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暮----
算命先生端详着我手心的纹路,用手指一点一点的描绘着断续的线条,紧锁眉头。他表情变了又变,方才开口。
“不妨告诉你,此生你定有一劫。”
“何劫?”我挑起眼角,有着丝丝缕缕的烦躁。
“情劫。”
千劫万劫,我想过。却,为何是这情劫?
我是不曾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的。瞳孔里的闪烁让我觉得,这恐怕是世间唯一的洁白。可我渐渐否认着自己的感觉,不,你不是洁白,你是鲜红的,鲜红的残忍。为什么,你走的时候笑的那么灿烂,难道你竟然没有丝毫的留恋?又或许是你伪装的天真吗?霎时,心刺痛般。
清月,我感觉到心间慢慢的流淌起一种莫名的液体,舒服,却也难受。
我是此生第一次见到有女子可以那样笑的啊。丧父之痛,你是如何扛过来的。为何可以笑的那般无邪。
见你笑的时候,我觉得你真残忍。却也那么美丽,芬芳的感觉世间的桃花都暗淡了起来。
我渐渐喜怒无常,我不知这算是何,当侍女们叫你女儿的时候我心里有着渐浓的烦躁。为什么你的年纪那么小。清月,我是不是,喜欢你。
可你也不完全是无心的,那****在念儿怀里的哭泣,亦或许是隐忍了太久,亦或许是发泄。每一声都在我心里反反复复的回荡。
你是我的劫难吗?一眼,就让我如此牵魂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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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连绵不绝的降落在烟澜大地,空气中的湿润夹杂着些许的清甜,林清月深深吸了一口气,侍女们拿了一件鹅黄色的长裙,系好腰带在铜镜前瞄了一眼,甚是满意。无所谓,这黄衣,早晚会扔的。
(烟澜国用颜色来区分**的等级,顺序以彩虹作为标准衡量,顺次红为最低,紫为次高,另外用以区分的便是腰牌,做工越细致,质地越好的腰牌主人的身份便越尊贵。大体用以区分身份的是腰牌及主人的饰品,其次才是衣物的颜色。全国上下只有军主可穿紫衣。林清月是大臣的女儿,故准许穿戴三级的颜色用品,无腰牌。)
侍女拿起木梳准备给林清月梳起秀发,而林清月仅是轻轻夺下了侍女的木梳展露出调皮的笑容,随后自己将头发高高举起,顺着发丝随意的梳了几下,用绸带绑了起来,侍女们慌张的整了整发丝,略有紧张。
“小姐,您这是。”林清月无所谓的笑了一下,“好看吗?”侍女惊慌的看了一眼林清月的明眸,深知自己犯了规矩,匆匆低下头,“好看。。。小姐明艳动人。”林清月听着侍女结结巴巴的回答,仅仅只是点了点头:“不要再有下次。”侍女这才如是重负的起了身,“谢小姐!”
林清月走到庭院前,看着满枝桠的桃花,深感欣喜,随手摘了一朵。桃花柔若无骨的凋零了一地,些许落在了林清月的肩头,青丝。她看着桃花,一直笑,一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