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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世今生

诗曰:

稚凤夜幕泣歌声,只此一曲问东风。

花鸟无眠游道士,孤独月下挑水僧。

《卜算子?莲花仙》词曰:

落晴湖中生,寂寞吞苦楚,欲到天边寄孤鸿,不恋水下土。

常妒花争春,谁言秋风苦。晓来开轩到黄昏,只留风尘住。

空山新雨后……

已是春末夏初,气候宜人。拨云见日。

只见阳光普照之下,有座奇山逶迤于神州大地之东,名曰:伏尤山。

相传当年轩辕杀死蚩尤后,因其魂魄不得安息,又异常邪魅。

日日游荡于人间。其可弄风雨,可造瘟疫。故世多灾难。

轩辕求于天神,得九天玄女之法,将蚩尤之魂封于此山。至此,世间才得了太平。

此处尚有岭名曰封尤岭。有洞名曰锢尤洞。

伏尤山有三十六峰耸立,巍峨挺拔。云雾缭绕之中,峰似悬于云端。故又名:浮幽山。

此处多出异象。常见晴空飞鹤,凤鸣龙舞。

山峰之间多有虹桥相连。又有飞瀑悬流其间,浩浩乎,如银河陨落九天。飘飘乎,如织女漫撒银线。流光溢彩,不绝如缕。

奇石怪松不胜其数,珍禽异兽多有往来。

清风徐来,紫烟袅袅。泉曲山脊,水流潺潺。

有俊树红叶星罗棋布,又有仙花神草参差其间。

淡泊而幽雅,宁静以致远。时有仙乐絮絮,飘于云端。

曲风清丽,悠扬宛转。或弹或吟,如虚似幻。

伏尤山毗邻东海,与蓬莱仙岛遥隔一湾。时见有仙人往来其间。

或腾云驾雾,或乘鹤骑鹿。寻道访友,对饮凉亭,送茶斟酒,好不自在。

有幸见此之人无不叹曰:

御风而来,叹天地之妙极。驾云而去,怀宇宙之无穷。

骑鹿而行,感万物之有灵。乘鹤而游,纳日月之光辉。

浮幽山上有一仙府。名曰:玉浮宫。

玉浮宫乃用琅石所建,琅石为浮幽山特有,石质细腻,如琳琅之玉。

旁有一谷,常有祥云升腾,故名曰:云中谷。

祥云漫上时,仙府如浮于祥云之上,故得玉浮宫之名。

宫体建于山巅,且极为壮观。又有七十二附房或围宫而设,或随山势蔓延、排列,扯出二三里远。

府中住一祖师,名曰三元九运无息妙微祖师。

下面各徒不计其数。或修成位列仙班、云游四海,亦或归隐仙居者。

或成仙无望入市随官、拜将封侯,亦或富甲一方者。

浑俗和光者,中道崩殂者,犯上作乱者,碌碌无为者,偷奸耍滑者,鱼目混珠者亦有之。

现今亦有九九八十一位修士在此修行。

伏尤山三十六峰各依北斗三十六天罡命名。依次是天魁峰、天罡峰、天机峰、天闲峰、天勇峰……

三十六峰中除天魁峰乃一师叔所居外。其余各有觉高悟远的徒弟居住。峰上亦有宝殿。殿名却无按定。

只随仙修者心意,可自命之或改之。或曰逢鸾殿,或曰隐仙居,或曰荒城翠,或曰绿间阴,或曰归燕府,或曰风来苑,或曰云月居,或曰御琴院,或曰催花阁,或曰斗草堂,或曰雨剪杏花,或曰有凤来仪……

玉浮宫已历数千年。一二代弟子多修成而自立,俱下山而去。

现今山中所居多以三代弟子为众。

三代弟子张存决,号武妙。修于天捷峰,殿府起名隐仙居。

因此名在外界叫者无数,俗不可耐。祖师敦促改之。

因此处好生紫烟,飘向各处。遂易名曰:起烟阁。虽也俗气,却不同流于众,就此定下。

只此一例,别无他改。

待渐入黄昏之时。谷中云雾漫于玉浮宫底围。

见得有两个人影从天佑峰芳醪堂而出,过虹桥,朝各峰所围之中的玉浮宫径直而来。

走近了瞧。此二人亦是三代弟子,一个名叫金何夕,号孤尘子。乃天佑峰之主。

另一位本居于天孤峰瘦春居。名叫司徒星河,号良育道人。

二人仪表各具不凡之态。姓金的身材颀长,眉宇蕴神气,乌眼放光芒。白肌肤冷如极雪,脸似三角而倒悬。

号良育的身宽体健,浩然正气眉心来,铁面亦柔焕神采。

只见二人行色匆匆,不知遇到了何事。一边走,那良育一边说:“师弟,莫要跟着性子走,万事万物皆有生、有息,何必惹这怒火,伤了自个的身子。”

那孤尘果然怒气冲冲,听得良育这么一劝,也没个好转,只把那没长眼的野兔子一脚踢到了饿狼嘴边。

“师兄怎跟我说起了佛理,倒教我剃了头去,做得个秃头和尚么?

你食我一两,我再送一斤。你食我一足,我奉于全身。被抢了,当行善。被辱了,当爱怜?。”

良育见劝他不住,又明知自己是旁者与此事无干系。意欲脱身而走。

却被那金何夕看透了心思,只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师兄,到了祖师处,你必要给我做个见证才是。

不然枉我们兄弟多年,切莫叫兄弟心寒。”

如此看来,这金何夕定是受了某人的欺辱,意欲到祖师那里讨个公道是了。

既如此说,良育自不好推辞。只得跟了师弟,急匆匆地到了祖师授业的道场。

却被值守的小道告知,祖师已经下榻休息去了。

二人又转场来到了后堂。寻得祖师下榻之处以后,欲要参拜,不料却被一随身伺候的童子拦住了门。

那童子先是客客气气地叫了两声师兄后,又拉下脸来说,祖师正打坐养息,任何人不予接见。

那孤尘怒气未消,又见这童子乃是四五代新收的总角。

心高气傲的他哪受得了这黄口后生的冷面相待。

自然不干,遂忘了常理,在门外与那总角尖言冷语地争执了一番。

“何人在外喧哗?”

孤尘与那童子争的正酣,突然听得祖师于内室传来训斥,方才止了干戈。

门外三人俱息了声,躬身立于门外。

金何夕应声道:“弟子孤尘有事告于祖师,不料打扰了祖师清静,当治弟子鲁莽之罪。”

“既知罪,为何还不退去?”

“这……”

“休要再言,只管退去便是。”

言语里充满威严,使人难以违抗。

孤尘被里面的老爷唬得一怔,乱了分寸。自己本存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想要找这老爷倾诉一番。

他自认在理,想那老爷也是个明白人,定能给个好了断。

不料里面的老爷性子忒直,一闷子把话全打进了一十八层地狱,怎还捞的起来。

这孤尘子上一刻还身如浴火,这一刻便如坠冰窟。

也恨自个碎嘴,早知如此,何不一开始便一竿子捅到底尽管说了。

这一客气不打紧,吃得那没觉事的老爷一唬,竟再不好提。

现在整个一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一旁的良育师兄倒是个有眼色的主,用手扯了扯师弟的袖子,想劝师弟赶紧退去。第一次没把师弟扯明白。

这师兄便起了那老实人的狠劲,一个猛虎挠,竟将孤尘子左臂上整个袖子全扯了下来。

这老实人倒被自个吓成了遇到蛇的蛤蟆,鼓着腮帮子,瞪一双圆溜溜的眼泡子,不敢大喘气。

有风吹来,孤尘子只觉左臂一阵清凉。

看见自己的袖子竟被那瞪眼的老实人提溜在手里。

心里本就五味杂陈,这可倒好,冷不防地又给添了两把藤椒。

“师弟,我……”没待那憨货说完,小师弟如个受屈的小媳妇一般,甩了一下没袖子的手。

“唉”的一声,扭头便走。只惹得那胎毛未消的总角哈哈大笑了半晌。

在玉浮宫的门口,两丈之远的地方,便是那深不见底的云中谷。

谷旁有一六柱悬崖亭。亭高十尺有余。

朱漆粉面,琉璃做顶。亭名曰:邀月亭。

一副对联列于两边。

上联曰:风云无忌邀明月。

下联曰:花鸟不眠盼婵娟。

已近黄昏,日薄西山。风止悬崖,鹤鸣云间。

亭中坐有两人。一个粉面鹰钩鼻,风来而飘美髭须。

一个眉俊丹凤眼,黄肌削瘦目字脸。

二人同穿青色长袍,头上包幞头。

粉面的那个叫江晚寻,号厚华道人。

目脸的那个叫江逢年,号破冠道人。

乃一对同修的兄弟,厚华为长,破冠为次。

亦是三代弟子。此刻正在那亭中品茗邀月。

但又不知何故,二人品茗之余,竟在言语上起了一点小小的争执。

原来,不知二人是否因一时的无趣。竟由那破冠道人问的一荒唐题:“大哥,你说是太阳离我们近,还是月亮离我们近?”

那厚华道人听闻于此,思索了片刻后,回道:“想这太阳初升时不好说。

直到了午时再看,骄阳似火,流金铄石。

而那月亮无论何时也生不出一点暖来。此不是近者热而远者凉乎?”

却见那破冠道人摇头笑道:“非也,非也!”

“怎讲?”

破冠道人说:“抬头望月,可见月宫中吴刚伐树。

再看太阳,无论何时,也看不得太阳宫里任何景物。

此不是可见者近而不可见者远乎?”

“日如锅盖,月如盘盂,当日近也!”

“非也,十里望山,咫尺看豆。山亦大矣。

而山大却远,豆小却近。此论不可算矣!”

正在二人相持不下时,却见得那孤尘子从玉浮宫出门而来。

待行至近处。两兄弟正好缺了个中间人。二话不说,只管拉进凉亭。

那孤尘正在气头上,此刻却没来由地被这一对滚刀肉的兄弟缠住。心里更是叫苦不迭。

“哎呀!”孤尘没好气地说,“二位师兄,何故扯我到此。”

那两兄弟将他扯来,本想让他当个中间人也把那日月远近的问题参与参与。

却见得孤尘神色凝重,那一断袖之臂更是显眼。

于是,破冠问道:“师弟,为何这般神情,还有这断袖……”

讲到此处,感觉不对,遂改了口:“衣服怎就破了?”

厚华使一法术,得一杯盏,斟满茶水递于师弟。

至此,已然把那远近论抛一边去了。

师弟接了。听得远处一声鹤唳。他也随之哀叹一声。

把那茶杯置于玉桌之上,未曾喝下一口。叹道:“唉,羞煞我也!”

兄弟二人对望一眼,两相琢磨,定有好戏可看。

那破冠道人接着问道:“不知师弟遇到了何事竟如此羞恼?”

孤尘把那叹不完的气又叹一遍。才悻悻地说:“还能是何事,想这伏尤山只两个活阎王,一个已被封了魂,化了水。

可还有一个秃子打伞无法无天的主,活的逍遥自在,伤天害理的事可干的还少?

今个我算是曹操遇蒋干倒霉透了。唉,竟让我惹了这阎王,我若是那敖广,他便是那没脸的泼猴。”

破冠道人只管品自己的茶,听他如此一说,也不应他。

像是听到了什么忌讳的东西。只是心里生了悔意。

暗暗叫苦道:“早知道你是惹了那阎王才如此羞恼,而我又何必把你给惹来?”

亏得厚华道人实诚,才肯依附他的说辞。

怯怯地问道:“你说那两个活阎王,一个定是那封魂化珠的蚩尤,另一个你却道的是一游师叔?!”

破冠听得哥哥如是说,慌忙四下一顾。

接道:“哥哥,休得歪说,那蚩尤封魂化珠本是传言,怎可当真。一游师叔他也……”

没待破冠道人把自个的心思讲完,那直性子的孤尘旋即接了道:“此本是人尽皆知的事,破冠师兄你何必畏言!”

厚华欲要再说时,破冠对他又是哼哼咳咳又是挤眉弄眼。

这实诚人也不领意,只管接着问道:“师叔如何惹你,叫你这般视如仇敌?”

破冠道人只叫孤尘子品茶。孤尘子把那杯盏中的茶水品了一两口。

也不对那香茗有何评说。只说他师叔如何惹他。便心火冲将而来。

怒道:“他……他进我芳醪堂,以芳醪之名害我饮酒。

谁人不知芳醪堂之名本是他附居时所起,绝非我的本意。

自他独居天魁峰,把那芳醪堂让于我后,我为了不惹到他,姑且留得此名。

可他……哎……竟用烈酒将我灌醉,之后缚我于茅厕,又夺我紫顶神羽鹤。”

说完又是一叹。

那厚华道人听闻与此,也不再追问下去,只顾品茶,低头无言。

却是那孤尘子这一起了势,竟开始叨叨个没完:“不怕师兄们笑话,师弟受了辱,也知道祖师一直向着他,自然没了讨公道的地。

只是想不通,这不知一阵风从哪里吹来的泼皮破落户,竟让祖师奉之以师弟。

这还不算,他仗着师叔之名,在这伏尤山上整日没个正事。

到处兴风作浪,惹是生非,弄得伏尤山乌烟瘴气。

作弄之余,又到外界沾花惹草,结交不入流的狐朋狗友。

想我等修行之人,怎能长期与这种人为伍。

恨只恨玉浮宫的名望非葬在我辈之手不可呀!”

那两兄弟听得自然有趣,却不敢附和。

只把那茶水一杯接一杯地灌进肚里。

孤尘子见他二人也不是那有铁肠子、钢胆子的人。

茶也不再品,起身道:“既然二位师兄畏惧于他,我也不好再提。师弟这就告退便是。”

说完对着两位师兄行了一个辞别礼,离开了凉亭。

可没走两步又回头看向那副对联道:“此等清静之地,怎设下这等轻佻之言。”

此联正是让他恨之入骨的师叔所提。他当然知道这一点。

只见他一挥那无袖之手,对联便换了内容。

上联变成:宁得万里坎坷路。

下联变成:不失一毫金石节。

到此才肯罢休,直回天佑峰去了。

经此一事,亭下二人对月无趣,品茗不香。于是又得一荒唐题。

由那厚华道人提出:“弟弟,这次我倒要问你一个问题。”

破冠道:“说来听听。”

厚华道:“你说这今日之月可还是那昨日之月?”

……

话说那孤尘子口中的师叔,你道是何人?

却是那玄鸟之子,通天教主门下弟子。此时投胎为人,自是机缘所致。

有诗可证。诗曰:

我本九天玄妙者,曾蕴玄鸟体腹中。

玄鸟生商生孔雀,唯我独个是正统。

龙凤麒麟混战时,稚凤生在紫云洞。

玄鸟陨于麒麟手,夺我命者是恶龙。

吾魂游荡九天外,吾身缥缈碧游宫。

通天教主来相救,求得老君丹药供。

服下还魂灵丹药,召魂直穿九霄重。

吾魂吾身合一体,拜师在了碧游宫。

碧游宫中勤修炼,又有涅槃助我功。

原始摆下群仙会,随师到访太虚宫。

太虚有人设棋局,名曰姜尚号飞熊。

截教兄妹皆无力,唯我力争挫阐宗。

阐教中人借酒性,羞辱我门非人宗。

听闻于此凤君恼,一口吞下姜飞熊。

体内含有三昧火,原是涅槃重生用。

姜尚浴火即焚化,魂魄也被封体中。

元始天尊锢我身,要我交出姜尚魂。

念那商汤与孔雀,凤君誓要将他困。

我母之魂冲九天,直到紫霄访鸿钧。

鸿钧却无保我意,又到天外拜真一。

弥源真一下圣意,可怜玄鸟失三子。

又因天意本如此,姜尚至此随我身。

遂将凤君贬凡尘,我与姜尚共轮回。

要历四十九轮回,一道轮回一生死。

一生四十九道劫,一劫四十九道难。

生死轮回生苦难,苦难又造生死劫。

生生死死何所异?死死生生何不同?

却说他已历四十八世、四十八劫,此生便是最后一劫。他如今凡俗之胎自然不知这道机缘。每日只顾逍遥行乐,立志做个采薇人。

此生得沈姓,名溪隐。溪乃是商溪也,隐乃是采薇之志也。

因常自嘲:世间一游本是客,一入红尘愁肠多。遂得字是客,号一游。沈是客即“身是客”是也。

自个也不曾想过到底是何种机缘让他“飘”到了玉浮宫。

这里的祖师更把自个唤作师弟。得了第一峰居住,便是那“雨剪杏花”的主。

然他本是玄鸟之子,真凤也!前身亦有姓名,因陨落碧游,去碧存游以为姓,以身为名而得凤,游凤仙君是也。师傅亦赐一诨名曰:道晚。

本意是那通天教主料得这顽主必有此劫,得道自是晚矣。却不曾道破。

可是这顽主自得了名,常云游四海,寻山问水,自在了些许时日。

后因师姐龟灵圣母曾戏言:“这游道晚可不就是‘游到晚’吗?

幸亏师弟你未以身作姓,要不指定落得一个‘疯到晚’。从早疯到晚可还好?”

本是戏言,却真真的应了他的心志,而得了这两个诨名。

这顽主竟自觉羞愧,才收了放浪之心。潜心修炼。不料遇到了后来之事……

正是那,收心养性潜修行,却遇万古劫难生。

就像那,修得茅屋以为家,到晚却起乱世风。

再说他得了孤尘子的紫顶神羽鹤后,先是乘鹤游于忘忧谷。

在谷中会得好友浊贤居士。在那里待了半晌。把浊贤酿的好酒糟蹋了不少,方才悠悠离去。

之后又去了天音谷,会得高山居士、流水居士、阳春居士、白雪居士。又邀来清友谷的月涧龙,使之奉出头茶。

沁芳谷的落花音和果香谷的晚景客奉之以奇花异果、花果之酿。

这一群人吹拉弹唱、品茗尝酿,吟诗作赋,热热闹闹,闹闹哄哄。

直闹到入夜时分。赏完羞花,戏完婵娟后,方才散去。

之后又受落花音的邀约,说这顽主还不曾到她的沁芳谷去过。

又说她还有更好的花酿,想让他品尝一二。

那一游不好推辞,落花音只先动身回去准备,以待仙君的光顾。

却说这一游乘鹤到了落花音所居的沁芳谷时,忽听得有人抚琴作歌。

声如莺语,词句清丽,却愁绪弥漫。起了好奇,落一幽泉边。

入夜已深,天上一轮圆月,悬于顶上。残云浮于左右,随风飘摇。

月下平莎漫漫,有绿松清泉修竹之美,又有清风素琴酒歌之乐。

泉上有玉桥,桥边有花房。花房有花仙,花仙倚花窗。

沈溪隐望着美人正罢琴倚窗吟得一首《水龙吟》。全词曰:

明月无故云绕,清风不语过素桥。

夏虫语冰,声断与思,西风即老。

月下玉苞,花开无主,夜过俏少。

倚窗又添新泪,风婆不怜,娇容损,红烛摇。

浓翠层染阡陌,春既去,未妨夏好。

浅粉淡香,细枝嫩芽,俱化妖娆。

夜寐都寄,一壶苦酒,两声蝉叫。

自兹去,休问归期,只急逍遥。

听得此音悱恻凄凄,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又见得美人对月垂泪,如盈盈秋水流玉山,面若栀子气若兰。

此女却不是那落花音。而另有其人。

一游见此,亦惹出许多忧郁来。遂叹息之余,附和一首《蝶恋花》。词曰:

月探花羞夜微冷,不消春愁,何故惹东风。

谁怜年年肠断夜,雨过花泥又一层。

夏虫悲鸣到三更,休要语冰,雁去无此声。

莫贪红尘留恋处,一场春梦画不成。

不料那冤家早闻动静,把他糅在眼里。见他于那对岸踟躇,便开口道:“想这漫漫清夜,却有人不找那荷净纳凉之地,怎来此瞎猜别人的心思?”

溪隐听得此言,暗里一阵苦笑,见再躲不过,只得过那桥去。

到她院子门前站住,见那院墙乃竹条所排。门却是蔷薇相互攀援而成。花色有黄、有红、有粉、有白。

只见花仙挥一挥袖,那些蔷薇便抽身而去。各自独立后,得一通过的狭道。

溪隐未得入内,仍伫立于花门之间,只随手戏花。两人遥遥相视无言,自有含情脉脉之柔,又有肝肠寸断之愁。二者交融一处,化作一场痴梦。

随手戏花花不语,无语院外水自流。

却道此女是何人?说来二人却有机缘。此女本是一蓝莲花。

在那百年之前,曾流落于归德荒湖之中。时逢百年奇遇的大旱,荒湖干涸。莲花几近枯萎。

这混世的仙君那时候恰生于归德。偶遇此湖,见得此花。

感此花甚奇,亦怜之,遂把那百里寻得之甘水予以浇灌。自个未落半滴。

而那莲花等的便是此机缘。得之即通了灵性。自此常对这次恩遇念念不忘。遂自起名曰:蓝忆君。

一日,伏尤山那掌山的祖师闹了个佛、道交流会,邀得佛道两界里一众菩萨与真人到这玉浮宫里一聚。

只把那佛教之无常与道教之无为两种玄妙思想平摊开来相互探讨。自是热闹非凡了几天。

却说那佛教里被邀请的文殊菩萨,自那西天而来。路过归德时,忽被一片祥瑞之光所阻。

待看得明白,便是那蓝莲花所为。文殊菩萨念此机缘。

又看此花甚是圣洁之物。自心生怜悯之心,将她从那干湖里解救出来,带在身边,赶至伏尤山。

到伏尤山后,又见那山旁的沁芳谷处有一蓝湖。

乃是发源于蓝灵山的蓝经河,自西向东流到此处被伏尤山所阻。

河水汇流于此而成湖,名曰落晴湖。意指:晴天之色,天水之湖也。

想这落晴湖亦是圣洁。只把那机缘就此放下,将蓝莲花安置在了湖里。不可谓不是一个善果。

自那蓝莲花喜得佛缘,又着一圣湖为家。自是平白添了不少的修行。

之后又结识了久居于此的梨花仙子落花音。一个在岸旁,一个在湖里。平日里争芳斗艳,同纳日月之精华。又沾得这玉浮宫里不少的仙气。

日子久了,二者倒也相处融洽。

后来落花音听得蓝忆君与那顽主的巧缘。甚感玄妙。

遂赠了她一诨名花思水,又觉水字甚是平淡。

遂把水换作雨而成花思雨,水、雨乃是同物,倒也说得过去。

却又想,思之乃怅惘也,不如惜之而慧智也。又作花惜雨。以此念他甘水之恩。

蓝忆君自是承她一片苦心,只说姐姐觉妙便好,更随她心意而任意挑来唤之。

于是二者便情同姐妹。日后花惜雨随落花音在这圣洁之地修行百年后,得一仙体。

为了报恩,日日寻觅,终寻得恩人转世之下落。

却说这混世的主在此生亦多羁绊。本来托世在了一个富贵人家。

然性情依然顽劣,不过却聪慧的很,在读书上倒还有些灵性。

不知何故,弱冠之年,竟收得心性,考了功名,得了官,俸了禄。竟思起了安世之心。

却又不料,刚一入官场,便陷入了朝中陈李朋党之争。本属陈党一营,浑然不知,后又入得李党。

陈党之党首陈归濂百年之后,于那阎罗王处告了他一个叛门之罪。

于是阎罗王派两个勾魂的鬼差欲要引他魂魄到幽冥府与那陈归濂对质。

却说这两个鬼差,本就仗着勾魂的差事在这世上的散客中立得一个“老江湖”的名声。

每有勾魂的营生,于这世上神游时,常到些散客处吹风。把那幽冥界里的生死买卖向些散客通晓一二,以此换得一些乌金碎银、香果花酿。

再把那得来的乌金碎银拨出一二来,奉于掌管生死簿的判官,买得消息再换金银。竟成了一个循环的勾当、兼外的好营生。

这世上的散客亦喜之。常见有些本该轮回的主,因提前得了消息,更是花得大价钱,通过二鬼贿赂判官老爷,把那生死簿上有一,添一横而作二。有二,添一横而做三。三划两竖而成五,一划两横而成三。若是出手再阔绰些,一划一竖而成十,一下添白而成百也未尝不可。

不过这些老油条也深知万事皆有度,各行各有各行的生意经。若想十上一撇而成千却是万万做不得的。毕竟细水才能长流不是。

这次,二鬼出差的早,刚好游到了沁芳谷,着了落花音的邀请。主人奉之以琼花酿,二鬼饮了几杯,甚觉甘美。不禁又多饮了几杯。

这落花音本想将自个的生死买卖探知一二。未料竟先从两个醉鬼口中得知了那“身是客”的处境。

于是她再不问自个的吉凶。只把那存的佳酿全部奉上,随他们糟蹋便是。

又诓得空来。抽身到了花惜雨的居所处,将个中缘由全盘托出。

那未经世故的花惜雨听闻于此自然慌了神,多亏落花音是个定海针。

帮她斟酌损益,权衡利弊。道:“想我等乃不入流的散仙,自然无法与那由老佛做靠山的阎罗王相争。

俗话说,人靠河溪吃虾米,人靠江海吃鲜鱼。常闻这伏尤山上坐山的妙微祖师是个绝顶厉害的人物。又甚是讲理。

他那里三界不伏,五行不治。他的三弟子清元子是个喜好花木之人,此人甚是聪慧,又多重情义。平日里深得那妙微祖师的偏爱。

我曾与他有过一些交情。若能得到清元子的帮助,再把那不觉死的愣头青引到妙微祖师门下,我看这事才有回旋的余地。

此事甚是紧急。这二鬼已然行事了,再提那见不得人的买卖勾当只怕晚了,若提之,反怕误事。

再想不出别的法子。那清元子现居五花山,离此倒也不远,我急步快赶也只一个时辰便可返回。

暂且不管他念不念旧情,能不能请来帮衬。你只管把你恩人引来。

我若得了,咱们便在靠近玉浮宫的山脚下急急的碰个头,再快快的把事成了才好。”

说完,二人便以计行事,各自奔走而去。只留下两个贪舌鬼见主人迟迟不回,愈显得肆无忌惮,只把那喝不够的佳酿可劲地造弄,甚是自在,不思正务。

却说那落花音到了清元子处,不料那清元子却不在府中。守门的童子告知家师去了杜鹃山参加杜鹃仙子设的赏花大会去了。尚余数日才可返回。

想那杜鹃山却在南海之滨,遥隔数千里。再转地寻找已然来不及。落花音自是心急火燎,如个油锅上的蚂蚁。

幸那童子又告之一言,说他师傅临走时有所吩咐,若是有人拜见,只管把一诗念于来者听,便可解来者之急。

落花音急急的求得诗来。只听诗曰:

病已入膏肓,求神了无益。

做得风来客,便有高人医。

这落花音甚是聪慧,只默念两遍便领其意。遂急急的赶风而回。一来一去还不到一个时辰。

落花音一回来,便去了那约定好的地方,可到了地,却不见约好的人。只得慌忙逐一寻找,到了花惜雨处,不见。又到自个的居处。却更添事故。不见了那二鬼的影子。大呼不妙。

正捉急难耐时,忽一阵疾风,竟见那花惜雨赶风而来。带着一个正昏睡的呆子。

问何故来迟。花惜雨急急的把缘由讲了。原来花惜雨找到这呆子的地方是在蘅芜城。彼时,他正在那万花楼里与那花魁妙采薇戏酒作词。看得她心内羞愧难当,又生得无名的怨气来。

愁苦了好一阵子,竟忘了正事。直撞见了那两个喝足酒后干起正事的勾魂鬼,方才醒悟。遂召唤一阵疾风只管把她恩人卷来。

而那二鬼自是见了,此刻正在后面苦苦追赶。

落花音听了,只叫妹妹带了那顽主赶紧随着自己赶风而去。

花惜雨自然跟了她,路上落花音简单地说了她去那清元子处得诗的事。

说这清元子定是知道了此中的玄机。这风来客之意,不就是只管把这顽主丢在玉浮宫便了。想必自有高人救他。可不就只有那坐山的祖师。

待到了玉浮宫处,遂吩咐了妹妹只管把那顽主丢在宫门前。花惜雨照着做了。

可是只作个看客,却使得那莲花仙子心内甚是不得安宁。

梨花仙子知她心意,劝她说,人没法子的时候,只得死马当成活马医。

又说,到了此等地步,若事成不了,亦可再寻那二鬼做个周旋。俗话不是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么。

说到此处,却见那二鬼因喝了不少酒晃晃悠悠地赶来了。落花音急的拉着花惜雨远远的躲向一棵千年古松后。

那二鬼方见了躺在玉浮宫门口的卖主,正要上去行那勾魂的买卖。不料却忽见宫门大开。走出一个仙风道骨的老爷拦住了他们的营生。

二鬼虽不曾见过妙微真面目,却识得此山、此府。自然知道这处大宅院里所住的是个怎样实力的主。见这老爷气度不凡,身后还有几个松形鹤骨的随从跟着。

这人间里的诸多世故二鬼也甚是明了,看这阵势猜也猜的到这老爷是何人。

遂把那灌满了酒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待得清醒片刻时,作个揖,把此行的目的客客气气地说与老爷听了。

那老爷却不以为意。只说这府门睡客乃是自己的故人,又因天机使然,倒要让老头救他一救。便要二鬼差行个方便。

二鬼自是为难,在人家一亩三分地上定然收不得粮食。可就此作罢,回去怎能交差。踌躇之际。只见那妙微袖中掏一书信,由随从递给二鬼,嘱咐道,只管将此书信转呈阎王处,自可解二鬼差之困。

后又由随从呈出四个金灿灿的奇果,这四个果子状如圆心,却道无心果。奉于二鬼道:“此四果乃是院中万年无心树所结,此树乃盘古物化后,其右臂所化,三千六百年一结果,只结果三十六枚。取其四枚给老阎王也尝尝鲜罢!”

之后,又让随从取些碎银子来奉作茶钱。那二鬼自然接了。又知家里管事的主与这祖师有所交谊。不敢违命。捧着果子,拿着书信即刻回去复命去了。

却说这二鬼路上,见这四果生的鲜腻肥嫩,很是诱人。又因酒后甚是口渴,身上又未带解渴之水。按捺不住欲望的膨胀,动了歪心思。

二鬼龌龊商议了一番,自然要行那苟且之事。四果取其二,各得其一。只留两个给老主顾捎回。后又因二鬼尝了果子,甚觉甜美无比,生津止渴,口齿带香,余味无穷。

口渴是解了,欲望却还有几分。二鬼又把剩余二果取其一,一分为二,各得一半,分了又细细品咽了一番。到头来留给老主顾的只剩得一个喽!

二鬼这才回去安心复命,奉上书信与果子。又把那番未作成的买卖遭遇一五一十的说了。

阎王爷看完书信,知是天意使然,又有那有所交谊的妙微拦着,而这世上的生死买卖又是被自家垄断的营生。每日万万余,只此一个做不得,也放不得心里去。

遂打发了陈归濂,只让他快去投生,莫耽了轮回之大事。前事休要再提。

却说那二鬼捎回的果子,只剩一枚。可阎王一共十位。自是把那小气的妙微暗暗奚落了一番。

可亦知这果子乃是圣物,十位阎王爷围着果子,把这分均之事好不正式地商讨了一番。

秦广王道:“果小人多,分食无味。不若取其长者而得之,完体完味的在腹中走一遭,才不枉这果子在此世上的一番造化。”

其他几位知他辈分最长,自然不同意。

又听卞城王道:“不若我们两两划拳,得胜者再两两,自其末者而得之,才是公平之道。”

可是十位阎王中只有五位懂划拳,其余五位自不懂行。遂不了了之。

楚江王道:“不若我们两两对对子,得胜者再两两,自其末者而得之,可否?”

可是十位阎王中只有五位懂行,其余五位不会。亦不了了之。

却说这果子最后落了谁口,地藏王菩萨也!那谛听一早便听到了十位阎王的分果之事。告之以地藏王。

地藏王闻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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