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初次相遇】
眼前一片白光，林晚歌开始慢慢醒过来，脑子被一股浓浓的绝望唤醒，昏倒前的事情在林晚歌那脑海中一幕幕闪过。
林晚歌浑身僵硬，不想睁开眼睛，她害怕去面对这让人心碎的现实，眼泪就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自己从林晚歌的眼角滑下来。
有脚步声响起，林晚歌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一副随时戒备的样子。
“你醒了啊，太好了！”一个少年端着一个碗向快步朝自己走来。
来人看样子只有十五六岁，瘦瘦弱弱、眉清目秀、皮肤白得过分透着一股病态。
不是那些人……林晚歌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身子也软绵绵地靠向墙壁。
少年将手中的碗放到近处的桌子上，走到床边，扶着林晚歌靠到叠起来的枕头上：“你还没好呢，先安心休息吧。”
林晚歌朝少年感激地笑笑开口问道：“这……”过分沙哑的声音把林晚歌吓了一跳，喉咙又疼又痒，林晚歌剧烈地咳了几声，少年体贴地轻轻帮她顺气。平息了几声咳嗽，林晚歌用沙哑的声音接着问道：“我怎么会在这啊？”
帮林晚歌掖掖被子，少年边走到桌子旁将碗端过来，一边说：“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的那几个无赖吗？”随手将碗递到林晚歌面前，见林晚歌依然有些防备地不敢接，笑出声来：“这可不是什么坏东西，这是刚刚熬好了药……”
林晚歌看着少年坦荡的笑容，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有些局促，接过药把头埋在药碗了不敢抬起来。
那边少年着过之前的话头：“那天晚上我刚好从那街头经过，正看到那几个无赖对你……”说道这，看到林晚歌脸上的一丝阴霾，少年聪明地跳过这个情节：“我一个人势单力薄不敢上前，周围有没有别的过路人，正着急呢，你大叫一声就晕过去了。还好我脑子转的快，冲上前去就抱着你。胡演了一个通戏，唬住了那几个人，这才把你救下来。少年脸上的表情很丰富，又是自豪又是紧张恐惧。
“演的什么戏啊？怎么这么容易就唬住他们的？”林晚歌还是有些疑问。
“没什么，就是随便吓唬吓唬他们……”少年挠挠头，这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
看到少年不想说，林晚歌心里有些芥蒂但还是尽量表现的坦然尽量让自己不要多想：“你不想说就算了，总之是多谢先生的救命之恩了……”
看到林晚歌黯然的表情，少年有些急了，匆匆说：“你别生气，我和你说就是了！我就说你是我的了肺痨的姐姐，他们怕惹上这病，这才走的。”
少年挠头搔脸的样子就像一只穿着衣服的猢狲，让林晚歌噗的笑出声来。
看到林晚歌笑了，少年也跟着嘿嘿傻笑：“我叫小山，你以后就不要再叫我先生了。”
林晚歌点点头：“我叫林晚歌。你和我表弟差不多大，他叫我‘婉姐’，你不嫌弃的话也可以这么叫我。”
“婉姐，婉姐，婉姐……”小山乐呵呵地不停念叨。天真的笑脸让心情一直很忧郁的林晚歌都收到了感染，透出一丝笑容。
自己有多久没有笑过了？
父母亲的惨死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整天不是凄凄惨惨就是面无表情。遇到好笑的事，内心只要萌发一点点想笑的冲动，就会受到自己的良心谴责：发生这种事，自己怎么还开心的起来呢？“良心”无时无刻不再约束着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良心”不断地提醒自己，这个时候要多悲伤；“良心”不断谴责自己心中偶尔泛起的不怎么悲伤的念头！这种压抑撞不破逃不出，将林晚歌紧紧地绑起来。多少次林晚歌都被这中巨大的压力逼到崩溃的边缘！
现在自己在小山面前笑了，还笑得很开心。在小山纯净的笑容面前，好像根本就不会存在什么其他阴暗的东西。这种温暖的笑容，让林晚歌觉得自己黑暗的内心又照进了一丝阳光。
在以后很长时间里，林晚歌都会想，为什么当时的自己会这么依赖小山，会在小山面前敞开自己的心扉，却始终找不到一个答案。
……
这个晚上，噩梦不再，林晚歌始终沉浸在小山所给的点点温暖之中。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窗帘间的缝隙，调皮地跳上林晚歌的眼角眉梢。
伸手挡在眼前，林晚歌睁开眼睛，梦醒了，现实回来了。今天是礼拜六，李梓杨如果不来找自己的话，只要继续等下去，还是主动出击呢？
坐在沙发上，摊在膝上的书很久没有翻页了。现在的林晚歌根本就没有心思看书，满脑子想到都是李梓杨。
李梓杨会不会守约？李梓杨什么时候回来找自己？李梓杨……李梓杨……数不清的问题一遍一遍从林晚歌的心上碾过。这种感觉完全就是一种煎熬！
林晚歌的运气不是很差，这种煎熬在临近午餐的时候就结束了。
李梓杨倚在车上，看着林晚歌走出来，眼中的神情很是复杂。叹了口气，唉，只希望自己做的事情能够起到它应有的效果。
“林小姐，请。”李梓杨颇有绅士风度地拉开林晚歌面前的车门。
今天的李梓杨没有带警卫兵出来，正当林晚歌奇怪为什么李梓杨让自己坐在车后座的时候，她看到了走在副驾座的余慕青。
余慕青头靠在车窗上，林晚歌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从车里凝重的气氛看来，估计余慕青的脸色不会很好。
不可否认，看到余慕青的那一瞬间，林晚歌是有些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单独和道行这么深的李梓杨在一起，总是觉得有些不踏实，现在加了一个余慕青，虽然有点超乎意外，但总的来说还是感觉挺不错。
……
三人一路上都沉默不语，车里的气氛有些诡异。这种诡异的气氛一直维持到剧院。
三人的沉默在喧杂的剧院里被各种声音撕破，没有之前的沉闷。
林晚歌一直在等着机会的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