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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长锁(1)

这个世界上,竟真的有人愿意花心力去结一道长长的锁。自以为锁住的是别人,到头来却发现深锁的原来是自己。

夏天结束的时候,瞿浅还没能够出院。

瞿深瞿浅两姐妹的父母只回来住了几天,就又因生意上的急事离开了。他们常年出差在外,生意遍布全国各地,很少有时间照看到自己的孩子。但是不去照看,并不代表管教宽松。恰恰相反,难得回来的他们,仍旧是一副严父严母的姿态。对于瞿浅的这件事情,他们仍旧秉承了一贯的严肃作风,首先是责备了女儿的不懂事,其次才关心到她那两条可能永远也无法走路的腿。除却心寒,姐妹二人大约永远都找不到另外一个完美的词语来形容她们的这对父母。

然而,瞿浅的病床前,除却几位朋友偶尔来探一探,再没见谁来过。也不知究竟该感慨人情淡漠,还是该可怜她人缘惨淡。

而段榕终于站到了离婚的关卡,虽然瞿浅整日沉着脸一句话都不说,但对方却好似铁了心一般,将一纸离婚协议书推到了结发妻子的面前。被辱骂为“负心汉”的同时,他没有想过还会别的什么选择。

看着病床上捡回一命却死气沉沉的瞿浅,他终于忍不住在沈临河的面前落下泪来,他说:“我现在愿意拿所有去换取她的健康。”

沈临河嗤笑了一声:“我们都是这样可悲的人。”

段榕摸着头颈,喉咙里发出哽咽:“她当时拖着我求着我不要离开,是我一把将她推开的。孩子……”痛苦好像已经压到了他的心脏,使得他呼吸困难,脸被他揉得畸形,“孩子……我不知道她已经有了孩子……那天,她想跟我说,可是我没有听……反而将她推倒在地……我是畜生!”

这个再不是当年风流倜傥的“摧花段”,再不是值得少年将信任托付的老师。这个人,他只是个骗子。

那一年,段榕知道了沈临河喜欢瞿浅,有意无意地总爱使瞿浅难堪,从而使得沈临河受制于他。渐渐规矩起来,也就是那一年的事吧。少年的心事瞒不住老道的过来人的眼睛,更何况那也并不是什么秘密。段榕曾在瞿浅面前,将一个少年人的自尊踩到了脚底,沈临河常常会想,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吧,在瞿浅的心中,自己始终是卑微的那一个。

也就是那一年,他的目光尽数转移到了瞿浅身上,之后便再也看不到躲在角落里的周蒲齐。不曾看见她的笑,也不曾看见她哭泣。隐约记得有一回,他们吵了架,沈临河追了瞿浅而去,半途懊恼着回来,却不见了周蒲齐的身影,经过沈渡川家后院,发现她正躲在沈渡川家的小棚子里,好像是在哭。手里也不知道拽着样什么东西,最后将它一点一点埋了起来。

也就是那一回吧,他忽然在想,周蒲齐大约是有喜欢的人的,或许正是他一直猜测的,他的哥哥——沈渡川。

而此刻段榕的哭泣声拉回了他游离的思绪。

哭……能够哭出来倒也还算是幸运的,他现在即便借由酒精也麻痹不了神经,哭也彻底成为一种奢侈。

那之后,周蒲齐只来过一回,象征性地探望了瞿浅之后,便再没来过。沈渡川将这些告诉他时,眼神当中是有期许的,同时又不免含了同情与失望。

是啊,连他自己都很失望。

他知道,他都知道的。

他们……周蒲齐和秦尽在很快就要结婚了,据说就在秋天。

这个消息来源,不是别人,正是沈老太太。

“我早同你说过吧……”这是老太太的开场白,“小蒲那丫头果然要结婚了……”

沈临河摆了摆手,没让老太太继续往下说。眉眼间,尽是疲惫。他……撑不下去了。

“妈……”他喊了老太太一声,迟疑着开口,“如果……如果世界上存在着一个你不知道的孙女,你会怎么办?”

沈母狐疑地看他:“怎么问这个?”

“就是……随便问问,就是……由瞿浅的事情想到的。”沈临河结结巴巴地说。

沈母思量许久:“那肯定还是要把孙女接到我们家来的,毕竟是我们家的香火。不过,就你这对感情不上心的样儿,我大概是指望不上咯。”说完,擦着手去开客厅里的液晶电视。

电视机哗啦哗啦响起来,正在播放的是吵闹的社会新闻,沈临河抬起右手揉了揉太阳穴,抬起步子坐到了沈母的身边。

“我还是回美国吧。”当电视中记者将话筒递向路人的时候,他终于这样开口同老太太说道。

沈母转过头定定地看了他许久,却紧闭着双唇,不发一语。

几家欢喜几家愁。

当沈临河一家被儿子决定再次出国的阴霾笼罩时,周蒲齐一家却在仔仔细细地商量筹备婚礼事宜。

“到底还是仓促了些。”周蒲齐再一次确认完宾客名单后,这样对秦尽在说。

秦尽在抬手,将她眉间的褶皱细心地捋平,然后用他惯常温和的声音答道:“怎么会仓促,从认识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在盼着这一天。”

周蒲齐素来不爱甜言蜜语,只是最近好似泡在了蜜罐子当中,最初有些不习惯,但是现在已能当做一般的话语来听。甚至,每往心中细想一遍,便多一寸的感动。

曾经她以为自己再不能获得幸福,甘愿放纵自己。可是,似乎上天对她不薄,将一样东西拿走了,到底还是还回了一样来。这,是幸福么?她心中有些微迷茫,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吧。每天都有人在关心着自己,不会让自己感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心,即便有争执也绝对不会超过一个小时。对自己对家人都是尽心尽力,即便自己自身能力有限,可是仍然倾尽所有使人能够对他予以信任。这样,就是幸福了吧。

周蒲齐曾问周末:“觉得秦尽在做爸爸怎么样?”

周末十分老实的回答:“又是爸爸,又是兄弟,好乱。”

“秦尽在做爸爸不好么?”周蒲齐反问。

“也不是不好……”周末睁着大大的瞳仁,将心中疑惑问出口,“只是为什么我觉得周蒲齐好像不是特别开心?”

“周蒲齐没有不开心啊……周蒲齐很开心……”

“乱说,你总是一个人看着窗户外面,我兄弟就站在你身后,你都不知道……有时候喊你,你也听不见……”周末边摆弄新买的舞鞋,边替秦尽在声讨,“周蒲齐,周末没有爸爸没关系……周蒲齐不可以委屈自己。”然后又添一句,“我还是更喜欢秦尽在做我的兄弟。”

周蒲齐深思恍惚起来,原来,她站在这扇窗前看着远处时,也有人在看着自己么。想到这里,她的心中泛出不知名的滋味。

眼看着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家人商议着是否该去将结婚证先领了。

“先办酒席吧。”周蒲齐坚持。

秦尽在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没有多说话。

“听说沈家二小子又要出国了啊。”周群勤感慨着叹了一句。

周蒲齐的身子不自觉地微微颤了一下。

“也好,那就先办酒席吧,赶在他还没走的时候办,你们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这情分多不容易。听沈家老太太说临河喜欢的女孩子出事了,他也怪不容易的,你这边幸福了,他那边日子可不好受,以后即便结了婚也要常联系,别生疏了。”戚林边给众人摆上筷子,边说着。

周蒲齐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抬眼。

婚礼前总是最忙的,拍婚纱照、订酒席、理名单、写请帖等,还有费用预算什么的,总之忙得昏天暗地。

而秦尽在的父母还在J市,周蒲齐也只去拜访过一回,家中知晓大致的意思,也未有任何意见,只说随他们高兴去办。这一点,倒是令周蒲齐有所不解,毕竟今后也是自己的家人,怎么会如此生疏。秦尽在解释说,他们家一直是这样放任自由的教育方式,并说其实这样也很好,不会有意见分歧。不过到头来,辛苦的还是周蒲齐与秦尽在二人,凡事亲力亲为。周蒲齐一面忙工作,一面忙着筹备婚礼,脸都瘦了好大一圈。

当喜帖印好,周蒲齐摸着那上面凸起的烫金,这时候心里才有了些许真实感。是真的要结婚了,她再也不能骗自己,也再不能够回头。

喜帖是一张一张上门去发的,秦尽在说还是这样更有诚意。而当周蒲齐踏入沈临河的家门时,她的手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了汗。

沈临河不在家,只有沈父坐在院子里,拿了老花眼镜研究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石,见着周蒲齐与秦尽在十指相扣来到自家门前,赶忙起身将老花镜取下,丢下玉石去喊自己的老伴。

“恭喜呀!”周蒲齐将喜帖递上时,沈母笑着说。

周蒲齐亦以微笑回应,说:“谢谢。”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看到你找到自己喜欢又真心待你好的人,我和你伯伯心里头都高兴呀!”沈母倒是由衷地为这桩婚事感到开心。

周蒲齐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两厢里意思到了,他们正打算要走,一转身就撞见从外面回来的沈临河。登时三人都愣在了那里,沈临河的眼睛紧盯着周蒲齐,心就紧揪了起来。“没有人会在乎你”,这句话直到现在还不停地回荡在他的脑海当中。是啊,没有人。对面这两人紧扣着双手,幸福昭然。而他呢……自作孽不可活,他在心里冷冷地笑了一声。的确……没有人会在乎他,他也不值得别人来在乎。

沈临河的脑袋好像被什么利器给打中了似的,突然间某根神经发出像被大力拉扯着一般的疼痛,发干的唇要经由多大的气力才能够开启,僵持许久之后,他才干巴巴地吐了一句:“恭喜你们。”

周蒲齐心中一钝,扭过头不看他的眼睛,回了句:“谢谢。”

三人比较起来,还是秦尽在行为言语较为正常一些,他问道:“听说你要回美国?”

沈临河将紧锁在周蒲齐头顶的目光,转而落到秦尽在身上。“是的,你们婚礼后不久。”他已是万念俱灭,心如死灰。

秦尽在勾起唇角:“那我们的婚礼,你一定要来。”

“我会的。”说完这一句,沈临河终于绕过他们,迈进了自家大门。

进了屋子之后,他绷着脸,盯着桌几上那烫金的红喜帖看了很久,然后扭过头兀自上了楼去。

沈母说了几句客气话,将周秦二人送走,转头看见沈临河佝偻着背颓丧地爬楼的背影,心里发出沉沉的一声叹息。

秦尽在同周蒲齐一道出了门去,秦尽在说自己有事要去处理,就先走了。周蒲齐则要去舞蹈教室接周末,与秦尽在恰巧是相反的方向。

然而,在去接周末的途中,周蒲齐突然接到了婚纱店打来的电话,说是伴娘服做好了,让她挑时间去取。周蒲齐心想过去兜一圈,时间应该正好,于是立马掉转了车头换道往婚纱店去。经过靠近婚纱店十字路口的咖啡店时,周蒲齐瞄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但是车速很快,一晃就过去了,周蒲齐没瞧真切,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瞧错了。等到取完伴娘服,回头经过那个十字路口,方才咖啡店里的两人,现在已经站在门口了。

红灯迫使车子停下,这一回,周蒲齐终于瞧得再真切不过了。门口的一男一女,相对远远地站着,男孩面色有些郁郁,而女孩笑靥里含了脉脉的温情,他们之间静静地游离着暧昧的气息。站了许久以后,无视外人的目光,女孩终于向前跨出一步,将自己的双臂拥到了男孩的腰间,将头和脸颊贴到男孩的胸膛前,好像在倾听男孩的心跳。而男孩似是犹疑许久,终究还是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女孩的脑袋,动作间尽是宠溺。

周蒲齐懵了,她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有没有向上帝祈求过,要求扮演爱情狗血剧的女主角,她只觉得有莫名的情绪正在侵袭,并腐蚀着自己原本十分健康的身体。此时此刻,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塞住了,就死死堵在了那一处,呼吸也不顺畅起来。绿灯亮起,后面车子的喇叭连绵,她终于抖着手换了挡。不行,她不能慌,这种时候,她绝对绝对不能慌。她不停地对自己说着,握着方向盘的手却越捏越紧。

这时候电话响起,周蒲齐被吓得差点将方向盘打急转,她咽了口口水,快速地接起来。

是秦薰。

“我的伴娘服做好了吗?”欢快的声音,如今听起来却好像如鲠在喉。

周蒲齐迟迟才应了一声:“做好了。”

秦薰听语气不对,忙问怎么了。

周蒲齐瞪着眼看着车窗上雨天留下的污迹,狠狠地咬了下发干的下唇,慢慢才答:“我刚刚看见秦尽在和曹西西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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