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宗彝瞥了池鱼一眼,一边向嘴巴里面塞着鸡腿一边缓缓说道:“正卿大人你这副眼神是什么意思,我已经将我知道的全部真相都告诉你了啊,你还想要听什么?”
“韩宗彝,你啊...”
池鱼一拍大腿站起身来,恨铁不成钢一般地对着韩宗彝指指点点:“你为什么非得去招惹孔雀王殿下呢?我们不过都是一群蝼蚁罢了,好好苟活就好,热闹孔雀王这样的大人物,我们还有好果子吃吗?”
听闻池鱼的话,韩宗彝缓缓放下手中的鸡腿与美酒,用一种极为不可思议的眼神审视着池鱼,冷冷地说道:“我不是蝼蚁,我是鉴法者,我韩宗彝羞于与你这样的人为伍。”
“都这个时候,竟然还在这里执迷不悟!”池鱼冷哼一声,气呼呼地拂袖便走,临走之际不忘给韩宗彝留下一句恶狠狠的话:“你就在这里好好享用吧,这可能是你最后一顿饭了。”
...
是夜,池鱼再一次来到关押韩宗彝的监狱,身旁多了一排大剑师。
“监正大人,审理结果已经出来了,你滥用刑狱、肆意拷打犯人,共造成一千三百五十六名犯人死于非命,监审的孔雀王大人命令我送你上路。”
池鱼冷冷地说着,急着向一旁的一名大剑师使了一个眼色。
那名大剑师立即会意地点点头,端着玉盘上前,盘中盛放这一壶酒和一个杯子。
“我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韩宗彝冷冷说着,一把抓起酒杯,在手中把玩。
“知道监正大人爱喝酒,在下特意略备薄酒,请监正大人品尝。”
“毒酒?”韩宗彝冷哼一声,轻轻将酒杯重新放回到玉盘之中。
“正是毒酒,还请监正大人奉沼上路。”
池鱼说着,一直眯起眼睛打量着对面的韩宗彝,看着他将酒杯拿起来又放下,心里则是不断发出冷笑——看起来韩宗彝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原来也是一个畏死之人。
“孔雀王的命令,现在都如同诏书吗?”韩宗彝微微冷笑一声道:“这尘间界还真是乱的可以!”
“休得胡言!”池鱼急忙断喝一声打断韩宗彝,接着向左右使了一个眼色:“动手!”
左右大剑师得到池鱼的剑师,立即个子抽出兵刃,朝着韩宗彝飞扑过去。
“就凭你们这几个小鱼小虾,也想杀死我?”
韩宗彝冷喝一声,五指猛地同时探出:
“邪风摧魂指!”
轰!
随着韩宗彝的声音落下,瞬间一股无形之力从韩宗彝的手指间迸射而出,再看那数名大剑师,竟是瞬间化为齑粉,在空气之中灰飞烟灭。
“敌人这么挣扎,我们可不好向孔雀王大人复命啊。”
这时,空气之中忽然传来一个无比阴冷的声音。
韩宗彝立即认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他当初在囚魔狱之中打过交道的隐都尉纪纲!
现在看来,这纪纲是被孔雀王欧派来,专程来看韩宗彝有没有死。
“好,我知道了。”
池鱼皱着眉头喃喃着,接着猛地单手掐诀,怒喝一声:
“囚龙锁!”
随着池鱼的声音落下,只见两旁的铁栅栏忽然活动起来,扭曲着向韩宗彝飞窜而去,一瞬间又是死死地束缚住韩宗彝的双手,使得他完全动弹不得。
这是中级元灵术才有的威力!
韩宗彝拼命想要挣脱这囚龙锁,但是铁栅栏忽然变成金色,变色的同时也变得坚硬无比,任凭韩宗彝费尽力气,依旧无可奈何。
“擒龙手!”
见到一击得手,池鱼又是猛地一闪身,死死按住韩宗彝的下巴,逼得他将嘴巴张开。
这迅疾的身法,一看便是修习剑气术才有的能力。
韩宗彝忽然想起来,当初第一次见到池鱼的时候,隐隐窥出池鱼具有二阶剑魂的实力。
池鱼凭借弑神族的独特体质,竟然同时修习元灵术和剑气术,而且在这两种功法的造诣上皆是打倒了人上人的层次。
“没有点本事,你以为我这么多年的明镜司正卿是怎么当下来的?”
池鱼逼视着韩宗彝的眼睛恶狠狠地说着,接着另一只手向后探索着。
只见纪纲渐渐从阴影之中走出,轻轻将酒杯斟上一杯毒酒,交到池鱼的手中。
“当你饮下这杯酒,我的噩梦也结束了。”
“等一下,等一下!”
就在纪纲即将为韩宗彝灌下毒酒之时,忽然一阵慌乱的声音传来。
池鱼疑惑地扭头望过去,只见来者正是白日里那个掌印太监王承恩。
池鱼心底不由地是疑惑万分,究竟是什么事,能让梁帝陛下眼前的哄人王承恩如此神色匆匆?
“王公公,你这么来了?”池鱼疑惑地问道。
“你这是干嘛?”王承恩则是反问一句。
“当然是杀了这个人,这也是孔雀王大人的命令。”
啪!
谁料池鱼话音未落,王承恩便是猛地甩开手,狠狠地给了池鱼一个大巴掌!
“放肆,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啊?”
“他那是明刑圣王,掌握明刑殿的九界第一掌法者!”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池鱼只觉得自己自己膝盖发软,手臂也发抖。
那一刻,池鱼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看王承恩神色匆匆的样子,又不太像是开玩笑。
池鱼终于明白,七阎罗乃至剑魔为何会心甘情愿为眼前这个年轻人卖命了。
而韩宗彝此时的神色则最特别值得玩味,他不想这么快暴露身份,但是这一切却也完完全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既然这件事惊动了自己的叔叔九鼎圣王梁帝萧澈,那么萧澈不久之后,就会知道韩宗彝的真实身份,知道明刑圣王已经降临尘间界。
所以韩宗彝才会肆无忌惮地来到监狱之中,因为他知道自己终究不会在这里呆太久。
只是萧澈叔叔还是太慢了,再晚一点,自己可就要丧命于此了。
想到此处,韩宗彝幽幽地对池鱼说道:“正卿大人,你还打算不打算给我酒喝啊,我可是要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