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味子替笑笑爹简单看过后的结论是有的救,这让笑笑娘喜极而泣,不过药味子瞥了笑笑娘两眼,给她把了下脉就断定了她被传染了。
没办法,原本没打算带上笑笑娘,现在也只能将她也捎上。
官兵来盘查了一下,王大伯早就有所准备,一问三不知,孩子们也摇头,欢欢哭得稀里哗啦,喊着直要娘。
找不到人官兵们能干嘛?总不能将个孩子押回去盘问吧?
不过倒是有个细心的官兵发现笑笑家里的桌子上,有一杯倒出来的水还是烫的,那是笑笑爹喊渴,笑笑娘给他倒出来放着凉的。倒出来没多久笑笑就跑过来对她说官兵来了。
凭着这个官兵们断定人没跑远,当即分散开来找人。
在王大伯担心不已的时候,姜双溪等人早就在松树林里狂奔,坏心眼的姜双溪还让笑笑将松树上的布条给解了。
这样虽然速度有些慢下来,不过可以断了身后人的路,让追来的人在林子里多转上几圈,争取给他们更多的时间。
尽管这时,姜双溪还不清楚到底有没有追兵,以防万一嘛。
太阳西下,他们终于到达了野人暂住的山洞。进到山洞里面,药味子非常满意这里的环境,开玩笑地说要跟野人住一段时间,求收留,还搬出了从姜双溪那里学来的卖萌的话——会暖床……
那个节操碎了一地啊,害野人和姜双溪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害人害己。
狂奔的人需要休息,姜双溪这个全程被抱在怀里,脚不沾地的人可一点都不累,四下看了看,确认了这个地方够好。
不仅是洞口被茂密的植被覆盖,不易察觉,再加上野人还搬来了一些大石头将山洞给堵住,这就更看不出什么了,只是想要进出都得搬开石头麻烦了些。
洞内的日用品也很齐全,夜里不会冷就是了,石块间有缝隙,不至于太闷,总之是个暂住的好地方。
待休息过后,药味子就出发进山去采药了,病已经看过,怎么个治疗方案已经有了,差的就是所需要的药材了。
天色已经不早,姜双溪对笑笑说:“我们先回家吧。”
笑笑回身看了看她爹娘,在她娘点头后,她说:“好。”
他爹有了康复的希望,而这个希望是姜双溪给予地,这样一个理由,足够笑笑跟着姜双溪回去,为奴也罢为婢也罢,以一人的自由换两人的命,这场交易很划算。
“喂喂,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大牛。”
“要回去你回去,我要看夜晚的月光池。”
胖子和毒舌娃遥遥走来,目标是路的尽头。
毒舌娃回身看看身后,再看看前面,咬咬牙说:“那我先回去了,再见!”
“喂喂喂喂……”
胖子大牛眼睁睁看着毒舌娃弃他而去,愤愤道:“该死的狗蛋,太他娘的胆小了吧。”
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晚风吹得周围树林窸窸窣窣。
大牛打了个寒战,“我一个人就一个人,今晚我一定要见识一下月光池。”
为了壮胆,大牛还哼起了歌。
听到歌声,听着声音有些熟悉,姜双溪一个指示,笑笑和野人跟着她躲到了一旁,眼看着大牛走过,确定了来人,姜双溪阴阴一笑。
都是这个家伙害她娘生了气,气到了身子,今天不报仇,她就不信姜!
姜双溪开始把自己的头发弄乱,不仅是她,她还让笑笑这么干,至于野人嘛,他这个样子就足够了。
大牛心里虚,为此哼的歌已经不能算哼了,声音响得只差直接唱出来了。就是这样,他还是有些怕怕地。
咻!
大牛猛地向旁看去,他感觉刚刚有什么东西跑过去了!
“应该是我的错觉吧,呵呵……”
大牛继续往前走。
没走多远,他忽而听到了哭声,原本以为是风声,仔细听着还真是哭声,还是个小孩子的哭声,本着大男人的侠气胆气,大牛离开路,走向旁边的林子里。
一个身穿粉衣的小女孩蹲在树下,哭声就是出自她之口。女孩身上脏兮兮地,头发也乱了,瘦弱的双肩抖啊抖啊,哭得正伤心。
大牛走过去,“小妹妹,你迷路了吗?你爹娘呢?”
“不知道,梅梅不知道,哥哥,梅梅好怕……”小女孩哭哑了声,声音嘶哑嘶哑地很是可怜。
“哥哥带你去找娘好吧?能站起来,能走吗?”
大牛伸出手来,想去拉女孩起来。
突然!
女孩肮脏满是泥的手抓住了大牛的手,女孩看似瘦弱,力气可不小!
大牛被抓痛了,可他没有挣扎,安慰道:“哥哥带你去找娘,别害怕,哥哥带你离开这里。”
“嘻嘻,哥哥要跟梅梅一起找娘吗?娘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哦,哥哥答应的,一定要陪梅梅找到娘哦。”
刚刚还哭得伤心的女孩,下一瞬就笑得诡异,大牛还没发现诡异,那就是傻的了!
他已经有些后悔了,女孩突然就抬起了头。
“啊!!”
大牛吓的惨叫,用力甩开女孩的手,连滚带爬,狼狈地逃窜着。
没逃多远,又是一声惨叫,因为他在树上看到了一个吊死鬼!
“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还没停下,草丛中突地就跳出了头熊!
体型似熊,可那根本不是熊好不好!哪有熊穿着人的衣服,穿得还那么不伦不类,长得鬼魅的一张脸!
大牛被吓的屁滚尿流,惨叫声根本停不下来,冲出林子速度太快,慌不择路,噗通掉到了溪水里,这可是冬日,溪水冰冷刺骨,直接寒到骨啊。
大牛摆着手脚,赶紧爬上岸,头一抬,那似熊非熊的怪物正在不远处看他,他再次尖叫,跑得比兔子还快地直冲下山。
姜双溪捧腹大笑,笑笑也满是笑容,边整理头发一边说:“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是他先害我娘气病倒的,这样还是轻的。”姜双溪将弄下来的散发梳到了脑后,露出了用黄泥混水画的“装扮”。
就是她这一抬头,两人愣住了,一人是姜双溪本人,另一人是在高坡的良安宗。
不知他在哪里多久了,都看到了些什么,姜双溪微微一笑,淡然地打了招呼:“嗨,安宗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良安宗面无表情地向前走去,根本没鸟姜双溪。
他的背后背着背篓,背篓满满的药材,手上拿着工具,不紧不慢地向原本就要去的方向走着。
别人没鸟她,姜双溪没趣地撇了撇嘴,这时野人回来了,他说:“那孩子掉到水里了。”
姜双溪问:“他没事吧?”
“看样子是没什么事。”
当然,野人说得是生理上的没事,至于心理上的,那怎么看都不像没事啊。
姜双溪哈哈哈又笑了几声,率先去溪边整理仪容去了。这里就属姜双溪最牺牲色相,把自己的脸涂得厉鬼般,衣服上也满是枯枝落叶,整理起来比较费时间。
笑笑只要整理头发就够了,至于野人,他什么都不用做,他那衣服因为不合身,被绷得很紧,再怎么整理也是这样。
想到回家还有事要做,姜双溪觉得好累,真想倒头就睡。
唐娇玉在清晨时分退了烧,退了烧后病情就稳定了下来,午后便醒了过来。手术很成功,病人的状况也很稳定,调养几日便无大碍,当然,至于体寒症还得慢慢调理,良博生是这么说的。
背后满是伤,唐娇玉只能趴着,这对她来说是件难受的事,其他先不说,胸口压着就有种喘不过的感觉,而且感觉那里好胀好痛……
这个她当然没对姜骆辰说,她只能默默忍受着。
她正想问姜双溪去哪了,姜双溪背着荆条负荆请罪来了。
姜双溪一来就直接跪在了床边,五体投地地献上了一弹弓,一小刀,“娘,溪儿知错了,请娘原谅溪儿。”
唐娇玉没有吭声,将头瞥向了一边。
姜双溪继续说:“如果娘不原谅溪儿,溪儿就长跪在此,直到娘原谅溪儿为止。”
大冬天的,地上寒冷,唐娇玉哪里真让她跪着,哼了哼,“你也知道错了?说说吧,你错在哪了。”
“溪儿不该私藏刀具,不该欺负人,不该吓唬人,不该找人打架,不该跟人吵架,没个大家闺秀的样儿,不该给爹娘在外面丢脸,不该……”
“够了,既然你知道了,把东西交出来,闭门思过去!娘罚你三天不准出门!”
眼见姜双溪没完没了地说着,在地上跪得越久,唐娇玉就越心疼。其实她早就不气了,尤其是听说了她发病时,这孩子在这里说的话,当时她一定是吓坏了,以为她会死,而且还是因为被她气得发病的死,想想,唐娇玉就心疼。
唐娇玉将头埋进枕头里,让枕头吸掉了她流出的眼泪,才再次看向姜双溪。
“是,溪儿认罚。”
姜双溪爬起来,将弹弓和小刀交了上去。
这个弹弓姜骆辰认识,因为是他做的,但是这把小刀,他觉得有些眼熟。
拿过那把小刀,将它拔出了刀鞘,对着桌角就砍了下去,只见!那木质的桌角就跟切豆腐一样,被轻轻松松地削下了一角。
“呀呀呀,这不是蒙元的柳叶刀嘛,怎么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