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裸呈相见了,都鸳鸯戏水了,还没怎么,主子姓闵可真是错了,该姓赖才对。
冷哼一声,闵遥深呼吸后又恢复那仙风道骨的模样,凉凉道:“去吧,记住我的话。”
“诺。”乖乖应了声,退下。主子今天不顺盘,还是少惹为妙。
卫蓝溜后,闵遥转身回房,重新在书桌前坐下。
他手持龙凤,在灯光下翻来覆去的查看。
这龙凤纠缠,没有一丝突兀。相反,甚是和谐。只奇怪,为何四目紧闭,就如沉睡一般。
龙主阳,凤主阴,千年来花安国一直是女子继位,作为兵符,凤镯到底怎么来的,他也不知道,这故事怕是只有君主才能通透。
可那女子,居然是龙镯持有者,这来历显然不一般。
微蹙眉头,心中泛起疑问,闵遥放下镯子,缓缓步出门外。巫医楼的夜晚总是格外宁静,春末的风带着清凉,徐徐拂过仙人般的容颜。
闵遥微微眯起如星辰般的瞳眸,这龙凤既然可以自动缠绕在一起,那又怎么会消失千年之久?莫非那女子,是龙镯将之带来的?还是凤镯把他们吸引过来的?两个镯子至少分开千年之久,为何又突然结合?
忽而又想到母亲,这女子莫非也是……
“见过楼主。”正拿换洗衣物出门的两个小丫头措手不及的朝闵遥行礼。
神色一晃,不知不觉竟走到起居室来了?
闵遥清凉凉扫了两个丫头一眼,点点头,直接步入房中。
走到自己的梨花木雕花大床前,静静看着平躺在床上睡得安详的女子出神。五官精致小巧,一头乌丝如瀑布般散开,想是两个小丫头怕湿气侵脑,特意帮她铺散在棉布上,却是更衬得她白皙娇嫩。
抬手捏着她的下巴朝外侧侧,细细看了看,只见内侧脸颊红红的,微微肿起,还有着清晰的掌印。那一掌他虽未用劲,力道也轻不到哪去。若是一般姑娘,早就梨花带泪或是鬼哭狼嚎了,而她居然还能望着他发愣,指着他的鼻子狂骂……想起她当时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朝上扬起,转身从立在床边的柜中取出一只白瓷瓶,坐到床沿,修长的指尖沾上瓶中倒出的稠液,轻轻抚上高肿的脸颊。
“嗯……”药液抹在微烫的皮肤上,脸颊传来一阵清凉,酣梦中的女子发出一声舒服的呓语。
方才那一撞击如梦魇般再次闯入思绪间,小腹涌起一阵热流,闵遥懊恼的别过眼,调整气息,撇开脑中杂乱,复才回过脸,草草抹完药液,将药瓶收入怀中,伸出三指搭在那放在被褥外的手腕上。沉眉一探——这脉息,这身子骨真是……黛眉微蹙,放开手,转身离去。
离开起居室,闵遥朝书房走去。
迎着徐徐清风,揉揉太阳穴,或者他该回鬼谷问问母亲。
如今最让他头痛的该是这纠缠的龙凤。凤镯乃花安兵符,如此重要的物件,母亲不知抽什么风让他保管,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到了母亲那也只会更多后话。
如今他只有一个想法:分开它们,再尽快将之送还于母亲。
麻烦,闵遥此生最讨厌麻烦。
凝绪这一阵,脑中浮现那张精致的脸庞,又开始莫名烦躁起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明纸,暖洋洋洒在某人的脸上,干净的光线泛着一层金色,似在挠痒。床上原本熟睡的人儿渐渐苏醒,舒服的呓语一声,扭动身子伸个懒腰,就是不舍得睁开双眼。
习惯性的在脑中过一遍今天的工作:上班第一件事要去超声科,把那个王病人的报告拿回来给周医生;然后帮助耳鼻喉科的茜姐姐全面消毒,还要辅助外科的张护士长给刘奶奶插尿管……
身为一名专业的“串门”护士,她可是很敬业,很乐于助人的。
对了!今天要早起给小姨准备三餐!那货这两天赶稿,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要是她不给她准备好吃食,她就等着下班回来给她收尸吧。
唉……悲催啊!人家做姑娘的都是懒懒的被叫起来,美美的吃家人备好的营养早餐,再清清爽爽的去单位蹉跎,而她?唉……
哀怨两声,蓝菲菲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复又闭上,复又睁开,复又闭上……如此反复数次,才真正打开慵懒的眸子,砸吧砸吧干涩的嘴,转着眼珠子慢慢适应白日的光线。
印入眼帘的一片陌生先是另她茫然,渐渐清醒,恍过神来后脑子轰一下空白了。
她咻的坐起身来,瞪着站在床前的两个经典丫鬟装的孩纸,昨晚上的一切荒唐在脑中重映。
神啊,她这是穿了么?穿了么?果真穿了么?她悲催的就这么穿越了么?!
半响,半响,再半响,眼珠子才慢慢离开俩小丫头,绕着周边转了一圈,再回到她们身上,上上下下翻滚几遍,最后继续瞪。
“姑,姑娘……你,你怎么了?”两个小丫头很明显被这小姐的诡异神态举止吓到了,抽了半天嘴角,那名年纪稍长的丫头才麻着胆子小心问了句。
蓝菲菲听到这声音,像是在心中印证了什么一般,一股悲凉爬上她的眉毛。果然这悲催的事情发生在她头上了?霎那间,漫天的穿越情节贯穿她悲催的小脑袋,公主,小姐,美女,杀手,少妇……她都不是;魂穿,婴穿……她到底却吃了个身穿的饭。
身穿啊,蓝菲菲吞了口唾沫,还穿得那么悲催外加搞笑。这神仙就这么恨她么?就是要穿也穿别人身上丢别人的脸不是?偏偏还直接把她整个人原封送过来。
蓝菲菲用力的眨眨眼睛,看到的东西依旧那么清晰,依旧不那么真实。吞口唾液,润润干哑的嗓子,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你们是谁?”
俩丫头相视一眼,这才微微笑道:“奴婢翠花。”
“奴婢酸菜。”
“见过姑娘。”
看着两个笑脸盈盈小丫头,蓝菲菲的表情更诡异了。若是换在往常,她一定毫不给脸的拍腿大笑,但现在,她只能抽搐大半边小脸,皮笑肉不笑的同情她们。