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昱面带微笑的看着他,片刻,萧泽轩败下阵来道:“休要这样看我,我又不是小姑娘。”不满的别过头,独自生气的微微嘟着嘴。鼻子重重的吐出一口粗气。
萧泽昱轻轻一笑,温如娇花缓缓绽放道:“非姑娘还怕看?”
萧泽轩猛的转身,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天知道他惊的一口能生生吞下一鹅卵,不解的木呆呆道:“皇兄也会开此等玩笑?天下最正直的皇兄也变坏了。”忽地贼兮兮的凑上一张贱脸问道:“莫不是皇兄看上哪家姑娘?何时之事?我怎不知?那姑娘姓甚名谁?年方几何?家中何人?如何相识?话说我们都很好奇天下第一美男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又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对自己着实狠了点,狠不得一巴掌将那腿击成粉沫性骨折,完全不在乎,仿佛那腿不是他的。萧泽昱看一眼都替那腿疼。萧泽轩理直气壮问道:“从实招来是不是某战中人家救了你,还是你救了她?有没有私定经身?”
萧泽昱无耐笑笑道:“休要胡言。”
萧泽轩一脸质疑的瞪着他,那表情明显再说,休要骗我,够兄弟告诉我内情。对于他挺直腰杆,侧目审视的质疑神态。萧泽昱直接转移话题道:“陈公公未必与湘王交好,陈公公一向独善其身。许是湘王那句请皇上恩准,让陈公公认为戳中此景,必是龙心大悦。”
萧泽轩道:“是我小看湘王了?他原来是个有心机智谋之人?看上去稚嫩嫩的、单纯至极。平日更像无知的纯真少年,或许像他母妃。”忽然萧泽轩以温柔的语气轻绵道:“皇兄,你以当真……决定了?这可是一生之大事。女子嫁错郎毁却一生,男子虽然有许多方法与心爱之人相守,但不能给予她最大的名分也必是忧患多于安乐。我以为男子娶错妻毁一家族。皇兄一向持重豁达,怎么竟也糊除了?男儿之一生除了父母兄弟便是妻儿朋友,父母兄弟早已注定在眼前,倘若妻友不得顺遂,此生……会……多黯淡?“
萧泽昱悠悠的看向他先是一愣,自光忽然空洞迷茫,少见他有如此郑重其事之时,萧泽轩见状,知他在思索,便又劝道:“臣弟虽平日荒唐些,可大婚也极其重视起来。索性我遇到欲一生爱重之人并且得到。可是,皇兄一世明聪,如何紧要关头犯了糊除?纵使不是真心喜欢的,也要是相差不多的吧,好歹是官宦世家娇养出来的女儿,再差想也是皮肤娇嫩白皙,比起粗俗乡野村姑,起码说的来一些吧?我在北郡见过那些乡村少女,不说言谈,就日常举止--如吃饭的动作真真难于忍受入门为妻。”他满面愁容,他说的有道理,并非鄙视乡下人,他那样锦衣玉食供着的贵族,吃饭走路都是调教出来的,做派自然与乡下姑娘颇有不合。莫说了解,连共同语言都难寻。就像我们习惯了室内坐便如厕,忽让我们住在一个半夜要去室外如厕且冬日四面透风,夏日蚊子狂飞、老鼠乱跑的地方,谁受的了?再比如,我们每天可以舒服的洗热水澡,忽然我们连洗脸水都没了,谁又受的了?灰姑娘是理想,而现实终是现实。这落差里只有厌恶,厌恶到不能忍受。不得不说萧泽轩很理智,就凭这点堪称有看透人生的大智慧。毕竟那是贫富相差悬殊,乡野多数人衣不蔽体、食不裹腹,五载洗回澡是好的,毫不夸张。成为朋友、相互帮助没问题,为正妻必须慎重,最便重要的是时时遭人耻笑,抬不起头。在那个面子重于性命的年代多半会郁郁而终。唉,娶错妻也要命啊。
片刻,萧泽昱道:“上古之时,又有多少城镇?近几千年亦有不少夫人,妃嫔出自民间。”不管是因为什么他答应过她,此生不会娶王侯将相之女入府为妻。或许他当时确属冲动,或许此生注定凄凉、凋零。可是,既然说了,便要做到。这是对她最后的承诺,唯一能做的。其实他最是固执偏念,为了一个远去的人,赔上自己本该辉煌的后半生。有多少名门世家美女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