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撩拨下,琴弦波动,余音绕梁。
琴音入耳,卫风觉得眼前有万只蝴蝶在面前共舞。
卫风眨眨眼,万只蝴蝶便又消失不见,双耳不鸣,眼不见物。感觉处在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暗空间之中。
卫风晃了晃脑袋,眼前又全是空白的虚无世界。无风无物,全是白色。
一会儿黑一会白,卫风终于反应过来,这琴音混杂着琴师自身的宫力,这宫力低微不易察觉,闻琴者若不提出掉琴音中的宫力,入耳入脑后才会被琴师所控,失了心智。
卫风知晓自己已然中了那弹琴宫师的道,便闭着眼来,纹丝不动,静待琴音的结束。
许久之后,卫风再次睁开眼,面露喜色。
自己回到了现实,回到了这小屋中。
只是屋中那二位上等宫师不见了,桌子上却留着那把焦尾七弦琴。卫风见二人不在屋内,笑道:“终于走了,这凳子太冰了,小爷的屁股已经没感觉了。”
卫风站起身来,揉了揉。回想起,早上起床的那一幕真把他吓惨了。
在卫风回宫三天后,整日里除了吃饭撒尿拉丝便是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白虎宫里,庭院楼阁虽然众多,但是制度严明,每一间屋子都不得随意进入,特别的屋子还有人把守。
弟子男女有别,所住庭院也不在同一地方。
这样一来,白沫每天心念念来寻卫风身影,却进不得男室自然也见不到卫风。
白沫被逼无奈只好求助哥哥白马,可白马白天要忙许多事情,一直有忙到夜里。
白沫第一天就一直在男室处等着,等着卫风的出现。可连卫风的半点踪迹都没有出现在门外。
待到第二日,白沫先是求助男室看守的宫师,想让他进去瞧瞧。
男室宫师年龄不大,可性格古怪。
一声不吭地便回绝了白沫的请求。
白沫直好扬言说道:“你等着!”说完,白沫气鼓鼓便离开了,。又赶紧寻到了白马,一再央求下,白马终于答应她,在晚上去男室看看卫风。
夜里,白马步入男室,寻到卫风住处。
“风兄弟,风兄弟?”白马轻声说道。
卫风听见有人叫他,立马醒来,眯瞪了一下眼睛。
他说:“白师兄,你来这干嘛?你的寝宫不是在后山吗?”
“我来看看你?毕竟经历那么多的事。”白马答道。
“哎哎,不用白师兄,你看我睡得好好的。”卫风乐呵呵说道。
“可是你已经连说两天了?”白马指了指屋外,此刻屋外夜风正起,凉意刺骨。吹得卫风裹紧身上的被子。
卫风伸出头,朝屋外瞧了许久,又转过头来看着白马。
“白师兄已经是夜里了?”
“还是说马上要天亮了,太阳出来了?”
“可这春天还这么冷啊,像极了在不雁谷的冬天,不雁谷的冬天可冷了。”
“风兄弟。”白马望着他先是叹了口气,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们已经无力再去改变了。”
卫风听着这句话,回味许久。
“明日早些起来,明日你得要拜师了。”
卫风点了点头,像是听明白的样子。
白马言罢,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卫风睁着眼,望着床上的蚊帐上的点点空格,一时花了眼。
“什么拜师?”卫风突然反应过来。
拜师!拜师!拜师!
卫风心中既半分激动又有半分难受压抑之情。
卫风心中念道:“要是温兄他还在话,我们便是同一个师傅了。”
“可怜啊,我的温兄,一路好走。”卫风大喊一声,便又昏昏睡去。
此刻站在屋外,听着卫风大喊一声的白马,心里终于歇下了一口气,终于洋洋洒洒得离开了男室。
室外一直等候的白沫怎也终于瞧见了哥哥白马此刻面露喜色得走出来。
白沫上前问道:“哥,怎么样?”
“这两日虽然他昏睡不起,但心中所想心中所怨应该也消失得差不多了。”白马说道。
“放心吧,沫儿我告诉风兄弟,明日就去拜师了,卫风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估计心中还是有点高兴舒畅。”白马说道。
白马一张嘴讲了一串,白沫只听懂了现在卫风已经没事了,明日就能看见他了,心里也顿时不堵了,舒服了不少。
可她眼睛一瞟,那守男室的宫师又让她心里生了一团火,一股气。
可白沫知晓自己现在不是那人的对手,根本不是量级的。自己三宫水准,这些守门者估计已经快是上等宫师了吧!
白沫只好朝那人虚眼一瞪,呼呼比了比拳头,朝那人示意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天明,日上三竿。
卫风醒来,睁开眼的刹那,两道人脸出现在自己眼中。
卫风大喊一声,心道:“鬼!”
人脸消失不见,卫风一想起那时在无泪原中了魔道的场景。大厅里,地面上,地面下,那一张张完整清晰的头颅和人脸。
卫风大口喘着气,抚了抚胸口,终于平静下来。
“起来了,卫风。”
有人叫他,卫风在床上坐起,才发现自己屋中站了两人。
这两人正好是刚刚睁眼的那两个人脸。
“原来是你们,吓死我了。”卫风说道。
“卫风你吓死我们了才对。你看看现在可是什么时辰?怎么多年第一次遇见你这样的刚入宫的小徒。”一面色红透如玉,英气勃勃的人对他大声说道。
卫风细细看去,此人相貌虽不及白马,也不及自己一半,但在这白虎宫中,相貌可进前屋五之中。
自己的相貌嘛,在这白虎宫排个第二第三应该不成问题。
卫风一想到这,忍不住笑了笑。又突然反应过来,这里还有两位人,以衣上虎纹来瞧,两人身上皆有六道,看来两人都是上等宫师。
“你们是?怎能随意进入我的屋子?”卫风算先问道。
在卫风心里排入白虎宫前五的人,正是谭漾。他身旁之人正是张一曲,背负布遮焦尾七弦琴。
谭漾脾气火爆,性格直爽。他一听卫风的话语,心里火气渐增。
这都什么时候,已经大上午,我们已经站在室外等了很久了,这卫风怎么还不出来。
好不容易进来寻他时,他还在呼呼大睡着。谭漾立马气从心底来。
现在又听见卫风这般无理说道自己,还装一脸茫然,不懂规矩,不守时辰,不知礼仪,懒散任性。
谭漾眼里卫风全身上下到处都是缺点。
“喔?”卫风叫道一声。
“你们是白师兄所说的我要拜师的师父。”卫风问道。
“正是!”张一曲轻声答道。
“可为什么是两人?”卫风又问道。
“难道一个教我剑术,一个教我宫术?”
“不是,不完全正确。待我们先去另一个地方在好好谈谈。”张一曲说道。
“那就依你们的,走吧还请两位师父带路。”卫风立刻下床下向他们二人鞠躬行礼。
谭漾连哼一声,便迈脚走到屋外,表示对于卫风这里一刻也不想待。
卫风纳闷至极,
“”这位师父应该火气有点大。还请你给他吃点下火的东西。”卫风说道。
“好说好说。”张一曲笑着点了点头。
“蒙上!”
张一曲手中多了一个黑色的布条交到了卫风的手里。
“我们站在屋外等你。出屋之前必须带蒙上眼睛,不然看见什么东西,一切后果自负。”张一曲善意提醒道。
“喔,谢过师父。”卫风说道。
张一曲也走出屋子,带好门。
卫风留在屋里,看着手里黑色眼罩,嘴里轻声说道:“这是要哪?不就是要拜个师吗?搞得怎么麻烦?”
“不像不雁谷,在祖师爷面前插上三柱长香便好了。”
但现在在白虎宫,只能依他规矩来。
卫风松一口气,换好衣服后,满脸欢喜地出门拜师去咯,还待上眼罩便推开了房门。
卫风想到:拜个师还得戴个眼罩,白虎宫搞得怎么神秘,不愧为四宫之一,讲究。
卫风站在桌前,屋里只有他一人,桌上那焦尾七弦琴摆放在上。
卫风一想到刚刚就是那个自称师父的人就是弹着这把我琴,差点搞的我走火入魔。
卫风歪念一动,既然屋内无人,那么嘿嘿嘿嘿。
卫风一手挥去,手中无泪轻划出一道暗光。焦尾七弦琴就弦断琴裂。
卫风扯了扯琴,骂道:“让你弹,让你弹,现在看你弹啥。”
卫风环顾一眼四周,诧异道:“咦,这屋里怎么没有门呢?”
“难道这是我拜师的第一关。”
卫风再看了一眼这屋子,这次好好打量一眼,细细考究一般。
墙角火把,墙边香炉,两张石凳,一张木桌,便无其余东西。
“这难不到我!”卫风口里念道。
这门的机关定在这件物品之中,卫风心里想到。
卫风手里拿着无泪,慢慢在桌上划过一道痕迹。
桌子是木桌,四腿木桌。
卫风蹲下身子,朝桌下那面看去,并无异常。
突然黑光一闪而过,木桌一腿安然无恙。
黑光一闪而过,木桌一腿安然无恙。
黑光再闪过,木桌一腿安然无恙。
黑光再闪过,木桌一腿安然无恙。
只是这四条腿上有一道细小的纹路,同一高度,同一位置。
卫风站起身来,左手一推,桌子便四分五裂开来。
“机关不在这。”卫风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