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也是一种爱……”她低吟一句,之后莫名其妙地笑笑,道,“假若……假若爱你的人真的依旧爱你呢?你就不打算去见见她,或跟她说些什么,或让她告诉你们之间的事情吗?”
“这个……”我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程熙儿那张俏美的脸庞,之后我便不由得暖暖地笑了,也不知她此刻回没回到中月山庄?
她问:“你在笑什么?”
我道:“没……没什么。芸儿,这个话题我们就不聊了吧,没有意思。”
她问:“那什么是有意思的呢?”
我道:“武功。现在。未来。对了,你知道那个血手狂人吗?”
她定默几秒,道:“听说过一些些,他可是一个狠人。怎么突然问起他啊?”
“他约我这个月十五到那仙鹤峰峰顶与其切磋武艺。”
“就你现在也敢与其切磋?”
“没有啦,当时我不是被他打伤了吗?我为了活命,所以就先答应了他。对了,你这儿应该隐蔽安全吧?他应该不会找到这儿来吧?”
“听你的意思,你是不愿去跟其切磋了?”
“我知道我打不过他的,所以……你懂的,我得躲着他,先养精蓄锐,蓄势待发先。”
“你这样做,可不是君子所为。”
“啊?”我怔然,心里想老子命都不要了,还跟我扯君子?你脑袋是不是长包了啊!跟一个杀人魔鬼讲君子,那可是傻子才会干的事情咧,姑娘!
“你难道不打算跟他说实话,让其打消跟你切磋的念头吗?”
“你说这话,是不是忘了这家伙是个杀人魔头了啊!我要说出去,他会信我吗?不信我,会不会一动怒就把我给杀了。我可不想这么快就又要死了。”
她望了我少许,点了点头:“你这也算是一种聪明的应对策略吧,避其锋芒,毕竟你的实力就摆在这儿了。”
“嗯…知我者,芸儿也。”我冲她微笑。
她也冲我微笑。可不知为何突然那笑容便全无,冰冷着一张脸,接着来一句:“你这张嘴这个人都很讨厌。”
话音未落,我的肩膀被来了一下,之后我就什么都清楚……
***
时间在被治疗、时而被折磨(冷不伶仃地乱扎我针)和与她浅浅的接触,交流中,平静地过去了几天,来到了九月初八这一天。
我本以为这样的日子能继续这样子平静地过下去。至少也能维系长长的一段时间。我身虽有伤,但有美女为我施针疗伤,有美女听自己讲些对她来讲算是不着边际的怪话,讲些有趣的小故事,逗她笑笑——不过很多时候她都不笑,整得我想自娱自乐的傻子一样……
可我却觉得这样的生活清闲而有趣儿,与我上辈子偶尔幻想的隐居深山的生活美妙多了,最起码不孤独,也不寂寞。
当然,最最最重要的是在这里我能吸收这里大量的负氧离子和避开那因这俱身体原本牵扯出来的各种事情,如被欧阳燕雪背后的人下达刺杀任务,被像血手狂人之类的找切磋……逍遥自在的生活。
可是在这一天,这一切都成了空想,我幻想中的、平静的、美妙的日子就这样悄然间,无声无息间,毫无征兆般结束了。
她——芸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至于何时离开的,我不清楚,反正太阳出得老高的时候,我懒懒的起床,之后就不再见到她人了。
她给我留下了一些银两、一些干粮、那两本有关内功心法和那本她口中的普通剑法的书、还有一张地图和一封信。
信的内容大概为以下三点:
她有事,需要离开这里一段长长的时间,归期不定,勿念,也勿要等她。
告知我,我的的伤已基本好,是可以抽空练练剑和那内心心法、呼吸吐纳之法了,当然是我想变得强大一些的话。
若我想离开这里,可沿着地图上标注的路线离开,若真离开了,不可告知他人这里的一切。
我有些无奈地反复看了那封信好几遍,然后坐在院子里的那秋千上发了很久很久的呆,直到饷午,我才起了身去整些东西吃。
这个时候我在心里已做出了决定,决定暂时在这个地方呆呆先,同时花时间和精力去练习那内心心法、呼吸吐纳之法、剑术,其他的什么东西——如火枪、火药什么的,就不想多想了,毕竟这个地方条件着实有限。
我不想做武功上的小白,即然现在有现成的,可让自己摆脱武功小白的身份,我岂能放弃呢?!再说我上辈子可是不知一次幻想过自己能如武侠小说里的那些侠客一样,身轻如燕,飞檐走壁,仗剑走天涯,基本无所本能,现在有了机会,那还能放弃了不成。
人啊,对一种未知的、新鲜的东西总是充满莫大的兴致的。
当我拿起那两本书粗略地撩看过之后,我便发觉这两本书都挺意思和“内涵”,是能让我这个武功上的小白瞬间爱上的。
那剑谱上,基本是以图为主,有简单文字介绍,很好看懂。
那本内心心法和呼吸吐纳之法的则基本是文字,图辅之,不过理解起来也不是特难。总的来讲剑谱修的是外功,内心心法、呼吸吐纳之法算修的是内功。两本书上的内容看似毫不相干,但实则是相辅相成的。
之后,我便开始带着一种小激动和对武术的无限热爱的心情学习起上头的东西了……
打坐,运气,调整,进入一个放空的状态。
拔剑,凝气,舞剑,踏入一个属于武者的境界……
秋去冬来。
眨眼间,时间便过去了差不多两个多月。
在这段长长的时间里,我除了学习那两本书上的东西,我还加固了茅草屋,栅拦,茅草屋,在院子里用些石子来铺了个伪太极阴阳图,用石子铺了路……我还常常到不远处的小河边去钓鱼,在附近的山里转转,抓些野味儿,摘些野菜(摘的那些些野菜都是曾经芸儿摘过回去煮来吃的,我没有随便摘回去整来吃,怕中毒),设些逮捕猎物的小陷阱逮捕些小猎物……
过着一种“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无忧无虑、自主自给的生活。
不过这种生活刚开始的时候挺新鲜的,可随着时间的增长,新鲜感逐渐退去,接着就只剩下无聊、孤独和煎熬了,毕竟不练功的时候没人跟自己说话,自己只能对着天空、星辰、日月、或树啊、剑啊、秋千啊……说说话,没事找事去做来解闷了。
说白了,要不是怕自己离开这个地方,欧阳燕雪他们立马又出现给自己下达什么刺杀任务,或那血手狂人又来找我切磋……在自个独自呆在这儿半个月的时候,我就带上行囊和地图离开这里了。
有时候我都有些害怕,若再如此下去,我会得病的,得精神分裂症,或孤僻症去了,可又有什么办呢?自己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外面的事情,和那复杂的人与事。这种状态之下,我又怎么可能离开这里,结束这种一个人的生活呢?!
在这件事儿上,或许我真的有些怂,怂得不像个男人。可我认为要是我没有准备好,觉得自己可以有能力应对外头的人和事了,我是不会轻易离开这儿的。说白了,我已做好了,在这儿生活一年半载,甚至更长时间的准备。
其实在这些日子里,通过我的孜孜不倦的努力和我的悟性,我已基本把她留下的两本书上的东西学会了。现在的自己虽然暂时不能飞天遁地,独步青云,但是腿力臂力都明显见长,体力也明显见长,耳力眼力也都明显见长,这些我都能感触得到。还有就是现在的我已可轻松跃上高高的草屋顶,快速上大树,爬高山如履平底,还可轻松自如地挥舞手中的剑了……
总的来讲应该算是已成功甩掉了不会武功的菜鸟命运,成为了一个低级武者了吧?!
日子进入十月之后,就越来越冷了,昼夜的温差也很大,食物也还算能够自足,但是接下来的日子就有些不确定了,毕竟这大山里的会不会下雪,我不清楚。
若真下雪,到处都银装素裹的,日子怎么过,食物怎么来,我都还没想好,当然了,这些都已在脑子里开始想了。
时间来到十一月十三。
这一天我像往常一样早起,然后练了一阵剑,出了一身汗,接着吃些东西填肚子,准备到周围的林子里抓些野味儿或采些野菜回来。
可在我拿着她留下的弓箭准备离开院子的时候,一只白鸽突然从外头飞了进来,落在了不远处的石桌上。
我发觉它的脚上绷着一个小竹筒。
‘信鸽?难道它迷路了,还是哪个给我传信来了?’
我心里带着疑问去抓过了那白鸽,从它的脚上解下了小竹筒,放开白鸽,从小竹筒里倒出了一团卷得很严实的布,布上写着几横秀气的字体:
……天越发寒冷,再过些时日,大雪便要封山,来年春天二三月份,方才退去……君若要离去,时下便是最好时候……以上仅为芸之谏言,盼君三思!
我来回看了三遍这信上的内容,心情怪怪的。我不知她怎么知晓自己还在这山里?整得她好像在附近看着我一般,可这些日子来,我可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呢!
我在院子里,手拿着信,待了一段时间后,方才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