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上回书说
根据晏秋给我传来的消息,告诉我杨拓喜欢出没在这家酒吧。这次我来是为了蛇草,算命的老者说了,杨家有。至于怎么弄到,就需要我想办法了。
蛇草虽然现在没什么用了,但毕竟是已经在野外灭绝了的植物,象征意义大于实用意义,说直白点是人家用来向外界装逼用的,你看看我家连这种灭绝了的古植物都有,传承悠不悠久,有没有点儿文化底蕴。
所以这种东西一个外人想搞到手不容易,起码要先跟杨家内部人员搞上联系。这个杨拓以前在平江鬼门联手抗击恶鬼时起码算是有点交集,搭上这根线相比其他的人容易也靠谱。
但又交集不是很近,贸然接近尤其是在他现在被家族排挤的情况下接近他,他容易想偏了。
所以,我就用这三只恶鬼做了个局,提前打听好了这个酒吧有看场子的。让灰明去酒窖弄出了大动静把人都引走了,也许是平常没人敢在这地方闹事吧,居然一个不留的全走了。在我的料想中可能留下一个两个的,我略施小术就能引开他们,不过全走了也好,省了我的事儿了。
再之后应该都能猜到了吧,三只恶鬼附在了黄毛三人的身上,和酒吧服务员发生争执,引诱杨拓出手,再引出我的出场和他说话。
或许有人觉得我这样有些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但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想想看,你是乐意和一个没有任何交流基础的陌生人聊聊呢,还是乐意和一个在某种领域里和你有相同看法的陌生人聊聊呢,谈话环境影响好感度的培养,答案不言而喻。
但一次相遇不够,第二天,我又去了那家酒吧,在昨天那张沙发上看见了杨拓,向前台要了两杯酒,一起带了过去。
“呦,朋友又见面了。”我略有些惊喜的说,递给他一杯酒。
“呵呵,我每天都乐意在这里坐一会儿。”杨拓接过来酒抿了一口,笑着说。
我心里笑意。昨天和酒吧的人打听过,这个杨拓平常是隔五六天才来一次,而今天又来了,又坐在昨天的位置,看来我昨天的一番话是把他给勾动了。
在外人看来杨拓每天无所事事,啥也不用干,生活还能过得挺滋润这种待遇多好啊。
但是事实上还真有这么一部分人闲不下来,总喜欢到外面的世界多走走看看接触接触形形色色不同的人。这杨拓就属于这部分人,在被捧杀之前,这个杨家公子喜欢在江湖中结交些三教九流的人是出了名的。因为出手阔绰性格亲人,还真有不少的散修和中小门派与他交好,其中不乏实力强横之辈。而且在他们杨家他的名声也很好,获得了不少老一辈人的赞赏,和同辈有能力的人的青睐。其实,总的来看,这也是一股不荣小觑的势力,不过只是比不上杨家家主罢了。在被捧杀之后,或许是为了自保也可能是别的原因,杨拓与他之前常联系的那些人全部断了联系。不过在我看来应该是杨家主不再针对他的同时,提出的要求吧。
你说这样的人,他能甘心整日身边只是跟着几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然后出门这一趟那一趟的逛那些个娱乐场所吗?不会的...
昨天和他聊天的时候,特意和他聊了聊听来的一些“奇闻趣事”——最近轰动修行界的各处名山大泽的异状。
昨天只是浅尝辄止,今天我逮着他说了一通,说完之后杨拓眼睛里都冒着绿光,能看得出外面这些变故勾得他心痒痒。
但我装作看不出来的样子,拉着他说,脸也在酒精的刺激下红润了,“你可别不信,真的。杨兄,这世界上可不只是平常人看到的那一角,远比这复杂的多。这鬼怪之说,不全是迷信...”
正说着,杨拓换了一种惊诧的眼神看我,我装作不知,“不是,怎么这种眼神,这是真的。”
“嗨~”杨拓苦笑,“我当然知道这是真的,咱俩也算是有缘。”
“嗯?此话何来?”我诧异地问他。
“兄台既然是修行中人,你应该知道修行界的九大家族吧。”
我愣了一下,点头,“啊知道啊,咱们脚下就是古荆州的地界,正是荆州杨...”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杨兄,你莫不是...”
杨拓还矜持一笑,“正是。”
“诶呦,”我殷勤地向杨拓拱了拱手,“是姜某眼拙了,赎罪赎罪。”
杨拓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这才想起来他还没问我的名字,也是对我拱拱手,“姜兄,你客气了。咱们两人交谈甚欢,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姜宁,师承冀州古灯观。”自报家门。
“姜...宁...”杨拓自言自语,然后很是惊喜地说,“你就是姜宁?!诛妖使,斩临崖尸解仙的那个姜宁?!”
“正是。”我微微笑着。这时我再一次体会到了当初在平江鬼门时荀耀和我说的话,在这个修行界中想混得开,必须得有一两件拿得出手的事迹,不然说出名字,人家知道你是谁啊。
“姜兄,久仰大名,我早就想见见你了,可是一直没遇到合适的机会。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杨拓很开心。这话不似作假,根据我对他的了解此人乐意结交修行界各式各样的人,在之前斩妖使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他还真可能找过我,不过那不重要了。
杨拓说着好像又想起来一件事儿,“诶?当年汨罗江鬼门大开,冀州的修行门派是不是被分到了平江。”
“是。”我点点头。
“诶呀,这么说来咱们还真是有缘,一起并肩作战过。”
“额这...我倒是没什么印象了,杨兄是杨家的哪位公子?”
“我?单名为拓。”杨拓略有自傲的笑着说。
我也随了他的意,听见杨拓这个名字,“诶呦!”睁大了眼睛,“你就是杨拓?!当年在修行界内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久仰久仰。”
“客气客气。”杨拓拱拱手。
两人又喝了口酒,杨拓向我问外面的事儿,我挑好玩的吸引人的给他说。杨拓是个很好的听众,时不时会插两句话但是很会把握时机不唐突,不令人反感,反而让人有说下去的欲望。怪不得年纪轻轻,在之前有那么好的人缘。
讲着讲着我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杨拓也注意到了,先是一愣,然后问我,“姜兄为什么这么看我?”
“我讲这些...都是最近在圈子里炒的火热的消息,为什么杨兄好像...没听过一样。”我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杨拓苦笑了一声,“姜兄你有所不知,现在的我以前不是以前的我了。”
“借尸还魂?”我挑了挑眉,开了个玩笑。
“别闹。”杨拓也笑了,“之前杨家正式选了继承人的事儿你知道吧。”
“略有耳闻。”要不是需要找你办事,我关心这个?
“唉~家里的几个长辈不服现在的继承人,说他德不配位。闹的不可开交,”杨拓苦涩地笑了笑,“你说,他们闹他们的呗,把我扯出来干啥。说现在的继承人杨修实力不如我,在江湖中的名声还不如我,说凭实力凭资历怎么都应该是我当这个继承人,说他杨雄偏向...”
“所以你就遭殃了...”
“是啊,杨雄身边的人对我出手了,真看得起我,给我安排了各种局给我扣上各种罪名...”杨拓的脸上有些泛红,或许是很久没有接触到外面的消息了,见了我有些兴奋,酒喝了不少,眼神略带醉意,眼睛有些发红,“呵呵,家族权力斗争嘛,可以理解,但是那帮畜生居然给我最疼爱的堂妹下了药,让丫鬟撞见污蔑我和她有染。用着这个借口差点把我驱逐出杨家。”杨拓越说越激动,脸色有些狰狞。
他说的凄惨,也引起了我心里那么一点共鸣,文兴以前和我谈心的时候和我说过,大家族子弟间互相倾轧很正常,但又因为彼此相对来说比外人更了解自己家人所以在争斗时下起手来也就越狠...
之前我听晏秋给我说这情报的时候我就好奇这一点了,既然马上就要被驱逐了,怎么又给放了,“嗯...那...这事儿又是如何揭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