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鹤言拍了拍张茂的肩膀说道:“还是小茂的觉悟高,看来他们选你真的没错。”说完也不等张茂再说什么,摇着头就向外走去。
张茂有些不明就里,但是看看周围还在群情激奋的少年,也跟了上去。
一路上方鹤言一句话也没说,直达回到房中张茂再也忍不住了问道:“小言,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方鹤言却是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了一句:“你可知道明天的比试内容是什么么?”
张茂一下子被方鹤言问懵了,他摇了摇头说道:“当然不知道了,这个你知道?”
方鹤言神秘一笑,说道:“我当然知道了,他们一定会按赤炎山的规矩来,按照赤炎山法子我和肥妞比过好多次了。”
接着方鹤言就将赤炎山比试的一般方法告诉了张茂。
这赤炎山比试学识一般来说是考的行军作战的方略,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这个就用不到了。而说到比试琴棋书画,他们自然也有他们的规则。
由于赤炎山之人多从军领兵,所以他们比琴比的音律之道其实所用的乐器往往都不是琴,而是用的鼓,并且是有八九还是军鼓。而比试的方法也不是一人一曲,而是两人同时弹奏。由于军鼓乐曲多半慷慨激昂,所以一般来说赤炎山上的比琴是以一方节奏全乱无法继续而告终的。
听完琴的介绍,张茂拍了拍心口说道:“多亏小言先告诉我了,要不如果明日比琴我弹个流水,那还不被这鼓声震得七零八落了。”
“那是,我第一次和肥妞比琴的时候也差点被她打乱阵脚。”方鹤言笑了笑,继续介绍了下去。
赤炎山比棋的规则也比坊间的棋赛难上了许多。赤炎山觉得棋盘如战场,而战阵之中瞬息万变,需要极为果断的判断,因此要求对阵双目每十息必须下一子,如果是到了时间不骡子的,那么可以又对方落子。如此三次之后,还是无法落子,那么就直接判负。
“这么快?”张茂也不是没有听过快棋比试,但只有十息的时间思考,那真的就很紧张了。
方鹤言拍了拍张茂的肩膀安慰他倒:“这个我们等会儿可以试试,如果不行明天这棋赛就由我去好了。记得肥妞说过,她曾经打遍赤炎山当代弟子而无一败绩,我能胜她,想来明日比试也是容易。”
张茂想想也是,就接着问起书和画的比试起来。他还好奇的问道,难道赤炎山的书画也是比快的么?
方鹤言摇了摇头说道:“这倒是没有,书法的比试比较简单,就是两人同写一首诗词或者是临摹碑文什么的,之后再一起做评。而画画基本也是与坊间比试方法一致,就是命题加上限时的规则。区别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双方画手会在对方的画纸上留一笔浓墨,对方需在这浓墨的基础上完成画画。”
听完方鹤言的介绍,张茂用力的吐出一口气道:“赤炎山果然是军队的风格,这原本风雅的比试也充满了紧张感,更是有强烈对抗的意思。尤其是那琴赛,哪里还有以琴会友的意思啊。”
方鹤言也是叹息道:“是啊,都是些莽夫,莽夫啊。”
说完,方鹤言拿出围棋,两人开始下了起来。
张茂的棋力本就不如方鹤言,在现在的快棋规则之下更是不堪,连下了三盘,输了个丢盔卸甲,直呼下棋这事就交给方鹤言这个变态了,他还是去研究下明天用什么曲子才能对抗赤炎山的军鼓。
趁着张茂研究的当口,方鹤言却是悄悄的离开了房间,在方家庄的各个院子里开始逛了起来。
方鹤言一边逛,一边想着蓝和。从昨天一早蓝和的不辞而别,到现在已经快两天了,就算正的去了三皇庄到现在也早就应该回来了。现在不光蓝和没有消息,就连水行舟和丫头也没有消息。方鹤言虽然嘴上说蓝和机智过人定然无事,但内心其实还是有些担心的。
尤其是今天他听到林家明天将会来挑战的时候,他就特别的想念凤朝飞,他在想如果这个时候那个肥妞在方家突然出现,那林祥涛和石泰山那时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他甚至觉得,蓝和说不定已经回来了,只不过是悄悄潜入回来的,就等着明天给他一个惊喜。但方鹤言并不喜欢惊喜,所以他现在闲逛的目的,就是将化妆易容的蓝和给逮出来,嘲笑一番。
然而不知不觉中,他却是走到了苏砾休息的房间。
见到苏砾在里面,方鹤言敲了敲门救走了进去。
行过礼,方鹤言问起两位病人的情况。苏砾的回答让方鹤言略微感到有些意外,他说道:“叶大侠那边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但是却不知为什么叶大侠还没有彻底的醒过来。”
“彻底?”方鹤言对这个词有些不解,“醒了就是醒了,这个彻底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苏砾也明白方鹤言不解的原因,于是开口解释道:“叶大侠其实今天一早已经醒过来一次了,但是吃了一碗粥之后又陷入了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之后再醒来就如同在梦游一般。”
“那可是中毒?”方鹤言问道,这两天他已经见过几个中毒的人了,他对毒药现在有些敏感。
苏砾摇了摇头说道:“叶大侠的食物我也都仔细的检查过,一切正常。而且叶大侠这种情况虽然少见,但是我在师父的书中也见过,只要多给他时间,一定就能好起来的。”
方鹤言对苏砾百分百的信任,接着又问起了王华的情况。
对于王华,苏砾说他一切正常,只不过是中毒太深,要想完全治好那还需要时间,而这两天他也只能卧床休息。
两人又是聊了几句,苏砾就察觉出了方鹤言有些走神,回答有些问题的时候也有些答非所问。苏砾问他这是怎么了,方鹤言却是支支吾吾的,只说没事。
其实方鹤言现在是在想蓝和,他在想象蓝和可能会遇到的情况,想到一些比较棘手的问题时就会走神,直到想出符合蓝和风格的解决问题之道,他才又回魂回来。
见到方鹤言的表情,苏砾连忙问道:“方兄可是为了明天大寿的事情担心?”虽然苏砾并不知道明天切磋的事情,也不知道有人将要对付方家。但是最近方家状况连连,苏砾还是有所领悟。
“倒也不是,”方鹤言却是直接了许多,既然他已经当苏砾是朋友,自然就没有隐瞒任何的消息,他将他担心蓝和的事情说了出来。
苏砾听后,却是说道:“既然方兄如此的担心,现在天色尚早,不如我们前往三皇庄方向查找一番,做些事情也不用乱想了。”苏砾说的其实就是他的经历,在他爹爹重病的那些日子,他坐在家里的模样就和方鹤言现在一样,最后还是得出去做点什么才不会胡思乱想。
方鹤言一拍手,说道:“还是苏兄的话在理,与其我在这里乱想,还不如出去找找。不过苏兄现在还有病人在,却是不便出行,我还是和小茂去吧。”说完方鹤言就立刻告辞离开。
苏砾原本还想说点什么,但方鹤言走得快,便也没有什么留住他。
方鹤言回到自己的房间,想叫张茂和他一道,但进入房间,却见张茂呆呆的坐在琴胖,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显然张茂还在想他的曲目。方鹤言也就不麻烦张茂了,他独自一人,去马房牵了马,向庄客问明了方向,就向着三皇庄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