先生:“如果他们问秀缘为何之前未见过呢?”
云栖先生说:“今后,就说秀缘因乾坤大师所言,在外居住两年,才能回云栖山谷。”
云之泓、云之扬与云秀缘齐齐点头。
他们说完话,便从云栖院出来。
云秀缘问:“你们为何不在父亲那里学习,而是选择拜其他名师。”
“当然有原因,”云之扬说,然后学着云栖先生的语气,惟妙惟肖地演绎着:“你们两个真是……唉,我教不了你们,让其他人来教,你们俩,拜其他人为师去。”
云之扬换回自己的声音,继续说:“就这样,因为我们在父亲那里,不好好学习,但父亲又管教不了我们。
不过你不一样,你是女孩,又不是男孩,你再调皮,你总不会像我们两个人一样调皮,所以父亲能教导你。”
云秀缘点头。
云秀缘回到屋中,首先解决四名婢女取名问题,云秀缘叫来她们说:“两位年纪大的,会医术的婢女叫云霞,善轻功的婢女叫云霓,两位年纪小的,个子高的婢女叫云霁,稍矮的婢女叫云雲。”
四位婢女齐齐谢恩。
云秀缘摆手,说:“我这里没有严格的规矩,只需要你们一点,忠诚,我不希望你们背主,若是忠诚,我自有赏赐,若是背主,别怪我无情。
你们若是有困难,可以与我说,我会尽力帮助你们,最后,希望我们能成为姐妹,而非主仆。好了,你们无事,便可以去休息了。”
云霓跪下,说:“小姐,奴婢还是留下来守夜,奴婢可以住小姐屋子的外间,与小姐只隔一道墙,小姐夜间也方便唤奴婢。”
云秀缘拉起云霓,说:“起来,今后你们都不必跪着,自然一点,各位。”
四位婢女见此,不再如此谨慎。
经云霓的提醒,云秀缘才想起来,古代有婢女守夜。
云秀缘说:“可以,不过我很少夜间唤人,你们可以睡。”
解决了婢女的事,云秀缘便上床睡觉去了,毕竟,今日,她可累了,而且明日,比今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二天,清晨。
云秀缘起来,由婢女拿来痰盂,面盆等洗濑物品,开始梳理自己,然后再由善于盘发的云霞,将头发平分于两侧,再束结成环,使其对称而自平垂,挂于两侧。
云秀缘让云霞在发中,用发带扎上两个对称的蝴蝶结,多余的发带极其自然地垂在耳旁,风一吹过,会轻轻飘起。
云秀缘仍不让婢女们跟你,径自出了怡景苑,去云栖院。
云栖院中。
云秀缘才刚刚坐下,云之泓与云之扬陆陆续续地来了,云栖夫人让他们三人先吃早饭,再出门。
吃完饭,云之扬立刻兴冲冲地说:“走,我带路,他们均住在山谷的南边,离这里不远。今日休课,我们可以找他们玩。”
于是,云之扬带路,云之泓与云秀缘在其后跟着,成为清晨中,山谷的一道风景。
他们往南边走,走到了一片屋院前,这一片屋院中,至少有十座院落。
云之泓这时介绍:“这片屋院,是专门给父亲的弟子所居住,目前只有五座驾院落住了人,一人一座院落,另外的,等明年的入学弟子们居住。”
云之扬说:“怎么样?不错吧!”
云秀缘想到现代,她上大学时,可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好吧!古代人少地多,人散不密。
他们走进去,云之扬说:“通常,他们都在这片屋院的品书屋,一起学习。”
云之扬带着云之泓、云秀缘来到这片屋院的正中,那里有一幢单独的房屋,正是这片院落集中学习的地方——品书屋。
云之扬一走进去正堂,立刻大声叫起来:“五位,小爷我来了。”
从屋里走出五名少年,从十三岁到九岁不等,他们见到云之扬、云之泓,都互相打招呼。
相互寒暄后,他们才注意到云秀缘(主要是云秀缘现在太矮了,不低头,他们都看不见),云秀缘为自己的身高,莫名想哭。
云之扬拉过云秀缘,介绍道:“各位,这位是我的亲妹妹,名叫云秀缘,也是你们的师妹,今后她会与你们一同学习。”
那五位少年都有些愣住了。
云之扬与云之泓拍了拍他们几人的肩,云之扬说:“我知道你们很惊讶,我妹妹之前一直住在外面,今年回来,并且明年入学考试后,会正式成为父亲的弟子。”
云之扬的话毕,他们才回过神,其中有名少年蹲下,看着云秀缘,问:“小师妹,你今年几岁了?”
云秀缘拱手抱拳,说:“我三岁了,不知各位师兄,可否自我介绍一番?”
那五名少年依次开始介绍,先开口的是那位青衫,十三岁少年:“我叫郦文俊,是西郦二皇子,我十三岁。”
一位看上去肌肉发达的少年继续说:“我叫北临沂,我是北燕塞北山庄少主,今年十二岁,我喜欢武术。”
一位白面书生接着说:“我叫元畅,是北凉摄政王之子,我十一岁,我崇尚正义。”
一位穿着朴素的少年说:“我叫卫勋,是东宁滨州临县人,家人捕鱼为生,我十岁。”
一位深衣少年继续说:“我叫白术,草药白术,白术的白,白术的术,我是寒境飒风帮少帮主,今年九岁。”
云秀缘对云之扬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云秀缘微笑着说:“很高兴认识各位师兄,今后,秀缘会与众位师兄一同学习,有不对之处,请各位师兄多多指点。”
那五位少年齐齐点头,说道:“师妹有什么不懂得,尽管问师兄便可。”
云之扬见他们有些客气,知道他们是因为初次见面,互相间有些矜持,于是云之扬拉着他们,走进屋内,坐在长桌的椅子上。
云之泓见到桌上摆满了书,一堆堆摆放着,问他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怎么一桌子的书。”
郦文俊说:“今日,师父曾在课上说过,‘以家为家,以乡为乡,以国为国,以天下为天下。此话出自《管子·牧民》,请以此写一篇文章’,我们因此,正在查阅书籍。”
云之泓点头:“心系百姓,知百姓之苦,享百姓之劳,心中愧疚。”
卫勋说:“正是如此,有些人,酒池肉林,骄奢淫逸,糟蹋着老百姓辛苦的劳作物,但同时又仗势欺人,欺凌百姓,但他们毫无羞耻之感,上不对国忠心耿耿,下不对民宽厚仁爱。”
元畅正义凛然地说:“没错,我们要改变这种现象,这种贪官污吏,不能留,这种歪风邪气,不能有。”
云秀缘说:“改变,不是一就而成。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希望,人们都能做到,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但这是不易的,许多人初入朝堂,也是满腔热血,但随着时间流逝,被权力金钱蒙蔽了双眼,这种现象,很长见,但你总不能把这种人都换了,那么,朝堂上,会空了一大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