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鹤言轻轻一笑，点了点头道：“你还真说对了，这四少帅中的林帅就是林家的弟子。这件事我还是听那个肥妞说的，我估计我那些兄弟都还不知道呢，如果真的派他们上去还不知道是谁让谁吃苦头呢。”
这边方鹤言刚刚说完，那边方福又再次开口说道：“你们不要激动，这次的人选得好好挑选。据说林家在赤炎山的后辈林祥涛已经回到林家堡，他可是被江湖中誉为林帅，你们可要小心应对哦。而且据说他还带回了他的好朋友山帅石泰山，我想明日他也会一并出现在切磋的人选之中。”
听到这两个名字，方家大堂之上，一下子安静了起来。
的确，四公子与四少帅几乎就已经是这一辈中的顶尖人物，现在一下子出现了两个怎么能不让方家的人吃惊。
不过这安静也就持续了片刻，大爷方白鹰身后一人走了出来，说道：“爷爷，孙儿方鹤安愿意出战。久闻四少帅的威名，明日一战孙儿也想看看与这顶尖之人有何差距，看看我方家的武功与赤炎山孰高孰低。”
方鹤安乃是方白鹰的长子，也是方家这一辈人中的老大，从小在方家庄长大，所学也都方家一脉相承，也是未来方家庄的主人。现在他第一个走出来，正是想要为弟弟们鼓气，无论战果如何，但他们需要有一战的勇气。
方中豪赞许的看了方鹤安一眼，说道：“好孙儿，既然你主动请缨，明日一战就算你一个，方福你在接下的人中再选几个人吧。”
听到方鹤安入选，方鹤言也点了点头给张茂小声的说道：“我这个大哥虽然做事脑子不太灵活，但是武学天赋还是很高的，而且从小被我爷爷和大伯看得极其严格，可以说已经尽得爷爷和大伯的真传。明日一战虽然可能还是敌不过林祥涛，但是输得应该也不会难看。而且说不定一个不小心他就赢了呢。”
听着方鹤言的话，张茂一阵无语。他不明白什么叫不小心就赢了，这武功之事在他看来毫无意外之说，强者永远都是强者。
在两人小声说话的同时，又一人走了出来，对着方福说道：“爷爷，孙儿希望能与大少爷一同进退。”
这个人是对着方福喊的爷爷，他正是方福的长孙方正仁。就像方中豪与方福一样，方正仁也是从小和方鹤安一同长大，两人虽然是主仆关系，但是经常同吃同睡情同手足。
见到孙儿出列，方福也是微笑的点了点头，不过他并未直接确定，还是看了看方中豪，收到方中豪肯定的眼神才对孙儿说道：“正仁也是好样的，明日切磋也算你一个吧。”
看到方正仁也得到了许可，方家更多的子弟受到鼓舞，也纷纷出列请求一战。
由于请战的人太多，不得已方福只能叫要战之人出列，然后设了个小擂台，让他们以打擂的形式来决定这名额的归属。
方家大堂之上的热闹，让张茂也深受鼓舞，跃跃欲试，他对身边始终不动声色的方鹤言问道：“小言，你怎么还不出去一战啊？”
方鹤言敲了敲张茂的头说道：“今天早上我不是才给你说过么，切磋之战我也打不过四少帅，主动出战那不是给别人送战绩么。而且刚才栋才叔说了爷爷要查验我的学识，想来这切磋肯定不止于武功，必然还有文试，到时候我再出来就好了。”
果然方鹤言说完不多久，方福又开口道：“明日的切磋除了比武，还会有文试，比试学识与琴棋书画，各位后辈中可有人自信一战？”
这句话说完，大堂之上又是一片寂静。方家好武，后辈弟子大多自小习武，论起比武大多人就算明知不敌但也有勇气一试。说到学识其实也有些人读书不少的，但是要比试琴棋书画，这些人就有些不堪了。
听到文试，张茂转头看向方鹤言。果然只见方鹤言整理了下衣服，接着走了出去说到：“这文试，孙儿愿意出战！明日一战，定让他们好看。”
方福对方鹤言主动出战道也不感到意外，其实场上所有的人在听到文试的时候心里想到的第一个名字就是方鹤言。要知道在别人都在习武苦练的时候，方鹤言一直是在南京学习，而据说他学的就是这些东西。
原本众人在心中还说方鹤言不务正业，想不到却在今日发挥了作用。
在方鹤言之后，也有几人请缨文试，这些人都不是方家的直系，反而是一些略远的族人或者是庄客的子弟，这些人习武天分不高，所以从小也就学习文化，希望能以另一种方式为方家效力。
正在感叹方家年轻一辈也是英气不凡的张茂突然被方鹤言拉了拉说道：“小茂要不要也来报名和我一起出战文试啊？”
“我也可以么？”张茂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而且我为什么是参加文试啊？”
方鹤言笑了笑说道：“小茂是我的朋友当然可以了，怎么可能只许他林家带个石泰山来参加切磋，我们就不能带小茂了啊。再说了文试武试还不是都是比试，只要出战就好了，谁管你说好的要战那一场啊。怎么样，小茂想和四少帅好好的比一次么、”
张茂听完想想也是，便一口答应了下来，走出去请缨参加文试。
对于张茂的请求，方福却是有些犹豫。他是知道张茂的武功不错，如果张茂要出战武试，他还是会慎重考虑一番，但现在张茂要出战文试，他就有些不解了。
接着只听张茂说道：“我张家现在虽然是在关外，但雁荡张家乃是诗书世家，我们即使人在塞外，但是所有族人却是从小必修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也是功课之一。”
对于雁荡张家，也方福还是有些了解，在与方中豪等人商议了一番，对于张茂的名额也有了定论。接着方福说道：“既然张茂小兄弟愿意一战，那么我们也就有劳了。”
与武试众多人请缨不同，文试的人选很快就定了下来，最后的人选有三人，就是方鹤言，张茂以及方白石的另外一位徒弟。
而武试的擂台有经过了一个时辰名额才定了下来，除了最开始就拿到名额的方鹤安与方正仁，还有二爷方白雁的儿子方鹤光与四爷方白雪的弟子邵华。
人选定下之后，方中豪叫其他没选上的人也不都不要气馁，好好习武，以后为方家，为武林正道出力的时候还多。接着他叫众人回去休息，只留下这几个选出来的弟子。
众人本以为方中豪还要好好鼓励他们一番，却没想到方中豪开口道：“明天大家不用紧张，好好发挥就好了。胜了固然可喜，败了那就就算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好好再练，我们学好武功是为了保家护国，是为了锄强扶弱，是为了武林公益，大丈夫志在四方不用计较区区切磋的细节。你们能为方家而战，爷爷就很高兴了。”
大家听了这话，都点头称是，但眼中燃烧的火焰却是越发的旺了起来。
等到方中豪及老一辈人物离开，张茂对着方鹤言说道：“听了你爷爷的话，我对中原武林的侠义又有了新的理解，它更为大气，更为恢弘。不为一时之得失而牵肠挂肚，不为一己之成败而殚精竭虑，大丈夫需坦坦荡荡，方为人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