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我回来了。”
李叔应声看去，韩阳好像十分高兴，他也就放心了。
“回来就好。”
“李叔，这里是八枚铜币，我还欠你两枚，我一定会还你的。”
“其实你……”
李叔打算说什么，想了想又把话咽了回去。
“好的，我等着，你可要加油干啊。”
“嗯。”
说完韩阳就去后院了。李叔看着那几枚铜币，愣了一会儿，便欣慰地笑了。
“韩阳哥哥，你去哪了？”
“我去街上看看。”
“韩阳哥哥太坏了，出去玩都不带上我，下次一定要和我一起。”
“嗯。对了，这个给你。”
说着韩阳就将那个面人拿了出来，递给了薇儿。薇儿拿着它细细地端详了一会儿，脸上泛起了红晕，天真地笑了。
“薇儿很喜欢，谢谢韩阳哥哥。”
“那我去干活了，你自己玩吧。”
“我去帮你。”
“不，不用了。我干的活儿都比较脏，你去不合适。”
“没关系的，只要能跟韩阳哥哥在一起，让薇儿干什么都愿意。”
“那你在旁边看着，可不许帮忙啊。”
说完，韩阳就去挑水了。两桶水加起来大约有一百斤，但对韩阳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期间薇儿想要帮忙，但试了几次却连半桶水都抬不起来。韩阳赶忙上来阻止了她，让她到一边看着。薇儿听话的站到一旁，就呆呆地看韩阳挑了一下午的水。
挑完水后，薇儿过来给韩阳擦汗，韩阳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但也默默接受了。
就在她的手碰到韩阳的那一刻，夜老突然一惊。
“这小妮子有问题。”
夜老这一说让韩阳也警觉起来，赶忙通过灵魂和他对话。
“怎么了，夜老？”
“之前我没有发现，但她的经脉好像有几处被什么堵住了。”
“严重吗？”
“不知道，你给她注入点灵力试试。”
韩阳听后，表情立马严肃起来，紧紧抓住了薇儿的手。
“韩阳哥哥，怎么了？”
“别说话。”
薇儿的脸红了一大片，却更加靠近了韩阳。
韩阳运转灵力，顺着薇儿的手输入了她的体内。
薇儿表情微微变化，眉头皱了皱。
“好难受。”
“发现什么了吗，夜老？”
夜老不说话，严肃地观察着灵力的走向。
“韩阳哥哥，好难受啊。”
“别怕，薇儿，马上就好。”
薇儿的脸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表情也逐渐痛苦，眼泪也流了出来。
“还没好么，夜老！”
夜老还是不回答。韩阳知道不能再打扰夜老了，可薇儿越来越难受了，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韩阳一把抱住了薇儿，将他紧紧地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别怕，有我在。”
“好了，停下来吧。”
韩阳听到夜老的话后，赶紧停止了输送灵力，将薇儿扶到椅子上，为她擦着汗。
“怎么样，夜老？”
“情况比想象中的要糟糕啊。”
“什么意思？”
“这小姑娘的经脉堵塞严重，气息不畅，日后觉醒灵力肯定会造成灵力大量积累，气血冲逆而亡。”
“怎么会这么严重！那只要不觉醒灵力就行了吧？”
“没有这么简单，觉醒灵力就像婴儿长出四肢一样，根本不能控制的。”
“可薇儿的父母不都是普通人吗？那她也不会觉醒灵力吧？”
“理论上没错，可刚才我在她体内发现了灵台，而且她体内的灵液也有了明显的聚集趋势。”
“怎么会这样？”
“不仅如此，她的经脉还有被通天果滋养过的迹象，不然在她两岁的时候她就不行了。”
“不可能……”
“看来你的老板有什么事瞒着你。”
说话间薇儿渐渐恢复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
“没事，薇儿，你好好休息，一切有我。”
“嗯。”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到这句话后薇儿却格外安心。
韩阳将薇儿扶到房间休息后，便来到前台找李叔。
“李叔。”
李叔看到韩阳来了，便高兴地同他打招呼。
“薇儿到底怎么了？”
李叔原本打算表扬韩阳还铜币的志气的，但听到这句话后却仿佛触电了一般。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薇儿的病，你知道的吧。”
李叔沉默了，呆呆地看着窗外。傍晚，夕阳的余晖照到他的脸上，眼角的泪花映出金色的光芒。
“今晚十二点，在后院等我。”
时间过得异常的慢，明明就是几个小时，但对韩阳来说却像是过去了几年。韩阳静静地等着，等待夜晚的到来，等待着薇儿的未来。
半夜，所有人都深深地睡去，上灵城完全没有了白天的热闹辉煌，偌大的城市只剩下了几声犬吠。月亮倒是没有隐藏自己，将明亮的光照到上灵城，照到院子中的二人。
“坐吧。”
二人坐下，李叔慢慢地斟了两碗茶，但谁都没有心情喝。
“说起来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别人都叫我李万年，但那只是化名罢了，我的真名叫李长青。”
李长青，这个名字好熟悉，记得赵五曾经告诉过自己上灵城的城主叫李长虹。
“你和……”
“我是他哥哥。”
没等韩阳问完李叔就回答出了。
“我是上灵城城主李长虹的哥哥。”
李叔端起茶泯了一口，望着皎洁的明月，陷入了沉思。
“薇儿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之后不久就去世了。当时我的父亲也病入膏肓，指定了我为继承人，之后不久也去世了。家人接连去世，当时的我无比痛苦，好在还有薇儿陪伴我，度过了那段艰难地日子，薇儿也成了我唯一的支柱。”
说着说着，李叔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可是，可是。突然有一天我发现薇儿的呼吸太异常了，给她检查了一下竟然发现她先天经脉受阻，别说灵力了，就连气血都不能正常通过，根本活不过两岁。当时我就在想，是不是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看着痛哭的李叔，韩阳也不好多说什么，失去家人的痛苦自己也经历过，每次梦到妈妈的时候自己都会痛哭流涕。
“后来我弟弟找到了通天果，通天果可以疏通人的经脉，但薇儿的病情太严重了，即使是百年通天果也不能完全治好，等到她十二岁觉醒灵力时依旧会因为气血冲逆而亡。”
“之后的事情你可能也猜到了。这百年通天果的代价就是城主的位置，但我明白就算我将城主之位给他他也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所以我自废修为，疏远亲信，散尽家财……但只要为了薇儿，这一切都不算什么。”
“虽然只有十二年，但有薇儿陪伴的十二年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只是可惜啊，命运就是如此无情。”
韩阳听完后，陷入了沉思。不一会儿就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放心吧李叔，我一定会治好薇儿的。”
李叔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少年，轻轻地笑了。
“谢谢你。时候不早了，赶紧去休息吧。”
韩阳于是就心思沉重地走了，只留下了李叔一人，茶换成了酒，在月下独酌。月光照进酒里，酒闪烁着银色的光辉，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泪也闪烁着银色的光辉。
“小子，誓言别立得太早，你拿什么帮他。”
听到夜老的话后，韩阳停下了脚步，然后直直地向夜老跪倒。
“夜老，帮帮我。”
“你先起来！”
“帮帮我！”
“你先起来。”
“帮帮我！”
“你……”
“帮帮我！”
“好吧，但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谢谢您。”
月光照耀，跪倒的少年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屋中，薇儿甜甜地睡去，床头放着小小的舞姬面人。月光下落，面人仿佛舞了一曲断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