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真是个好东西,无论在什么地方,你只要能闻到它的味道就是美好的一天。我闭上眼睛任清晨阳光洒在脸上,我能看到自已眼睫毛落下的阴影,是啊,我也不能忘了,有阳光的地方就会有阴暗。现在我就要去扫荡我的阴暗。洛明住的房子还没有动静,也不知道他起来了没有。在阳台的花盆里我捡起一个鹅卵石,往洛明阳台丢过去,只听见咣一声,他就冲出来了吼:“谁?”
“我,要出发了。”经过昨晚,看来他的警惕性提高不少。
“我也可以出发了,你吃早饭了没,我做了三明治,给你带上,等会我开车,你吃。”
我扭着头想看看他昨天被我打的地方,洛明一直把自己的右眼放在阴影里,我也看不清楚:“好啊,再来杯牛奶,我在楼下等你。”做饭一直是我的一个弱点,可是偏偏是个吃货还天生嘴刁,自已不会做,有便宜早餐吃,不管味道怎样,有总比没得吃要好。
来到车库,伸手摸了摸我的小J,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我就是喜欢这种JEEP的宽大空间,启动车子,我听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心里一阵激动,虽然小J的外表老旧,但是内里早就被我改造了,没有开过小J的是不会明白的他带给你的那种快感。把车开出来,看见洛明戴着个墨镜站在他院门口,手里拿着的应该就是给我的早餐,还真的拿了盒牛奶。
我下车接过三明治和牛奶,三明治做得不错,比我想像的味道要好很多,样子也很精致,想不到他还有这样的手艺。
“你不上车吃嘛,我来开车,这样省时间。”
“我从来不在我的小J上吃东西,还有你戴着这么黑的墨镜开车能看到路嘛?”
“我这样还不是你害的,昨天你那一拳可真够狠的。”
“活该,谁让你看了不该看的。”
“我真的什么都没看清,再说,我不是做早餐给你赔罪了嘛。”
“做一个月的,每次不能重样。”
“成交”
“上车吧。”看到洛明系好安全带后,车子发动了“我们先去王娅家。”
在队里,小冬和樱子正坐在电脑前,他们查看了从现场带回来的两台电脑的硬盘,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她们最后上的这个网站。在他们看来,这个网站并没有什么问题,就是一个爱好动植物标本的人一个互动的平台,可能这样的平台并不大众,所以并不是很热闹。小冬查了他的IP地址,想找到他的地址,结果它是通过国外的交换机,跟本就查不到。
“小冬,要不我们试一下也加入会员吧。”樱子觉得不能这么轻易放弃,两个人死前都有接触过这个网站这个论坛一定是有问题的。
“嗯,那我试一下。”小冬点入了注册会员,页面跳转,出来了一张资料表,这是会员要填的一些资料。
“姓名就起个英文的,两个死者都是女的,那我们性别就填女,出生年月就跟王娅的一样,98年7月15日。出生时间,还有血型,全按王娅的来。”小冬按樱子说的注册了会员,现在他们在等着,看会不会有人来联系他们。
“樱子,我们要不要在里面留言,引起一下注意。”
“还是不要了,里面会是标本发烧友,我们又不懂,还是等姚言姐回来,免得弄巧成拙了,我们现在就等等吧。”
“那好吧,也不知道洛队那边怎么样了,樱子你说他们俩一个冷面黑脸的,一个说话直来直往,他们去受害人家里去调查,会不会被赶出来啊。”
“你就放心吧,那个洛明我不知道,但是姚言姐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车已经停在王娅家楼下了,我没有从车上马上下来,我知道等会我会面对一个失独家庭,对于询问笔录我没有任何的为难,但是对这样的一个家庭,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要他们回忆以往,那只是在伤口上撒盐。这个时候的任何的安慰都是没用了,他们只会沉积在自己的悲伤里,自责,钻牛角尖,无法自拔。因为我跟他们有过同样的感受,反而现在我不知道怎么去询问他们,可这一关,我总归还是要面对。
上来后给我们开门的是王娅的爸爸王大左:“请问,你们是?”
“我们是益市异域三队的刑警,今天是过来询问点事情。”洛明的话音还没有落,从卧室里冲出一女人,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力气大的吓人:“是不是抓到凶手了,是不是,你说,是不是?”这个女人披头散发,已经是半疯癫了,她应该就是王娅的母亲李桂,她面目狰狞,眼睛里充满的血丝,她发狂的恨意通过她的手指传达我的身上,我感觉她快要掐断我的手臂了。
王大左和洛明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拉开,洛明问我有没有事,我说没事,但他还是把我跟李桂给隔开了。
“李桂啊,你不要这样,娅娅不在了,你再这样,叫我怎么活啊!”王大左看着李桂这样悲从心来。李桂在王大左的呼喊下,像是被抽干了的充气娃娃一样,摊在了王大左的怀里,喃喃地说:“活不了了,真的,大左啊,我们活不了了。”
“桂啊,你听我说,就算我们不活了,也要找到凶手才行,要不我们怎么跟娅娅交待啊,听话,你先去床上躺着,好好休息。”王大左扶着李桂进了卧室。等他再出来时,仿佛又老了好几岁。
“自从你们的同事告诉我们那干尸就是我们娅娅后,李桂就成了这样。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就问我吧,只要能抓到凶手,我什么都配合。”
我清了清嗓子,把心里的酸楚给压了下去:“王先生,王娅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或去过什么地方。”
“娅娅她比较听话,性格也比较内向。她的朋友我们也都认识,她如果去什么地方也会跟我们说,也没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
“您再想想,像王娅这个内向的女孩子,有可能会认识网友一类的,她没有告诉你。”洛明说。
“应该没有,她上网除了功课以外,就是进一个标本爱好者的一个什么论坛,前几天她做了一个植物标本,高兴了好久,说这个植物可能全世界都很难找到了。”
“那个标本在嘛,可不可以拿给我看看。”
“你等一下。”
王大左拿给我的只不过是一片小小的叶子,呈三角形,四周还有锯齿形的小倒刺,颜色是酱紫色。
“这是什么植物啊,变异的紫苏叶。”我并没有搭理洛明,我心里明白这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更不应该出现在一个高中生手里。
“王先生,你知道王娅是从哪弄来的嘛?”
“好像听她说是从回龙峰公园采来的。”
回龙峰公园,是一座小山,因为一个神话典故而改建成的公园,在哪里的环境是不会长出这种植物,这一定是人为种植的。
“王先生,情况我们了解了,现在我们要去另一个受害人家里去,你和阿姨要好好保重,一定要好好的看着我们抓到凶手,让他付出代价。”
当我们从张小洁家出来的时候,我就像是脱了层皮一样,洛明戴了个墨镜,我虽然看不到他表情,估计比我好不了多少。他们家的情况比王娅家更糟,费了好大的力才问出张小洁最近也有去回龙峰采集过标本,张小洁也有王娅家同样的植物标本。那这样,那个公园就有很大的问题了。
“姚言,我们是不是去那个公园看看。”
“你刚来益市你不了解,那个公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在那里面要找个植物无疑是大海捞针,再说她们去过那个公园,也不代表凶手就会在那里。我们还是回队里,看看樱子和小冬那边说不定有发现。想找到那个人,还得看子恒能不能从那个虫里找到那个人的血液。”
回到队里,正要进门的时候我停住了,因为太突然,洛明差点撞上我。
“怎么了,车上忘东西了。”
“不是的,你说你还要戴着个墨镜,去受害人家里时,你装装酷也行,可都到队里了,你还戴个墨镜,你不怕他们觉得你奇怪嘛。”
“不怕。”洛明丝豪不为所动:“我不在意他们怎么想我。”
“哟,到了队里就自动启动黑脸模式啊。”说完推门就进去了。
“姚言姐,你们回来的正好,我们有发现了。小冬,你快说说。”还没坐下叫呢,樱子就冲过来了。
“姚言姐,我们注册成了那个网站的会员,注册时要填写大量的个人信息,我们就用王娅的资料填写上去了,果然过了没有多久,有个给我们留言,发了一颗植物过来,问我们感不感兴趣,我们已经约好了时间地址过去跟他碰面。”
我看那张传过来的那张植物的照片,果然跟在王娅和张小洁家看到的一样:“你们约的是几点?”
“我说我要放学后,约的是5:30。地点是在回龙峰公园。”樱子说
“果然是在那里,子恒呢?”“我来了,姚言啊,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
“那你完成没有?”
“那当然了”子恒拿出一个小瓶子“我要是没有弄出来,怎么好意思来见你。不过量不多,你要谨慎点用。”
我看了看,说:“放心吧,我会的。”我现在有点兴奋,有了这个今天很有可能就能抓到他了。
“洛明,我要回家准备点东西,你们在队里领好武器,等我回队后,我们去回龙峰公园实施抓捕。”
“你还没有吃饭呢,吃点再回去。”洛明说。
“不吃了。”我转身就走。
“我家里还有早上做好的三明治,在冰箱里。阳台的门就用纸给垫了一下,用点力就推开了。你回去吃一点。”我装作没听见的,我的时间太紧了,我要准备太多的东西,今天我一定要抓住那个人,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樱子小冬还有余子恒都看着洛明。
“我说洛队啊,你这个关心有点不正常啊。”小冬看着洛明:“在房间里,还戴着个墨镜,是怕姚言姐的光芒太刺眼吧,现在姚言姐走了,你就摘了吧。”洛明一言不发,继续装酷,反正打死他也不会把眼镜给摘了。
“洛队,你刚刚叫姚言姐去你家吃东西,那个新来的邻居不会是你吧。”樱子觉得不可思忆。
“就是我。”“怎么会,姚言姐明明说那个人黑得脸都看不见,还是大小眼,还很**。你戴个墨镜不会是你想占姚言姐便宜被打了吧,要不她也不会说你是色鬼了。”
“她真是这么说我的。”洛明觉得右眼开始突突跳得疼。
余子恒突然笑了起来“我真的是被你们给逗乐了。洛队啊,姚言说话有时候是出了名的损,你不要在意。以后听习惯也就好了。对了这次任务我也要去,我对那个植物也是相当感兴趣啊。”
“没问题,不过你要自己注意自己的安全,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都不知道。樱子,你就扮一下高中生,到时候就你去跟他接头了,叫小冬跟你去借一下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