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吃准了这些所谓的才子都是绣花枕头,虽然这具身体状态也不像原来那么好,但对付这种公子足够了。
所以他霸气十足的甩出那俩字:
“单挑~!”
然后钱进就等着大厅中的人们为他的霸气沸腾,还有那几个怂货如何丢脸。
可惜事情并没有如钱进想象中一样进行,大厅中的众人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似乎并没有搞懂他要干什么。
“我去!失策了。这年头的人不知道单挑是啥意思,尴尬了……”
心里虽然尴尬,但这种时候怎么能表现出来呢?钱进看了看面前的几位才子,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不懂?单挑,就是一对一对打!连这都不懂,还敢说自己书读得多呢!丢不丢人?”
只要我不尴尬,尴尴的就是别人。
季子言张朝文等人被说的脸都红了,想不到读书多反而成了别人攻击自己的弱点。
“谁知道你从哪里捏造出来的词?再说了,我等乃是读书之人,岂能用武力解决问题,像你这种遇事就要动手的人简直是粗鲁之极!”
最后还是季子言反应快一点,站前一步反讽钱进。
钱进呵呵一笑。
“你们不懂的就是别人捏造的?那你捏一个我看看?”
“用武力解决问题就是粗鲁?那在边境为我们守护边境的军人们在你们眼里算什么?如果大家都如你们一般所想,只怕会寒了百万将士的心!”
“眼前我们和平的生活,是他们抛家弃子,远赴边疆,辛苦守护换来的!像你们这样的白眼狼,连给他们扛刀都不配!”
抓到了季子言他们话中的漏洞,钱进就一味地把这问题给他放大,然后义正言辞地遣责他们。
事实上当然没有那么严重,在这个年代,入伍当兵又何尝不是一种谋生的方式呢?其实很多人只是为了吃得上饭,就入伍去了,家国大义在这里、在很多人的心中,其中浅薄得很。
再兼之洛朝已多年无战争,祟文抑武的风潮日盛,民众也早已习惯和平的生活,卫戍边疆的军队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
在需要的时候才能被人记起,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
“说得好!”
一声如惊雷般的暴喝在大厅中响起,把众人吓了一跳。
只见一位皮肤黝黑,留着胳腮胡的大汉站了起来,大汉看着年龄在四十左右,他目光如电扫视了季子言等人一眼,他们居然感到有些害怕。
那是杀气!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才有的杀气!
胳腮胡大汉走到他们跟前,眼神凌厉。钱进看着他山一般的后背,莫名感觉有股压力扑面而来。
“军人为国为民,你们却如此轻视,要是按我过去的脾气,定要给你们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今日我身有要事,不想与你们计较!不想折胳膊少腿的话,现在就给老子滚!”
大汉说完,手伸出拎住张朝文的衣襟,将他整个人就这么提了起来。
季子言众人一看,吓得脸都青了,头也不回逃亡似的就离开了怡翠楼。
随后大汉把张朝文一推一放,后者一屁股摔了在地上,连疼都顾不上,连爬带滚地跑出门去。
“一群怂包!”
大汉哈哈一笑,然后才回过头来看着钱进,眼神中颇有赞赏之意。
“小兄弟刚才说得不错!这些人就该受点教训,不然都忘了是谁给他们的安逸的生活了。”
钱进一脸谦虚,朝大汉拱了拱手。
“这位大哥过奖了,在下只是看不惯这些人的嘴脸罢了!军人镇守边疆,为的无非是百姓安居乐业,我辈岂能遗忘!”
“好!说得好!在下赵常胜,还未请教小兄弟高姓大名?”
“在下钱进,今日能与赵大哥相识,真乃幸事!”
“哈哈~看来钱兄弟也是性情中人,很好!若非今日赵某还有要事在身,定要与钱兄弟痛饮一番!”
钱进露出遗憾的神色,他能看出眼前这位叫赵常胜的人来头应该不小,正想深交一番。
“不知赵大哥在英州府停留几日?小弟家就在富贵巷,如有空闲,定与赵大哥不醉不归!”
“钱兄弟好意赵某心领了,如今确实有要事在身,不敢耽误。他日如钱兄弟进京,咱们约定,不醉不归!”
“既然赵大哥这么说,小弟也不敢强留。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两人分别抱拳,赵常胜转身便走,干脆利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待到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前,钱进才收回目光,走向二楼。
才刚走到楼梯转角处,怜馨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钱少又一次让怜馨大开眼界了。”
钱进闻言轻笑,其实他也不愿意出这些风头,但偏偏总会有人要撞上来。
“怜馨姑娘说笑了,只是心有所感,一时没忍住罢了。”
“从不曾想,咱们钱大少爷身在英州府,却是心怀大义、忧国忧民的侠义之士。”
“哈哈~当不起当不起,怜馨姑娘就别再取笑我了,钱某只是一介闲人罢了。”
两人并肩而走,边走边聊,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两位相交已久的老友一样。
“刚才出手的那位大汉,来历似乎并不简单。观他行为举止,像极了久经沙场的将士,而他对钱少似乎青睐有加呢。”
“赵大哥的背景我不清楚,但是如此豪爽之人,我想绝对值得我去结交。”
“钱少说的对,能结交这种豪杰确是人生乐事。”
进到房间坐下后,两人举杯再次饮尽后,钱进才想起一个问题。
“听怜馨姑娘的话,似乎姑娘对于江湖有着一份向往呀?”
“怜馨身在风尘之中,总是有机会听到一些江湖中人的故事。对于那些可以主宰自己命运,在江湖里活出洒脱的人,确实心生向往。毕竟……自己不能像那样的活法。”
说到这里,怜馨似乎有些忧伤。
“是钱进失言了。其实怜馨姑娘倒也不必过于忧愁,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一样的,各人自有各人的路要走,你在路上经历的精彩,别人怕也是羡慕得很。”
怜馨张开大眼睛望着钱进,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身在风尘中,遇到一个知心的人是特别困难的事情。有些人纵其一生,可能也无法遇上那样的人。
现在听到钱进说的这些话,怜馨心中有些疑惑。
“是他吗?”
钱进望向窗外,看了一下天色,似乎已经不早了,于是准备向怜馨告辞离去。
但当他抬头看向怜馨的时候,发现她眼神迷离地看着自己。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怜馨的脸红扑扑的,很是好看。唇上的色彩鲜艳,水嫩得像是要滴出水来一样。
“她这是怎么了?”
“该不会……她想留我过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