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轩道:“我们没有活在上古,我生活在几千年后的今日,古有西施、昭君可是谁能驯掠风?连最英勇的少将军都难于驾驭;除非有你这等奇遇,与掠风自幼相识,可掠风在军营中长大。那这女子得怎样天生神力、壮硕如牛?”脑中立刻出现一个无盐丑女,吓得他浑身一抖。
萧泽昱道:“你确定你不会错?”他指的是通过考验选对自己的王妃。
萧泽轩自豪的笑容满面道:“那是当然,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我都铭记于心,哪怕是单凭笑声、走路声也错不了。单单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也认得出。”他自信满满笑的像咧开的石榴。
萧泽昱一语中要害,浇的他透心凉。他道:“我是说你通关以后,她还等在那里?”
萧泽轩一个激凌,似从恶梦中醒来,紧张的挎掉整张脸,急急道:“皇兄,你会帮我的吧?”
萧泽昱看向他认真道:“你不记得那日是什么日子吗?”
萧泽轩一噎,忽然想到每年那时,萧泽昱会去北郡一个地方住些时日。忽极为惭愧道:“呃……我……没想到……可……可能害了皇兄。”他若不在场,谁能护他的妻子呢?突然萧泽轩眼神极为雪亮,崇拜道:“皇兄,你太明智了。策马选妃是最明智之举啊,想必未来王妃定然勇猛无敌……还是猛些好。”他脑补方才画面虚擦一把汗,心头暗道:“北亲王妃一定不会被领错。多可怕?错领真太吓人。”一个哆嗦,又神秘兮兮问道:“对了,皇兄。你的婚贴上是哪家小姐?不然,我去悄悄打探一番,倘若合适,我们事在人为,你跟掠风商量商量放点水。”
萧泽昱笑的一丝苦涩道:“既无缘又何必认识?”
萧泽轩欲言又止,暗道:“皇兄好生决绝,不过,我想知道的还没有飞走的。话说那几位王妃都是谁?不然一并探来。”他眼底忽明忽暗,悄悄的盘算。
萧泽昱自然知晓他憋的什么坏水儿,轻轻提醒道:“切莫胡来。”
萧泽轩讪讪笑道:“险些忘了最重要的,父皇说准了,是准了什么?策马选妃?还是游戏?或者二者?”
萧泽昱沉思不语,只是他未曾想到各方势力对于北亲王妃的热忱超乎想像的不可言说的爆烈。不曾想到由此招来的一场刺杀揭开了暗藏的阴谋序幕。原本他只是想安安静静的结束那份情或者说不为人知的转化为另一种默默的守护之情。他很纯情。为了那份情竟心甘情愿去毁掉余生而抚慰她纯净易碎的心不受伤。或许是因自己的身世凄苦,心头太多悔恨、遗憾的煎熬。他认为守护好一个人莫过于守护好她的心四季春光,暖阳浸润她开心的容颜,每每甜蜜开怀如斯余生无憾。哪怕自己心头刀刀如毡,那心酸含笑的泪光中闪烁着幸福总比苦涩多。然而人的愿望总无止境,他哪怕心头插满刀,拼尽全力能做的只有其中之一、二。她想要的他给不了,可是,他仍然固执又执著的不问值不值得的拼上命,悄悄的守在看不见的地方,也正是因为他从不肯言说的固执的执著,才使他阳光明朗的肆意,青春盎然的面庞温润如玉,滚动着治愈和暖阳的一抹笑靥之后隐藏着一丝孤独、落寞的寂寥感伤。不易察觉、没有人发现、孤孤单单的躺在心头最阴暗的角落沉睡。然而他不知道自己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撕开,他扔不掉,那是他的命。他的所有、他的悲伤、喜悦都在那里。他总是悄悄的安安静静的回忆着他们,不曾对人说。所以他喜欢在军营中独自翻山越岭落勘察,也许不止是地形还勘察着自己的心事;喜欢独自仰望孤独静谧的星空;喜欢独自在百花残飞、枯叶尽落时坐于树干。恍然在隔世却不被打扰的永远坐下去,闭上眼睛,小心翼翼的揭开伤疤,看看那些年,含着泪找寻的他们;看看那些熟悉的容颜;抚摸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总是这样折磨他,笑着流泪;流着泪庆幸;庆幸着哀叹;哀叹着寻觅,每当他泪流满面的将他们埋葬时,他感到自己曾经拥有过他们而从未有过的开心,伴着失去的撕裂的心痛。任由那心痛不欲生。他便以冷漠的寂寥来雕饰自己,他以为她的心最是柔软易碎,其实自己的伤才最易碎的让人心疼,谁也不曾想到这位少年时便威镇四方的王会有这样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