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20岁的清秀仕女跪倒,萧泽烨严肃追问道:“昨夜为何取半夏?”
英儿仍旧脸色发白道:“昨灵儿姐姐送奴回房,奴顿觉胸闷难当,姐姐说许是悲伤过度,休息片刻仍不见好转。便与我一同就医,谁料许太医出诊。回房途中灵儿姐姐伤了脚。我越发不适。姐姐说取半夏煮水可解。我便取了些来。剩余的在窗前的罐子里。”
萧泽烨示意人去搜,又道:“之后呢?”
英儿道:“睡下了。”
灵儿一拐一拐的走来,与英儿所述一致。
张南天带着药,脸色沉重,禀道:“余药与药渣均在此,数量与医馆所记基本致。”案情陷入僵局。
萧泽烨示意一侍婢道:“带她去验伤。”
灵儿与侍婢退去。
侍婢回道:“灵儿脚红肿一片,涂了跌打损伤膏。”
萧泽烨脸色黑成一片,仍不死心,心下一横道:“臣请搜灵儿与英儿之房间。”
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道:“真有这般查案的,查到受害人头上,怕是要栽赃吧?”沈贵妃高傲走来,不善的瞪萧泽烨一眼,冷笑一声。向皇上福身,声音酥软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眼前一亮,眼神温和的望过去,微笑道:“爱妃快快起来,澈儿如何?”
沈贵妃娇笑道:“已醒,用了些粥。好了许多。还惦着灵儿的手艺。这丫头真真有心,按时节将澈儿的饮食起居打理的井井有条。何季食用何粥、何茶、配何香粉、居室内的花卉摆设。事无巨细皆以时令调配。”
皇上瞥向徐柚颜的目光当下一沉。
沈贵妃冷冷道:“据说萧泽烨能干不消一日便抓到行刺皇上之凶犯,可臣妾记得萧泽烨明明是在查萧泽澈王爱宠团儿、臣妾大总管石宇中毒身亡一事。胡乱交差可是辜负皇上的信任啊。”那冷冷瞥来的眼神如锋芒乱射在萧泽烨的心头。
萧泽烨脸色极阴沉的,将一腔怒火发在袖中紧得铁铁的双拳上。挤出一个微笑道:“多谢沈贵妃娘娘教导。”
沈贵妃依旧冷冷的笑道:“臣见了荥王竟有些恍念,以为策马妃的是荥王,这般围护一个贱民竟硬生生的定罪。”走到萧泽烨身边冷笑,转又绕过萧泽昱剜向徐柚颜,说了句众人心惊的话:“一个男人倒有些手段得两位皇子器重。”
萧泽烨压着胸口恼没有急于反驳,他此刻未立寸功,必须忍耐,已有这么多年不差这一刻,眼神坚定,紧得拳头发抖。她妩媚的脸上挂着一丝耻笑,充满着得意与蔑视。如一柄利剑深深刺入萧泽烨的心窝。吞下怒火忍道:“娘娘,何出此言,众目睽睽之下,儿臣可是禀公办案。”声音极为粗重。
沈贵妃斜一眼萧泽烨,无视其所言。轻笑两声对徐柚颜道:“也对,荥王出身高贵,怎么会为一个下能子轰心劳神,一天一夜还是这般肮脏满面、没脸见人的样子。”转又道:“不过禀公还真谈不上,诸多下人只搜我湘儿奴才,是何道理?莫不是欺负我澈儿在病中?”句句带刺连扇的众人脸色一片漆黑。
萧泽轩正欲发作,萧泽昱微不可查的望他一眼,萧泽轩气鼓鼓的忍下。
萧泽烨道:“自然不敢,依娘娘之见呢?”众人目光集中过来。
沈贵妃怎会留情道:“难不成当真是嫁祸?为何独按我儿待婢?”咄咄逼人的望着众人,一副为我独尊之态,一定要讨回说法。
萧泽烨道:“若遭了嫌疑而不洗刷则是白白含冤。臣只为洗刷灵儿姑娘冤屈,为澈弟讨回公道。”
沈贵妃娇滴滴道:“巧舌如簧,我真小瞧你了。”
萧泽烨一句活政让萧泽轩大快人心,在心头拍案叫绝,显些笑出猪叫声。
只听萧泽烨邪邪道:“娘娘过誉,都是父皇教养的好。父皇心如明镜,儿臣自当尽己所能。”
萧泽轩忍住心头爆笑,言外之意:我怎样都是皇上教的,指责我就是质疑皇上;皇上善于用人,委任我,你说不着,有意见忍着。有皇上英明决策你糊涂便糊涂吧,有什么打紧。
沈贵妃气的脸绿了,狠狠的瞪着他一句话说不出。片刻,眼底尽是不屑的嘲讽,放肆的狂笑充满整个大殿道:“怕是言谈行事,虚有其表。”指着徐柚颜狠狠的厉声斥道:“如今凶犯就在大殿之上,你眼皮之下。”趾高气扬的瞪着萧泽烨质问,再以极轻蔑的余光踩压徐柚颜。那毒绝的眼光简直将徐柚颜的脸皮碾的粉碎。
沈贵妃依旧气势逼人的振振有词的耻笑道:“尽己所能便是至今毫无进展,胡乱搪塞。也罢,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有人可一战成名,有人不思进取被传为两浪荡子。真真有负圣恩。”遗憾的摇摇头。转对萧泽烨道:“天赋不可强求,学不成才也罢,你必陷害他人?虽然没学会吹竽,可吹牛的道行不浅?”讽刺他天资愚笨更辜负皇上教导还滥竽充数。
皇上狠狠的盯着徐柚颜,将目光移到萧泽烨身上,略有反感。头痛道:“好了,不要再争了。烨儿可有人证、物证?”
萧泽烨脸色僵一瞬坚持道:“请父皇准搜灵儿房间。”
皇上刚刚张口还没出声。
沈贵妃怒目抢道:“放肆。”大喝一声狠狠的盯着萧泽烨,那明暗的眸子爆出赤裸裸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