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刑监监正韩宗彝滥杀无辜,残害朝廷忠良,即日起将其收押于明镜司,着明镜司正卿池鱼审理,钦此。”
王承恩说罢,摊摊手对韩宗彝说道:“监正大人,清吧。”
立即便是有两名金甲侍卫上前,为韩宗彝戴上铁链。
皇权难违,韩宗彝没有闪躲。
不过韩宗彝的思绪却是飘到了另一处,他忽然想起来宋明临死前的话语——“有大麻烦在等着你”。
难不成,这就是宋明所说的大麻烦吗?
还没有问清楚案情,私自处决督捕府上千府兵,韩宗彝确实是罪责难逃,甚至是死不足惜。
不过令韩宗彝颇为疑惑的是,他的敌人孔雀王,下手未必也太狠了点吧?
只是为了韩宗彝锒铛入狱,便不惜舍弃那么多人的性命,其中甚至包括三名督中十三尉,两名督捕府要员,三名督捕府高手,这损失也未免也太惨重了些吧?
韩宗彝不禁是有些狐疑,孔雀王究竟是打得什么算盘。
“监正大人,该走了。”就在韩宗彝思忖之时,一旁的太监王承恩轻声催促道。
“好。”
韩宗彝应了一声,在王承恩的引领下向府门外面走去。
韩宗彝的背影渐渐模糊起来,引起了一个女子的内心之中的躁动不安:“他...他就这么带走了?”
说话者正是柳菲菲,在韩宗彝出门迎接传令使后,墨爱和柳菲菲也相继出来查看外面的情形。
柳菲菲见墨爱没有理睬她,连连推搡着墨爱的肩膀催促道:“你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他被抓走吗,你不是剑气术大师吗,为什么不出手将他救回来呢?”
“怎么救?”墨爱冷哼一声,幽幽地说道:“你难道没看见来抓他的人是九鼎圣王梁帝陛下的特使吗。若是我出手截杀特使,那可是犯上作乱的重罪,就连韩宗彝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那...那要怎么办才好啊?”柳菲菲双手不断交织,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你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那些人还不敢对他怎么样。”
“那就好那就好。”
柳菲菲听了墨爱这番话,紧张的内心才算是微微平缓了一些,不断交织的双手缓缓放下来。
而当她忽然抬起头,却是猛地发现墨爱正用一种极为异样的眼神望着自己。
柳菲菲不由地是心中一惊:“你...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刚刚不是有人恨不得杀死韩宗彝的嘛。怎么现在又忽然关心起来了?”
“我...”墨爱这个尖锐的问题使得柳菲菲一瞬间不知到底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的,小脸也是憋得通红。
“别你你你的了,你去准备好一桌酒菜,酒要上号的龙涎酒,肉要肘子鸡腿,等着他回来就好。”墨爱一边晃着手中的暗黑色长箭,一边冲着柳菲菲吩咐着,末了还不忘嘱咐一句:“对了,可别跟韩宗彝说酒是我让你给他准备的,否则我撕烂你的嘴。”
“嗯。”
柳菲菲听到墨爱说要撕烂她嘴巴,吓傻了,小脑袋点得仿佛捣蒜一般。
...
王承恩将韩宗彝带到明镜司收押,时过境迁,当初韩宗彝到明镜司时候还是威风凛凛,没想到转眼之间便是沦为囚犯。
明镜司正卿池鱼早早地带兵在门口迎接,望见韩宗彝的一瞬间,不由地怔了怔,几乎是脱口而出:“是你?”
当初韩宗彝造访明镜司,派出麾下七阎罗差点将他杀了,这一件事给池鱼造成了极深的心理阴影,以至于池鱼直到现在仍无法从其中走出来。
“你们认识?”王承恩望见池鱼的反应,不由地是有些错愕:“认识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这可是朝廷重犯,杀了数名朝廷高官和督捕府府兵,可不能让他跑了。”
“你看将我这五花大绑的样子,我跑得掉吗?”韩宗彝取笑着说道。
“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这样才不负皇恩。”王承恩露出来标志性的笑容,向池鱼行礼:“那正卿大人,我就先告辞了。”
“王公公慢走。”池鱼还礼。
王承恩走后,池鱼上下打量着韩宗彝一番:“怎么又是你,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麻烦放过我明镜司一马不好嘛?”
“不是我想来,是梁帝陛下派人将我羁押到这里的。”
“那...咱们去天牢里面聊?”池鱼试探性地问道。
“可以,正好我有点想念那里面的鸡腿和美酒了。”
...
阴暗的天牢之中,此时此刻却是灯火通明,韩宗彝旁边摆着一个暖炉和一张方桌,方桌上则是摆满了美事和美酒。
而池鱼则是一脸幽怨地坐在另一侧,望着解绑后的韩宗彝将一个又一个嫩得流油的鸡腿塞入到嘴里。
“你别光想着吃。”池鱼实在忍不住了,于是开口冷冷打断吃锝正欢的韩宗彝:“你倒是交代交代,你都犯了什么事。”
“嗝。”韩宗彝打了个饱嗝,一脸茫然地望向池鱼。
“别急别急,先喝点酒,慢点说。”池鱼有些欲哭无泪,又是将一壶酒递给韩宗彝。
韩宗彝扬起脖子,“咕咚咕咚”地饮下一大瓶美酒,接着又是慢悠悠地说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杀了许许多多督捕府府兵和战龙骑,督中十三尉我杀了俩,不过录刑监监狱里面死的那些人,我不知情。”
“为什么杀人?”
“宋明举兵来犯我录刑监,我自卫杀死几个人不过分吧?”
“那你为何要抓督捕府的人?”
“尘间界最近出现一群无头披甲战士,而且还有许许多多犯人被人从监狱里面故意放出来,我作为执法者,抓一些督捕府的人过来问问不过分吧?”
“那你又是为何大闹督捕府?”池鱼又是继续追问道。
“你傻啊!”韩宗彝瞪圆了眼睛,像是望着一个傻子一样望着池鱼:“我不大闹督捕府,上哪去抓督捕府的人啊?”
池鱼被韩宗彝怼得无话可说,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太难了,为何又摊上这么一个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