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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能救她吗!”景宣除了跪着景彼淮外别无它法,他低着头不想哥哥看着他是为了一个弱妖而泣,更何况那是祝哥哥升官的工具。
景彼淮不看他,眨着眼睛看起了章主簿,“主簿先回去吧,此事放下。”
章主簿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走到景宣面前扶起了那满面泪光的他,眯起眼睛看着他道:“二公子怎么了,我给你的东西没有问题啊,她救了你,你也救过她,你们算是扯平了。她竟然喜欢你,就应该为你做点什么。”
他眼泪汪汪抽泣的看着章主簿:“章大人,我后悔了……我们换一个方法好不好……只要你们把她变回来,我帮助你赶走新来的知县……”
景彼淮还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看着景宣:“胡说什么呢,什么变回来,你当是变戏法吗。”又抬头劝着章主簿,“章大人还是先回去了,他有些糊涂。”
章主簿放下官帽,甩手离开。
景宣见她走后谨小慎微的摊开手掌,是那只剩下黄颜色的一朵蔫花。
“哥,我吃了章如给我的果子,之后就晕过去了,锦画她,她为了救我,给我输药灵,耗费过多,入药了。”景宣把这一株放在案上。
“为什么不与我商量。”景彼淮看着黄花有意无意的偷着笑。
“啊?哥,你能先救她吗。”景宣虽然不流眼泪了,但眼眶还是有些红,嘴角向下表情可可怜怜的看着景彼淮。
“好啊,那你告诉我,你和沁芳镇的锦大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决定救不救她。”景彼淮抓着手里的公文折子,一副逗弟弟很开心的表情。“说吧!”
事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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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慢一点,馞。好了,不要闹了,万一锦画一会儿出来看见你可就糟了。”银花带着三盒肥肉坐在大树下对着馞进行投喂。
馞吃的开心了,便把头凑到银花面前与她蹭一蹭,轻柔的发出声音。
“哈哈哈哈,馞,好了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你是第一个朋友,虽然你没有他们长得好看,但是你香香的,很讨人喜欢。”银花凑近它,“我告诉你呀,我是吟画,你不能把我记错了,我和锦画是不一样,你只可以对我一个人好,跟我玩。”
馞呆呆傻傻,一副不明白的样子。
银花站起身来向它表演起来,“就是这样。”她学起锦画的走路方式,说话语气,和惊恐的表情。“这样的,不是我,如果你看到这样的我,那就一定要躲起来,知道了吗?”
馞点点头。
“真乖,来碰一下手手。”银花与它接触,馞发出巨大的“轰隆”声,震得银花闭起眼睛。再睁眼时,眼前的一幕,吓得她双腿打怵,“你,你是谁啊,我怎么在这,救,救命啊!”锦画见到馞便开始大叫。
馞发现了锦画的不对劲,这与刚刚吟画所表演的一模一样。它变得生气,步步向她逼近,发出怒吼。
锦画越害怕越向后退。
“在那边!”一群带刀捕役发现了锦画与馞。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从未见过。”王还停住盯着馞。
“管他什么东西,总之伤人的就不是好东西。”景宣冲在最前面双脚弹起一刀向馞砍过去。馞见形势不妙甩甩尾巴逃去了树林。
锦画就这样眼巴巴的看着景宣收拾了馞,看着他走向自己。她内心:“这不是沁芳镇上的人,生的好俊朗啊。”
景宣是他们这一帮的头儿,看着自己的老大慢慢走向了好看的小姑娘,便自觉向后退给他们留地方。
一步一步的靠近,锦画的心跳越来越快,直到他停下来脚步,蹲下来朝着她说:“姑娘。”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下一句“你没事吧。”谁成想他个愣头青却来了一句,“你跟着怪物什么关系!”眼神犀利,凶神恶煞的表情从他一张有些秀气的脸上做出来,竟有些可爱,奶凶奶凶的。
“好,好可爱。”糟糕,锦画一下子把实话给说出来了。看了看他,又咽了咽喉水。
见他俩都没话说了。景宣的弟兄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道:“宣哥是不是打怪物脑袋打傻了,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可能跟怪物有关系呢。”
“对呀,对呀。”锦画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景宣,又回想起来:“不对,又是吟画,这个丫头竟然又瞒着我交一些稀奇古怪的朋友。这么说来……还真跟我有点关系。”但是她不能说,“捕役哥哥,我是前面沁芳镇的,今天帮爹爹上山采药。”她笑弯了眼睛对着景宣。
景宣却还是一副奶凶的表情看着她。
“沁芳镇?你不会叫锦画吧?”王还道。
“是呀,你怎么知道。”
“姑娘这么漂亮,又是从沁芳镇来的,一猜就是这一片儿最美的锦画姑娘了。我记得锦家是沁芳镇最大的富商,怎么会要你一个大小姐来上山采药,连个看着的人都没有。”
锦画有些慌了,心说着:“这都能认出来我,怎么办,怎么办,捕役小哥哥会觉得我在撒谎,就不理我了。”开口道,“那个我……”
景宣站起身来看着王还,“锦家?是这一片最大的药草妖?”
又一把无形的刀插入锦画的胸膛,她心说着:“惨了惨了,这下他不仅会觉得我骗他,还发现了我是妖,我的小桃花就这么断了吗。”
景宣再回头看着锦画,憋了半天说出来一句,“好……”
锦画也好奇他用好字怎么形容她。
“弱的妖。”景宣一脸嫌弃。
霎那间,几位他的弟兄突然明白为啥景宣这么帅,也已经十九岁了,为何还是尚未婚配。
又都同情的看向锦画,眼神仿佛再说,“兄弟们都懂你意思,我们帮你。”
锦画坚定了她的眼神,向他们点头做出回应。
那锦丫头被这群小捕役一路护送回沁芳镇。熬不过兄弟们的再三嘱咐,他们只是在镇子口等着景宣,他并不知为何他们执意要自己把锦画送到家。
锦画在前面为他带路,大白天,锦府的大门是开着的,两个家丁守在门口,见到锦画便会自然问好,“锦……”
“咳咳!”他旁边的家丁向他使眼色。
“小姐。”
锦画不理他们,直接带着景宣去了主厅见她父亲。
“爹爹!”
锦老爷瞧着身体硬朗,容光焕发,虽眼神里有些商人该有利气,却在对着女儿无奈般的笑时,透露出慈眉善目的状态。
锦老爷注意到了他,从衣着上来看是官,无非是捕头衙役,他眼神看向他脸却还是冲着女儿,“大人是?”
景宣向他作揖,“晚辈是尖头县的捕役,巡视时发现令女正……博弈于猛兽。”
“博弈猛兽?”锦画脸上写满了问号。
然后他并没有说完,“被我们一干人所救。”
锦老爷开口正准备向他道谢,“那可真是多……”
谁知他又说,“我听弟兄们说她是锦家的千金,锦老爷是尖头县管辖范围内最大的药草妖,妖力非常强大。”
“哪里,那里。”锦老爷谦虚一笑,锦画也跟着笑。
“可,为何生的女儿如此弱,连大一点的妖怪都怕。”景宣的疑问说完了,之后就是静等父女俩的回复。
锦老爷与锦画二人眼神交谈道:“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把他领回家就是你看中了的意思吧。”
锦画眼神回应:“是啊,我的确是看中了。”
锦老爷:“可你看看他着都说了些什么呀,你确定是他。”
锦画:“就是他了,女儿喜欢他,不过就是说话直了一些吗,挺好的。”
锦老爷有些汗颜:“行吧,老实点挺好。”他转过身来笑眯眯的看着景宣,“那个不如……”又转头看向女儿,“他叫什么啊?”
锦画有些吃惊,“我也不知道。”
锦老爷也是拿锦画没有办法,“不知大人姓什么叫什么?”
“我姓景,单名一个宣字。”
锦老爷又见女儿盯着他流口水,一副有失大家闺秀风范的样子,抄起拐杖敲响桌腿,连带着咳嗽声。锦画闻声后有所收敛,“景宣哥哥,啊,我叫锦画十六岁。”又吸溜了一下口水,“景宣哥哥可否婚配啊。”
景宣眨眨眼瞧着她咽口水的表情,起初是满满的嫌弃,心说着,“外传的十里八村美人吗,也就还凑合吧。举止轻浮,完全没有闺阁女子的儒雅。身为妖,虽为女妖,但也太弱了。”
这边泛着花痴的锦画心说着,“他盯着我了。吟画啊吟画,这次你的奇奇怪怪的朋友没算白交。朋友!我……啊!”她闭眼轻轻歪头,再次睁眼时便犀利的盯着景宣。
“没有。”
吟画有些皱起眉头,“什么没有,你是谁……”心说着:“等等,这应该是锦画认识的人。我……怎么在家里,馞呢,到底怎么了。”
“没有婚配。”景宣看着样子是有些乏了,如果在晚一些回去,哥哥见他不在是要恼的。
吟画心说:“婚配?老头给锦画安排亲事了,为何不同我讲。”
锦老爷见女儿手上的花环变成白色,并没有要阻止她女儿可能会做出的蠢事,“吟儿,送送景公子。”他将茶碗的盖子盖正,露出上面的明黄色流苏。
她应了父亲一声,与景宣一同起身,将他送至府外石台上。
“锦画姑娘当真不晓得那凶兽……”
“我就不在多送景公子……”
二人没有打过预告的一同说出,坏了的是银花听见他说什么,也听懂他说什么,甚至是猜到了,她决定言语试探一番。“怎么会有关系,这次多谢景公子帮我赶跑了凶兽。”她仔细着景宣的表情。
“这没什么,不过刚刚还觉得你身为妖竟然这么弱,没想到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到是挺有杀气的。”景宣笑得有些惊喜。
银花心说着:“杀气,是啊,你吓跑了馞,别说是杀气我连杀机都有了。”嘴上却笑脸盈盈道:“闺阁女子,柔弱就好要什么杀气。景公子慢走,我就不送了。”回府,关门。
景宣掉头离开锦府离开沁芳镇。“感觉,她与树林里的人不太一样,没有刚才漂亮了。会咽口水的弱鸡看着更舒服些。”
银花送别景宣后直接回了房,她没有去质问父亲,很奇怪。将门窗都关的紧实,自己一人独坐在床头。闭眼,开始取下金银环,嘴里念叨着,“双生之灵,姊与我同,现汝之影,出!”
霎时间,与她衣着同款式不同颜色的锦画虚影飘在空中,慢慢睁开眼后,第一件事就是教训她,“你怎么又用召唤术,你知不道这样你的存在感就会越来越弱。”她飘在她上头,用中指轻敲着她的头。
被敲了一下的银花睁开眼,“所以,你还不打算放我出来啊。”
锦画着急的一抬头撞在了房梁上,“我……我现在不是还没有找到合适吗。”
银花坐在那双脚还回来去交错的荡悠着,低着头眨眨眼,“馞去哪了?”
“什么馞?”锦画捂着自己撞傻了的脑袋。
银花依旧不抬头,“今日,你在树林里见到的一只像鼠的妖。”
“像鼠的妖?”锦画想起来了,不就是白天在树林里看见的大妖怪吗,那是鼠吗?那足足有一头熊那么大了。“它,跑进树林里,怎么,被我猜对了,又是你新交的朋友?”
“馞是我唯一的朋友。”银花开始把头抬起。
锦画又飘到她面前,笑嘻嘻道:“瞎说,他怎么可能是你唯一的朋友,这都是你交的奇奇怪怪的朋友中第三个了。再说,你不是还有我……”
“你什么意思!”银花猛地抬起头直盯着锦画,眼神可怕,瞳孔发着银光。“馞,就是我唯一的朋友。”她眼神中一道白光射过。
锦画躲开了那白光,“做什么,不讲理啊,什么馞啊,这怪物你才认识几天啊,馝呢?馪呢?”
吟画:“什么馝,什么馪,你在胡说什么!”
锦画:“你,不记得了?”
吟画:“不记得。是谁!”
锦画坐在她身边道:“那还记不记得,我们这为什么叫沁芳镇?”
吟画:“记得,小时爹爹说过,这里原来叫清方镇,后来说是天降三只瑞兽自带芳香,自那以后,镇里逐渐富起来,爹爹也从一个普通的商贩成为了这一带的富翁。”
锦画:“是啊,爹爹说,香就是祥,它使我们镇上富裕起来,就连尖头县也对我们镇颇多关照。”
吟画:“这与你说馝和馪有何干系。”
锦画:“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你不喜与人交往,却先后遇到那两只祥兽。你待她们都很好,她们都喜欢吃白肉,你每次出门时都会带着几盒白肉去找她们。”
吟画的记忆还是提不起来:“那后来呢?”
锦画:“后来她们气味散尽,消失了。不过,你既然都不记得她们俩,看来她们的消失不仅带走了这里的气味,还带走了你的记忆。馝和馪这两个名字都是你给她们取的,你说这两个字都代表香,馞也是吗?”
银花左右摇晃着脑袋,神情有些不可思议状,“我不知道,馞,是我取的,其它的我不知道。”
锦画:“算了,你忘了就忘了吧,还好有馞陪着你。”
吟画突然猛地站起,脸贴近锦画,“你要成亲了。”
锦画捂着脸转身:“哪有啊,还没到成亲那么快。”
吟画:“快点和他成亲,然后放我出来,我要杀了他。”
锦画再一次飘在半空:“为何?”
吟画一脸严肃:“吓跑了馞。我要杀了他。”
锦画在空中做出双手交叉的手势,“不可以!馞跑了是我的错,你要杀,要杀就杀我。”她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吟画:“你没出嫁我还出不来,杀你就等于杀我自己。”
锦画笑嘻嘻的凑上前去,“嘻嘻,所以说这件事是阿姊不对,阿姊帮你把馞找回了,你就不要生气了。”
银花发出一声哼,转过头去,依旧是那张孤僻的冷艳脸,“好。”她收了法阵,锦画回到身体,意识也主宰了身体。
锦画抱着枕边的虎头娃娃,一边揪着耳朵一边说着:“得抓紧成亲,好想真正的抱一下吟画,她那傲娇的小脸真的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