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弟!”
恍惚之中,我隐约听到了马子洲的喊叫声,还没回过神来,感觉身体瞬间失去了重心,不一会,身体一凉,感觉舒适无比,却还没来得及享受,不自觉中吸了一口冷水,瞬间被呛醒了。
我知道自己是掉进了水里,于是拼命用手向上划,两脚也拼命向上蹬着。
待我浮出水面后,发现自己正位于一个体育场大小的深水池里,离岸边还有十米远的距离,在水池正中央有个数米大的漩涡,正快速地抽吸着池中的水,而我们听到的那个隆隆声,正是这漩涡吸水发出的。抬头一看,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得合不拢嘴,我们所置身的空间,犹如一个倒扣的碗,在碗壁上还有无数个发着淡蓝色光芒的小洞,而我们掉下来的那个,只是边上其中的一个。顶部也由昆仑玉构成,透过昆仑玉折射下来的光线,虽照得整个空间不如白天明亮,但也能看清周围的环境。我又打量了下周边,惊讶的发现,眼前池中所剩下的水,只是这个空间中很少的一部分,池水退去的地方,露出白色的沙滩,呈漏斗状。
突然,我想起了我的那两个好兄弟和卓玛姑娘。
扭头一看,只见马子洲的一只胳膊里,正揽着两个黑色球状的东西,另一只手和双脚拼命地朝岸边划着。
仔细看去,原来他胳膊里揽着的两个黑色球状的东西,正是度建松和卓玛姑娘的头部。
度建松和卓玛姑娘都是旱鸭子,不识水性,落水后大吼大叫,几口水就灌的晕了过去,好在马子洲在当兵时学过游泳,知道如何在水中救援落水的人,很快就找到了度建松和卓玛姑娘,搂着两个人的脖子,拼命地朝岸边划着。
我虽然不如马子洲懂得如何划水和水中救人,但小时候也是经常到河边和小伙伴游泳,现在落到了水中,还是能照着小时候划水的动作,浮在水面,然后狗刨式地朝岸边游着。
对于一些不识水性的落水者,最忌讳的就是惊慌失措,大喊大叫,胡挣乱扎,最好的办法就是面朝上,平静地呼吸。人体内有很多空腔脏器,加上肺部空气,浮在水面上是不成问题的。
来到岸边,我又看了眼马子洲,已经把度建松和卓玛姑娘拖到了岸边,没多久,度建松和卓玛姑娘相继醒了过来。
度建松醒过来后,见我不在身边,忙坐起来,朝四周快速寻找着,发现我在岸边后,仿佛泄了气的球,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瘫软着身子,长舒了口气。
卓玛姑娘醒来后,也朝四周看了看,她本来是找我的,却无意看到了另外两个人,正是藏族老阿妈和她的阿爸。
“阿乙、阿爸!”
卓玛姑娘站起身,哭着朝藏族老阿妈和那男子呆的地方跑去。
我起初还没注意,听到卓玛姑娘的喊声,朝卓玛跑去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远处有两个蚂蚁大小的黑点。
我忙站起身,朝卓玛姑娘跑去的方向追去。
马子洲和度建松也站起身,紧跟在卓玛姑娘的身后。
池中的水正在迅速的退去,退去的地方是一片白色的沙滩,因为脱去了鞋子,双脚踩在上面软绵绵的,好是舒服。
很快,我们都跑到了藏族老阿妈和男子呆着的地方。
藏族老阿妈见到卓玛姑娘,先是一喜,接着开始捶打着卓玛姑娘的肩膀,哭泣着说着一些藏语,从语气中可以看出,她是在责备卓玛姑娘不应该跟着来这里。
卓玛姑娘见到藏族老阿妈,自然喜不胜收,哪里还顾得上藏族老阿妈的责备,悲喜交加地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两只手把玩着头上垂下来的小辫子。
来到藏族老阿妈和那男子的跟前,我出奇地发现,裹在男子头上的哈达不见了,头上也没有了伤疤,原本泛白的脸色也略微带着点血丝,他的胸廓略略起伏着,似乎还恢复了自主呼吸。不过,他的却眼睛一直闭着,看来只是恢复了生命体征,没有意识。
“云哥,我的脚伤好像好了,一点也不疼了!还有啊,我以前跑几步就气喘,你看我现在,跑这么远连口气都没有大喘,你们说奇怪不!?”
度建松在刚才奔跑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身上这一奇怪的现象,见自己的脚伤好了,跑起来也毫不费力,原先肥胖的身体,给他的生活带来了诸多不便,而此时的活动,毫不受体胖的影响,心中这种感觉自然喜不胜收。高兴之余,还不忘在地上跳了几跳。也在这时,离奇的一幕出现了,他的双脚竟然能跳得离地面一米高的地方。
我忙抬起自己的胳膊一看,发现自己原来右手臂受伤留下的伤疤不见了。
马子洲好像也想到了什么,忙抬起自己的右腿,大声惊呼道,“我以前脚上留下的伤疤也不见了!”
我仔细一想,我们的身体上之所以发生这样的变化,大概是昆仑玉的作用,但也不排除池中的水也有这般奇效,其中缘由大概也只有藏族老阿妈知道了。
卓玛姑娘又和藏族老阿妈说了一会话,而后来了到我们跟前,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还没待卓玛姑娘开口,度建松那颗好奇的心憋不住了,禁不住问道,“卓玛姑娘,你快问问咱奶奶,我脚上的伤是怎么好的,还有,我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体力了!”
卓玛姑娘好像早已知道度建松要问什么,不慌不忙地说道,“奶奶说我们的身体之所以发生这样的变化,和我们下来的滑道和这池中的水都有关系。但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危险还在后面……”
“危险,什么危险?”
马子洲听说有危险,迫切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危险,好有个防备,于是忙追问道。
“奶奶说我们要去的地方其实是去交换的……”
“交换?什么交换?交换什么?”
度建松这个生意人一听交换,马上来了兴趣,讨价还价是他做生意的强项,但不知道藏族老阿妈说的这个交换有没有自己发挥的余地,于是忙问道。
“奶奶说,若是一个人去那里,基本上是回不来的,如果两个人去那,或许有一个人还能活着出去……”
“我靠,这是拿命交换啊,这生意没法做!”
度建松一听,顿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禁不住喊了出来。
马子洲的头脑还算冷静,不慌不忙地问道,“奶奶有没有说是跟什么人交换?”
“奶奶说她也不知道……”
我刚才明明听到卓玛姑娘转达藏族老阿妈的话,说一个人去是那有去无回,那她一个人去了那里,又是怎么能离开那里的,于是忙问道,“奶奶不是说一个人去那不是回不来的吗,她怎么……”
卓玛姑娘看了眼奶奶,见奶奶正抱着她自己的阿爸,嘴里不停地念着经,转过身继续说道,“其实爷爷当时也在那里,爷爷是为了让奶奶活下来才牺牲了自己……”
我们这才大概知道了藏族老阿妈的遭遇,但目前我们最想知道的,是即将面对什么样的危险,好为自己能活着出去做一番努力。于是,大家都聚集在藏族老阿妈的身边,让藏族老阿妈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们,她当时所听到的和见到的。
我们听不懂藏语,就由卓玛姑娘负责翻译,藏族老阿妈说一句,卓玛姑娘实时地给我们翻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