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风手持无泪,已将面前这桌子拆得七零八落,还是不见这房间的房门的出现。
角落的烛火忽明忽灭,照着室内卫风的身影显得一片惨乱。炉上香烟断断续续地升起,未至房顶飘到半空之中便消失殆尽。
卫风瞧着这几件玩意,一时也看不出这机关在何处。卫风也没有慌张,拿着无泪来到了墙壁前。
这是青石壁,也就是石壁。看来这间屋子可是白虎宫的大手笔。不是牢狱之所便是极其重要的地方。
卫风拿着无泪沿着墙壁慢慢划过,就像划开刚刚那张桌子。
可一路划过,坑坑洼洼的墙壁上未留下半点兵器划过的痕迹。可卫风之意不是划走,而是听着墙壁的声音。
这房间肯定有门,有门肯会有缝隙。
卫风沿着墙壁划着,就是想出这缝隙所在。如此以来便可确定门的位置所在,然后卫风想靠蛮力打开。俗话说:大力出奇迹。
卫风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拿着无泪走了一圈又一圈,这磕磕那碰碰。
可连走好几圈都不见门缝声音出现。
卫风感到一阵心累,又回到了石凳之上。他直接躺了下来,索性不找了,干嘛要出去。
石凳的冷意随着时间的消逝,似乎越来越凉。卫风躺在上面全身都已经凉透了。
这么一来,卫风现在冷静极了,冷静,非常冷静。整个脑子都快停止运动了,都快结冰了。
卫风见这样不是办法,得先好好对付这石凳。自己终不能把这凳子一刀劈了。
卫风闭上眼睛,盘腿坐下,双手放在膝处,体内五颗宫核又开始慢慢转动。这么久以来,体内的五颗宫核自己已经摸得无比熟系。
金核主器,木核主疗,火核主威,水核主体,土核主力。
卫风先用水核之力在自身之中慢慢运转一圈,体内顿时寒意少减许多。又用木核之力运转周身一遍,细细检查一遍身上有无伤痕。最后再用火核之力,催发燃烧宫力在体内将热量散发出去。
如此以来,卫风心中缓缓舒了一口气。现在这石凳的寒意已经奈何不了我了,卫风心中念道。
卫风会心一笑,睁开眼睛,翻身一跃落坐在对面那条石凳上。
“果然!”卫风笑道。
卫风双手拍了拍这凳子,不凉不冷。或者说这石凳只是普通石头那样的温度。
卫风右手里催发火核之威拍在这条石凳上,顿时石凳热烫无比。
卫风再回到自己的石凳上,同样一掌拍下,寒意不减反增,一股寒意迸发而出直沿手臂而上。如同一股无形之手瞬间拉住了卫风的胳膊。
卫风大惊,这股寒意要入自己的心脉之中,而且它会吞噬自己的宫力。
卫风胳膊卸力一甩,再突然用力一震。寒意顿时逐渐消退,慢慢退却回到石凳中。卫风收回左手,心中一怒,右手金核宫力催发带着无泪一刀劈在了石凳上。
顿时火星四射,轰鸣一声。卫风虎口一震,立马弹飞出去,撞到了墙上。
卫风慢慢爬起,揉了揉右手大臂甩了甩胳膊,来到石凳边,瞧瞧刚刚这刀劈下如何?
卫风笑了,头一回儿用无泪这么难受。
卫风看着石凳上那抹浅浅的伤痕,又看看手中的无泪,这好尴尬一笑。
“你不是说你妖刀嘛,怎么连这个都劈不开。”卫风朝着手中无泪说道。
卫风现在只感到这件屋子里,就这件石凳十分奇怪。
干活活不行,搞破坏可是第一名。卫风一时来了气,今天反正老子出不去,现在连你这破凳子也欺负我。
卫风笑道:“不就是一面凳子吗?等着。”
卫风沉住重心,右手高举,火核的力量全部掏空。
卫风右手手掌出现一颗红色的小水珠,水珠在手中不断翻滚,沸腾不已像是烧开一般。只是卫风偶然发现的,一天闲来无事,没事烧烧宫力来玩,如果一颗宫核力量齐聚一处,就会出现一个小珠。卫风暂且叫它火珠。
要是其余宫师知道卫风天天没事就耗宫力,点点火珠,还不得吐血狂飙。
你就算有五颗宫核也不带这么玩的吧!卫风不知晓的是如果宫核里的宫力突然消失殆尽,那枚宫核就可能当即碎裂。
卫风不知晓,好几次就把火核里面的宫力用得所剩无几。
卫风盯着面前石凳,笑道:“破凳子让你尝尝这个的厉害!”
卫风大吼一声,原本朝着石凳扔出手中的火珠。卫风突然朝身后转去、
“轰!”
整个石室大动不已,这震动足以持续了半刻之久。
卫风呆坐在地,四面石壁上已全是裂痕。
卫风呆坐在地望着面前站在这人,张一曲。
“卫风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突然出现的张一曲对他大怒道。
原来待卫风要攻击石凳之时,后颈突然感到一股热气,有人站在自己背后。
卫风来不及想,直接一掌往身后一拍。张一曲反应极快,出手一弹,便远远弹开奔面而来的卫风右掌。
卫风右掌一偏,火珠轰在了石墙之上,震出无数如同蛛网密小纹路。
整个石室岌岌可危,摇晃不止,仿佛马上要塌了一般。
“卫风,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张一曲大吼。
“这是在白虎宫山底之下,上面可是白虎宫数百宫庭和万名白虎宫师。你要毁了白虎宫重新开宗立派吗?”张一曲再一次说道。
“我只想出去。”
“我找不到门。”
“我见这石凳奇怪,我便想破开瞧瞧。”
“谁让师父你突然出现在身后,我以为是其他人。”
卫风望着张一曲缓缓说道。
“你别叫我师父,我应该叫你师父。”张一曲虚眼说道。
“你都能将自身宫力炼化成珠了,这可是上等宫师才有的本事。”张一曲念道。
“啊,炼化成珠?”卫风疑惑不解。
“师父怎么说我也又上等宫师的水准了。”卫风心里听张一曲怎么说,不知又多开心。
张一曲沉默不语,双眼含光直盯着卫风。
“你可知石凳中是何物?”张一曲左手指着石凳说道。
卫风摇了摇头,他说道:“不知。”
“上古冰魄!”张一曲向卫风说道。
“石凳中内藏冰魄 ,这寒冷入体催发宫力相抗,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这石凳乃是修炼助长宫力的绝佳之物。”张一曲说道。
“后先代白虎宫宫主用炼青石为冰魄铸就外壳,就成了现在这石凳。”张一曲向卫风解释道。
“可这房间无门,我想出去。”卫风说道。
“这是房间可是白虎宫九秘之一,地低寒宫。”
“这房间无门,通往来回上面要通过这地上法阵。”张一曲说道。
张一曲指着地上一道凹痕圆圈。卫风拍了拍脑袋,说道:“我忘了,我忘了检查地上了。”
“卫风你可知你为何在这?”张一曲说道。
“不知?”卫风摇了摇头答道。
“你可知先前你那同伴温子豪是谁?”张一曲说道。
“不知?”卫风摇了摇头答道。
“温子豪并不是河西府人氏,河西府的温子豪早在三年前就死于江湖争斗之中。”张一曲缓缓说道,“现在他到底死未死?你看到的那个他到底是谁?他来这白虎宫有何目的?”
“现在他虽说他已经死了,可是我们依旧要调查清楚。”张一曲说道。
“卫风你现在在这里的目的就是这个。”张一曲说道,“你要说出你与温子豪呆在一起到底做了什么事?”
“还有他到底死没死?到底怎么死的?”张一曲步步紧逼说道。
卫风低头坐地不起,不敢面对张一曲的话。
“是我害死了他。”卫风吐出一句。
“本来他可以躲过去,躲在草里,是我让他出来救我,是我害他死掉。”卫风抹着眼泪说道。
“他中马先遥毒剑而死,毒剑穿心正中胸膛之内。”卫风说着说着大怒起来,他用手比划着自己的胸口。
“就像这样,卫风掏出无泪朝着自己胸口直插而入。”
“叮!”
刀不入体,刺在了胸前的九皇镜上。卫风气得连戳好几下,眼泪噗呲噗呲掉落。
卫风摊在地上像摊烂泥,口中连声说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那他到底有没有死?”张一曲再一次问道。他知晓此刻卫风的情绪已经到了极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师父你不要讲,你不要再讲了。”卫风大声哭道。
“他死了,他死了,是我害死的,是我害死的,你还要我说几次。”卫风站起身来,眼睛通红直盯面前的张一曲说道。
卫风捏紧了无泪,他突然低声道:“放我出去。”
张一曲后退一步,摇了摇头说道:“不放,你是白虎宫的祸患,这里便是后半辈子的所在之地。”
张一曲说完,脚底一道金光闪出。卫风知晓这是法阵发动,他要离开这里。只有他能发动这个法阵,现在是我离开这里唯一的机会。
卫风含泪大怒,挥刀前越,直刺而去。
“我也出去,去死吧。”卫风大叫道。
“轰!”
卫风惊醒过来,一个劲从桌上竖了起来。
卫风看了看自己身下,自己还在石凳之上。抬头前望,两位上等宫师依旧在眼前。
焦尾七弦琴还在桌上,张一曲轻抚一下,琴音荡然无存,世界慢慢复明。we
卫风立马站起身来,先向先前得罪过的潭漾鞠躬一次,又立马朝着张一曲跪倒在地,口中念道:“向师父行礼,弟子卫风定谨遵白虎教令,好好跟师学艺。望师父施教,弟子终身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