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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温暖的地方

在俊瑞的安排下,他们很快便到了一个俊瑞口中“温暖”的地方。

碧儿站在酒店房间的阳台上,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海风肆意地敲打着她那素净的脸,她没有来过这里,没有呼吸过这里的空气,所以每一下都让她觉得新奇。

阳光正好,碧儿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一弥漫着淡淡的咸味。碧儿渴望已久,就像回到了家的感觉,虽不及这里漂亮,但是也是一个可以让人肆意玩水的地方。

碧儿有点不敢相信目前的一切,明明几个小时前的她还在上海,怎么转眼就到了马尔代夫了,她从没有跟俊瑞说过自己喜欢呆在海边的这种感觉,当然她对这里并不见得有多向往,只是因为这里有她熟悉的味道还有她最喜欢的温度,所以她刚来到便喜欢上这里了。

俊瑞在房间里收拾着他们匆忙中带过来的行李,一件一件地将其放进衣橱里,有他的,也有她的。

他对着挂着的衣服看出了神,他们俩的衣服摆在了同一个空间,各占一个角落,彼此熟悉着、交融着,让与身俱来的独特气味在这狭小的氛围中不断入侵,试图将其变成自己的领土。

有些东西天生就是带着谦让和爱意的,就如同它的主人一般总是对于碧儿无下限的妥协,不同的是俊瑞并非天生的这么卑微,相反,俊瑞也是很傲气和拥有自己想法的人,但是他不同于别的少年那般年少轻狂,他所受的教育不容许他那样做,他唯一做得最“叛逆”的事情就是追随着碧儿的脚步,不问后过。

他没有更大的愿望了,唯一有的,也都是和碧儿有关了。可能从小到大他什么都不缺,想要什么只要轻轻地指一下,就立刻有人送到他的面前。他从来不用为了自己的事情而操心,因为在他的家里,他的事情并不是属于他自己的私事,而是处于一个非常透明的状态,在别人经过深思熟虑下再精心设计下进行,就像一个完美方案的诞生一般,都是经过了无数次评估的,就是避免了发生任何不在范围内的意外。

而他的生命中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意外了。

他转过头看到了碧儿的背影,她那伸直右手不知道在瞎抓什么,微微扬起的脸轻轻地随着某种节奏在摆动,他痴痴地看着碧儿的背影,甚至连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竟跟着她的动作陷入了她的世界。

他就连看着她的背影都觉得自己的内心像是被蝴蝶抚过心脏般悸动。

俊瑞不动声色地拿出管家为他准备好的相机,轻轻地一按便将那个令他无比心动的画面永久地保留了一下。他反复看着,照片中的她那样的阴暗分明,被阳光眷顾,同样也被阳光给忽视。

“这里真美啊!”碧儿回过头来对俊瑞说。

随即她又将头转了回去,她现在的眼睛已经离不开这些在别处看不到的景物,海天几乎成一色,到处看到的都是碧儿心中最喜欢的蓝色,就像一个盛宴一般隆重。

俊瑞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去从后面抱着碧儿,弯下腰在碧儿的耳边说:“世间繁华不及你舒颜一笑。”

碧儿思考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没有一般女子在听到情话时的娇羞,而是大笑了一下说道:“看不出来你还会说这么文绉绉的话啊。”

她想要挣脱出俊瑞的禁锢当面戏弄他的,无奈俊瑞并没有将那样的机会给她,面对暗中用力的他,碧儿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只得作罢。

“你是在责怪我不懂得说情话吗?”俊瑞一脸暧昧,看着碧儿给予他的侧面,半响他又说道:“我看我该学习一下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想法了,如何将自己对你的爱说不来,不然等有一天你哭着问我爱不爱你的时候,那么我就太失败了。”

俊瑞一直觉得有些爱是要表达出来的,如果言语上一直说爱,可是在行动上丝毫感受不出来,那么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懂爱,他不能在爱情里好好地带给另一半安全感,说白了,他最喜欢的还是自己。

俊瑞看着碧儿白了他一眼,他笑了笑地没有出声,他完全明白碧儿此时在想些什么,无非是觉得他幼稚,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他一直都知道碧儿是个和别的女生不同,对付别的女生那一套根本就不适合用在她的身上。就因为她是特别的,所以她跟别人相同的点永远不一样,就譬如别的女生对于鲜花浪漫情话是最无法抗拒的,可是她偏偏就不喜欢这些,其实准确来说是这些东西无法感动到她。

他现在还处在探索的过程中。

俊瑞将下巴放在碧儿的头顶上,感受着和碧儿一样来自同一方向的海风,看着它将碧儿的裙摆给吹得飘扬,便摸了一下碧儿的手臂问:“会不会冷。”

“不冷啊,我现在很享受这样的风吹在我的身上,每一下都像是得到了灵魂洗礼一般,如果你放开我的话可能我会更加舒服也不一定。”碧儿说着看了一眼上方,哪怕她知道俊瑞根本就看不到她表示出来的不满。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不抱着你,我要抱谁去啊。”俊瑞说着用手在碧儿的脸上抚摸了一下,他就是爱死了碧儿身上的那股与众不同的劲,让他总是在不停地得到惊喜。

可能有人会觉得他是因为想要得到源源不断的征服感才会碧儿在一起的,他不可否认会爱上碧儿是因为她身上的那股理智和野性,这对于他来说是个很有吸引力的人。她的理智在于她对事情的看法,她的野性在于她对事情的坚持。也许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与她一样拥有独立个性的人,但是他想说得,那人都不是碧儿,也就不是他想要的人。

他没敢想如果当初他遇到的那个人不是碧儿的话,会不会像喜欢碧儿一样地死心塌地的愿意为那个人付出自己的一切,他知道事情是没有如果可言的,因为事实上他遇到的就是碧儿,他感激这样的相遇。

……

第二天,俊瑞应了碧儿的要求带她住进了一幢处在海边的别墅里。

其实就算碧儿不说,他也会带她住进去的,他知道碧儿的家是靠近大海的,那么她一定对大海有着不一样的感情,这就是为什么他会选择这里作为他们俩第一次旅游的地方,他希望能在这个地方带给她一些不一样的回忆。

这是他能给她最特别的温柔。

晚餐,他们坐在屋前的露天阳台上,木质的地板,长形的餐桌上摆着俊瑞让准备的最具特色的当地美食,在微暗的背景下,落日早已被吞没了,留下些许余晖,天空可见归家的鸟儿飞过,一切显得那样和谐。

碧儿也难得地沉浸在俊瑞努力营造的浪漫气氛中。

每个人眼中的看到的景物都是不一样的,并不是说事物本身在改变鄂,而是每个人接受的东西不一样,然而看到的东西也会不一样。就比如世人生活在蓝天下,同呼吸一片天空,却甚少有人会去在意它是否美丽,就像注意到了,他们所看到的东西也是不一样的,有人喜欢看它多变的云彩,而有的人则是留意它本身拥有的湛蓝。

有时候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度过一段旅程,不在乎目的地,也不在乎两人是否能够走到最后,眼前能够看到的只有眼前的一切,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他们在每一个陌生的地方留下属于他们的回忆,是欢笑还是泪水有时候真的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曾风雨同舟过,这就已经足够了不是吗。就算最后会为了各自不同的理想而各奔东西,但至少那一刻他们给各自的情感都是真挚的那就可以了。

碧儿摇晃着手中的香槟杯,里面的液体也随之活动,隔着玻璃杯,碧儿清楚地看到了里面的情况,即便她早已经看过无数遍,她还是会觉得新奇,她喜欢看着这些可爱的玩意。

她已经忘记了第一次喝香槟时候的情景了,只记得当时是在一个很普通的聚会上,可能是同学聚会,也有可能是同学的生日,应该是同学生日的可能性偏高吧。

因为那是在一个私家花园的游泳池边举行的,是一个家里很有钱的同学提出来的,那个时候他们班上有钱的同学真的是太多了,而碧儿偏偏是最例外的那一个,他们讨论的东西有很多是碧儿不曾听过的,所以想将话题插进去根本就不可能,所以碧儿也没有自讨没趣地去搭理他们。

对于碧儿来说,她从来都不会去羡慕别人拥有的一切,不是因为她自己已经拥有了,而是她不屑是羡慕妒忌恨,在她看来想要的东西就要自己去努力,而不是坐享其成,既然先天局限了她所能得到的东西,那么她可以靠自己的努力而去拥有那个原本就局限了的东西的。

这是一个常规的定律,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可能的,就连美丽都是不长久的,那么还有什么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呢?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那些甘愿平庸的人,因为他们的安守本分没有阻碍得了谁,最可怕的是那些拥有自己梦想而又拼命地想要成功的人,他们的坚定无疑给了一些人压力,他们占领了那些坐享其成的人的位置,是原本不公平的规律得到了些许平衡,但只限于些许,而不是完全。

而碧儿就是那个渴望得到成功的人,她不甘心自己的人生是受人摆布的,哪怕一切都已成定局,她还是希望可以靠着自己的双手去得到自己想要的。

“在想什么呢?”俊瑞看着碧儿在对着自己的酒杯出神,便问道。他刚才看到碧儿对于这一些是很满意的,所以也没想碧儿会是因为今晚的这一切,他想碧儿应该是在些事情吧。

本来他是不应该去打断碧儿的,照他以往的时候,他一定不会去打断碧儿的思绪,在他看来只要碧儿过得快乐,哪怕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不理会他,他也是愿意的。

碧儿回过神来,对俊瑞笑了笑没有说话,她朝俊瑞举杯示意了一下,便自顾自地将其喝掉。

……

晚上八点的时候,他们从外面散步回来,途中他们遇到了摆在一边的路边的一个帐篷,里面是一个占卜师。俊瑞想要进去看一下的,但是碧儿执意了不肯进去,只得作罢。

“你先洗吧。”俊瑞对着同样已经流了不少汗的碧儿说道。

碧儿点了点头便进去了浴室。

碧儿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完全卸过妆之后,看着自己今天在沙滩上玩而晒得有些通红的皮肤,不禁有些有些心疼,连忙拿出随身带着的面膜,将其服服帖帖地放到了脸上,这才在心里有了点安慰感。

完全是她自己的心里作用,她刚贴上就觉得自己的脸没有那么红了,脸上的凉意让她的皮肤像被冰镇了一般,对于晒了一天的来说甚是舒服,哪怕她都有搽防晒,可是还是觉得没有什么用途,她想要不出去的,但是偏偏又不抗拒不了海水对于她的诱惑。

下午的时候,阳光正猛烈的时候,游客并没有因为这而在酒店休息,反而很是享受此时的阳光。

碧儿也被俊瑞拉了出来在海上玩水,周围不时地有人坐着海上摩托车经过,卷起的海水将碧儿他们的头发打湿了。

碧儿刚想将自己原本披在肩上的长发给绑起来,却看到俊瑞先她一步帮她扎了出来。碧儿抬头看着俊瑞的头上的水珠划过他的脸上,他刚毅的脸庞显得那样认真,碧儿的手情不自禁地覆在了俊瑞的脸上。

她的眼睛就这样看着俊瑞没有说话,俊瑞捧起了她的脸亲吻了下去。周围的人仿佛不曾存在,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半躺在床上的碧儿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嘴唇,仿佛上面还有温度,那感觉就像俊瑞的唇此刻还停留在自己的唇上一般。

她的目光看着浴室所在的方向,她清楚地知道她此刻身处的位置,也很明白等一下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怎么说她也是一个成年人,她能够从俊瑞的眼睛里看到他对她的欲望,就像下午的时候,即使那是一个普通的吻,她还是可以感受到这个和以往不太一样的吻包含了太多情愫。

相爱的人做一些亲密的事情在别人看来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她也不例外。可是她的条框依然没有放下。

碧儿无聊中拿起俊瑞的电脑上网,无意间点出了一个对话窗口,一个叫做周雨辰的人说道:恭喜你了,兄弟。

她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很是熟悉,她没有继续去看俊瑞和他的聊天记录,她本就是无意间点开的,并不是有意去查看俊瑞的什么东西。她将电脑放到了床上的另一边,她还在想着那个人究竟是谁。

为什么俊瑞的朋友她会觉得熟悉呢?明明她认识他的朋友只有一个,可是那人的名字不叫周雨辰啊。

俊瑞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碧儿一副百思不得其解地坐在床上,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出来了,嘴里还喃喃地说着:“会是谁呢?”

俊瑞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渍一边朝碧儿走过去。

“怎么了,这是?”

俊瑞跪坐在床上看着碧儿,他们靠得那样的近,沐浴过后的味道不受控制地到处飘散,明明是用着同一样的沐浴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碧儿身上的香味和他的是不一样的。

那股味道越来越浓郁,也越来越集中,原本扩散在四周的气体凝结到了一个点,味道也慢慢变得格外清甜,最后那个点毅然地停留在了碧儿的嘴唇上。

俊瑞跟随着那个点将自己的唇放在了碧儿的唇上,同时在上面不停的吸允,他尝到了刚刚闻到的那股味道,他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愿望那样的简单,简单到只是碧儿的一个吻就让他如此地意乱情迷。

“等一下。”碧儿双手将俊瑞撑开,她不知道俊瑞这是怎么了突然就这样了,她有点搞不清楚点在哪里,之前每一次都是有缘故在的,那么现在是为了什么呢?

碧儿不懂,但那不是她在意的了,她刚才突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不是关于那个人的问题,而是比那个问题还要严重。

“那个,你带我来这里的钱是从哪里来的?”昨天因为太仓促了都没有想起来,他们没有任何计划地真的是说走就走,这对于一个学生来说怎么负担得起啊?而且他的家庭经济状况应该也是一般的。

“不是偷,也不是抢得。”俊瑞神秘一笑后躺了下去,习惯性地抱着碧儿,见她还想要说着什么,他马上说道:“快睡觉吧,想知道什么明天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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